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面色凝重,体内积冰,血液里掺杂着冰渣,换做一般人早就死了,若不是应老修习武道,经脉血脉都比正常人雄浑澎湃许多,他绝对撑不到现在。
深吸一口气,林北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他双手连拍,拍出数道内劲,内力注入银针尾部,穿透应宁子的肌肤,直接作用在他的病灶上。
“应老,张开嘴!”
听到林北的话,应宁子赶忙张开嘴巴,猛地,一股冰冷的气息自他的小腹处上涌到他的喉咙,他的嘴里吐出一大团冰蓝色的气体,气团向前飘散去,一接触墙壁,直接在墙上凝结了一层冰霜。
这口冰冷的气息吐出,应宁子陡然发现自己体内那种冰冷感消散了许多,体内那些被冰冻的器官都有了复苏的气息。
“应老,不要激动,这才刚刚开始。”林北提醒道,应宁子赶忙压抑住心头涌上来的喜意,稳住心神。
林北面沉如水,又是隔空打出几道内劲,应宁子只觉体内冰寒的气体一遇到林北的内劲就如同老鼠遇到猫一般想要逃窜,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他的五脏。
一个小时后。
整个古色房间的墙壁上都凝结了一层厚达一公分的冰层,林北站在原地,他的衣领上有几点零星的冰渣。在这样的“冰天雪地”下,应宁子所泡的那木桶里却还冒着热气,水温丝毫未降,令人诧异!
此时的应宁子满头大汗,皮肤被炙烤得通红,然而他脸色却布满了狂喜之色。多少年,他多少年没有感觉到热的感觉了!
足足三十年,应宁子都是过着被冰冷折磨的日子,那段过往,不堪回首。
伸出手,林北掌心发出一股吸力,应宁子背后插着的那十根银针纷纷倒射回来,落进林北的手心。
将银针小心地包好,林北抬腿走到应宁子背后,只见他背后的冻疮已经有了愈合的迹象,这是他体内寒气被驱散干净的标志。
“应老,已经好了,你在这木桶里在泡一会,一个小时后再出来。”
“是,林先生!”
推门而出,第一时间,林北就见到如同木桩一样屹立在房门口的应鸾儿。
“林先生!”见到林北出来,应鸾儿赶忙恭声道。她并没有笨到去询问林北应宁子的现况,关心则乱,之前她因为过度关心应宁子已经惹得林北不悦了一次,她不敢再有所冒犯。
可是,林北的神色太平静了,他脸上无悲无喜,更没有自豪或者颓败,无论应鸾儿如何观察,都捕捉不到一点信息。
“带我去休息。”
淡淡的一句话,在应鸾儿听来却犹如暮鼓晨钟一样沧桑有力,她赶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林先生,请这边走。”
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林北闭目养神,刚刚帮应宁子疗伤,他也是感觉有些乏了。
赵启成恭敬地端来一杯茶,小心地放在林北的桌前,之后就再未发出半点声音,生怕叨扰到林北休息。
“咚咚咚!”就在这时,房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赵启成眉头一皱,刚欲出声驱逐,却听林北已经开了口,“进来吧。”
得到林北的允许,对方这才敢打开房门,赵启成抬头望去,只见来人不会别人,正是聂清江。在聂清江身后还跟着一女子,女子身材高挑,面貌清秀,双眸泛着点点寒光,她的手上还端着一托盘。
“林先生。”走到林北面前,聂清江接过那女子手上的托盘,放到桌子上,然后恭声道,“这是拍卖会上最后一件拍卖品,叫武侯续命散,据说是由蜀汉丞相诸葛孔明发明的,有续命之效。”
“诸葛亮?”听到聂清江的介绍,林北也是提起了兴趣,“蜀汉丞相诸葛亮对蜀国尽心尽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六出祁山,只可惜最后大寿将至,他曾经想用七星灯续命,却没有成功,享年五十四岁。他是古代忠臣与智者的代表人物,却也掌控不了自己的生死,真是可惜。”
“林先生学识竟然如此渊博,令人敬佩。”聂清江赶忙拍马屁道。
林北一笑,“多少钱拍下来的?”
听到林北的问话,聂清江赶忙道:“两亿五千万。”
林北轻轻颔首,“有心了,放下吧。”
目光转动,林北的视线落在聂清江身后的那位女子身上,这就是上一次酒宴上的那位旗袍女子,她一出手就打断赵启成带来的四名枪手的手骨,一举将赵启成打入绝境。若不是林北最后力挽狂澜,赵启成就要交代在那里了。
所以,这位女子给林北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事后,林北曾吩咐赵启成打探这女子的背景,想来应该是赵启成打探时被聂清江知道了,这才特地将人给林北送来。
“你叫什么名字?”林北翘着二郎腿,不动声色地问道。
“祁小雨。”那女子淡淡地回道,声音中听不出丝毫的敬畏。
林北手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女子,祁小雨今天穿着一身黑色劲装,浑身都散发着一种野性的美感,如同一头雌豹子。
“小雨,以后林先生就是你的主人,你要尽心尽力,必要的时候,你要给林先生挡枪!”
祁小雨面无表情,淡淡地吐出几个字:“知道了。”
见祁小雨这样,聂清江也是十分无奈,只得歉意地看着林北,希望他不要见怪。
林北微微一笑,对赵启成和聂清江二人开口道:“你们先出去吧。”
听到林北的话,聂清江和赵启成自然不敢怠慢,起身离开。
房门关上,整个房间里只剩下林北和祁小雨两个人。林北端详着祁小雨,只见她神色平静,哪怕是独自面对自己的时候也没有半分惧色。
“你的身手这么好,为什么要给聂清江卖命?”林北问道。聂清江虽然身份出众,但也不过是虎踞清阳市而已,以祁小雨的身手,完全可以谋得更好的出路。
“因为他是我爸爸。”
林北一怔,“干爹?”
祁小雨脸色一滞,皱着眉头道:“亲生的。”
林北一脸的错愕,这祁小雨竟然是聂清江的亲生女儿,为了讨好自己,聂清江竟然舍得将亲生女儿送人,这是林北没有想到的。
“你的母亲呢?”
“死了。”说这两个字的时候,祁小雨面色平静,然而林北还是察觉到她双眸中浓浓的悲伤。
沉吟良久,林北才再度开口道,“你好像,很不服我?”
“嗯。”祁小雨点点头。
“呵呵,你倒是实诚,”林北也不闹,玩味地看着祁小雨,“不过,我要你臣服,而且是心服口服。”
“很简单,打赢我就行。”祁小雨依旧淡漠地道。
“很直接的方式,”林北站起身来,“那动手吧。”
祁小雨一顿,她看了林北几眼,露出狐疑的神色。
“如果你能赢我,那么我会给你自由,让你回去给你母亲