第一百二十九章关系
至于这个有没有人买,他倒是十分放心。现在大家都很穷,不会讲究那么多,自己大不了卖匹皮那点价格,少赚一点也可以,只要能保持不亏本就可以了,等这个生意做长久了,那自然不会担心亏本的事情了。
关于这个未来,他倒是很看好,毕竟省了自己做衣服的时间。随着工坊的出现,女性就会逐渐进入到工作岗位,到时候可不能在闲在家里织布做衣。想到这个,他想到了,这样的话,会不会弄出新的问题,毕竟代役还是少数,而且女性赚的钱已经养活一家人,男性未必会上再去代役。这样男性和女性之间,或许会出现新的矛盾。而且他担心的是,这一批先赚到钱的人,买了土地之后,就再也不干这一行了,这就走了以前的老路子。
贱籍的人倒是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但是这些还没有入贱籍的人,总是会想着种田好,有田地就有一切。他再次为难起来,这个自己是无法阻止的,理论上这些人上买了土地,其他卖土地会进入到工坊。但是事实上,这些人就算加入到工坊,也都是新手,这技术更新的可是要依靠熟练老工才行,他们做久了才知道问题的所在,因此来改变。
这件事他也无法阻止,他不可能让朝廷下诏,加入工坊的全部都入贱籍,不准买卖田地。这样的话,也就没有谁来这工坊了,只能指望他们尝到了工坊工作的甜头,不想要再来种田地。
摇摇头,不在想这些,继续开始自己的农活了。
七月初一,府上终于有诏令下来了,这农学设立在永安城附近,学生不论籍贯,四民皆可。若是贱籍出身,在农学有重大变现的话,可以免除贱籍。这条件不可以说不优越,至于只享用县学待遇的这事情,大家都不看重了。
他在听到消息的时候,心想上面也是预料到了士农工的都不准备前去,主要的是贱籍才前去参加。能够摆脱贱籍,是这群人最大的梦想。不过他倒是不看好这一批学生,没有什么种地经验的他们,不一定能够弄出什么名堂。
这一批大概属于试验性质,因为从来没有办过这个,还不知道怎么安排课,或者怎么考核,这一批人恰好可以用来当试验品,要有完整的规章制度和学习考核,最少要五六年的功夫。
在茶肆的人听到这个消息,都在劝说他,让他也前去试一下,他都微笑的拒绝了,说自己还有妻子在家,要是真的前去,这家就不好办了。若是自己父母在的话的,自己还可以前去试试,弄一个员外当当。李大能也在喝茶,笑着说:“大牛,你有个宝贝老婆自然舍不得,可惜我手不行了,要不我也去了,我听说族长准备将成云送去,这个你怎么看呢?”
他有一些疑惑,询问说:“成云秀才考上没有?”李大能摇摇头说:“说个二半年,就是没有考起哦,族长就想到这条路子,我们都在劝,这成云还小,这童子试说是童子,那个不晓得都是大人在考,给他多读几年书,在试试才是,这么去读那个农学,也就当一个员外,运起好一点,能当一个官,我听别人说春闱虽然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那农学就是千军万面跳岩坎,只有命大的才不会死。”
李大能说到这里,对着他说:“大牛,族长听你的,你劝一下,还有你婆娘不是在教成云吗?你问下你婆娘,成云是不是读书的料子,若是真的是,那就好好读着,若是没事的话,那就弄那个农学,好歹拼一把。”
他点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等到周霖铃回来之后,询问她李成云的天赋如何。周霖铃点点头,笑着说:“你这侄儿还是很聪明,只是他的文章很偏,好做惊人之语,妾身倒是纠正了几次,他还是不改。按照妾身看来,他过于心高气傲,虽然有天赋,但是想要高中,恐怕要在闱场翻腾十几年了。”他将李大能说的话说了出来,周霖铃笑着说:“这倒是还不错,至少十年就可以当一个员外郎,若是十年走科举,未必有一个举人出身,而且他现在年纪不大,十年出来,还可以在入秋闱,反正没有什么坏处,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考进去。”
他想了想,对着周霖铃交代,若是族长真的要将李成云送到农学,周霖铃就交他一些农学知识。周霖铃笑着说:“相公,我哪里懂什么农学,这个还是要你来交才是。”他听这话,微微一笑,然后再次说:“我还是算了,你让他被一些书就好,族长那边自然会教他的,这农学考试的,说到底还是卷面上的,只是动笔就好说,看告示十二月才开始考,现在还有五个月的时间,时间还多的。”
周霖铃点点头,关于这件事倒也不多说。他也前往到了族长那里,一是询问自己那些钱是否已经完全还给那些人了,二就是关于这件事了。他明白自己就算不去问的话,族长也会前来询问,关于这件事,自己早点处理比较好,免得过几天农忙的时候,族长在来问自己,就很耽误时间了。
到了族长那里,族长一开口就是还账的事情:“大牛呀,你来了,你的钱已经清了,大家都在问你,明年还要帮你留蚕茧不?”他摇摇头,让族长告诉大家,多准备一些蚕茧,到时候罗达成会来收,这价格就不能低。现在罗达成还没有种桑树,就凭买的桑树,肯定是不够用的,到时候罗达成肯定会来收购蚕茧。这大成本都去了,卖蚕茧这点小的自然也不会在乎了。
族长说可以,这些会告诉族里的,然后再次询问他来这里有什么事情。他也不隐瞒,询问族长是不是有意将李成云送到农学去。族长点点头,告诉他:“成云这个孩子,唉,说起道理来头头是道,这眼高手低,他的文章我也看过,觉得不是很好,让县里几个人秀才看了之后,别人秀才也是摇摇头,说底子还行,就是文章太傲了,这时文最怕的就是傲,阅卷官看到这种文章就觉得无礼,不会录取的。”
听到族长这么说,他点点头,告诉族长若是真的要送到农学,自己就让周霖铃教李成云农学的书籍,不在读经书。族长咂吧一下嘴,对着他说:“这个倒是可以,麻烦你们夫妻了。”
“哪里麻烦了,族长你真是客气了,我当初没结婚的时候,麻烦你们的可多了。”
看着他,族长再次叹气说:“若是你兄弟有你这么懂事就好了,唉,这真是个人有个人的命,张宏那小子,我本来还挺恨他的,可是这些时间来,我倒觉得没有什么了,那小子也是可怜,前程也不错,可惜娶了一个不好的媳妇,才导致三家人遭灾,我那孙女一定要好好教育,不能弄出这种事情了,坏了家风倒是小事,让被人家破人亡,真的是难以原谅了。”
听着族长的话,他心中想着这件事除了徐家小娘子有错,这两个何尝没有错,李秀才若是不想娶别人,就不要随意扯上关系,在徐小娘子嫁人之后,就应该一刀两断,还舍不得放下,这不是自找死路是什么。
至于张宏,若不是非要找李家兄弟麻烦,会有这么多事情吗?当然最后杀人的事情,他倒是不好评价,道理还是在张宏那边。
这一场悲剧的发生,三人都有责任,就这么推在女性上面,他心中颇为不满。
但是不满不能说出来,他知道会立马得罪族长,自己何必呈一时之快,结下一个仇敌。
从族长这里出来,他又前往徐瘸子家里,这一次总算见到徐瘸子的二儿子徐光友,两人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徐光友有一些疑惑的询问:“这位哥子你找哪个?”
“我叫李大牛,不知道徐瘸子是哥子你哪个?”
徐光友连忙迎上来是:“是里长哦,徐瘸子是我老汉,我叫徐光友,是老二。”
两人说了一下,然后徐光友带着他进入到房间里面,这时候徐瘸子正躺在床上,看着蚊帐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到他来到,徐瘸子坐了起来,对着他说:“大牛,你终于有空来了,上次你结婚真是抱歉了,我这身体不中用了,不能亲自来了。”
他连忙说不碍事,不碍事,这人最重要,徐瘸子还是保重身体,以后还要吃自己儿子的满月酒。
徐瘸子点点头,然后让徐光友去后面烧茶。等到徐光友到厨房之后,徐瘸子叹了一口气说:“听说张宏死了。”他点点头,告诉是二三月之间的事情。徐瘸子叹了一口气,再次说:“张宏他是一个好人,好人呀,就是我那闺女,唉,唉,算了,现在老太婆还在怪我,为什么非要嫁给张宏,找附近一个老实点的,哪里会出这些事情。”
他听到这话,摸摸自己的鼻子,这老实人说的应该就是自己吧。徐瘸子没有察觉到这个,还是继续说:“听说你媳妇是大户人家的丫鬟,知书达理,人又长的不错,你可要好好珍惜。对了,田员外如今身体还好吗?”
他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徐瘸子怎么会提田员外,然后仔细回忆才想起,徐瘸子以前就在田员外手下干活,徐瘸子的婆娘就是田员外赏的。他连说田员外过的很好,身体很结实,一点都显老。
徐曲子听到这话,笑着说:“无病无灾就好,他那七个儿子都有后代了吧,这田家算是开枝散叶了,我在的时候,田员外就他们兄弟两个,而当时田老爷还是一根独苗苗,在老大死了之后,大家都在担心这田家会不会断根。”
他笑了笑,说若是断根的话,还可以从族里过继一个,根本不用担心这种问题。
在这个时代,过继的子孙和亲生的没有区别,维系家庭的不止血缘,还有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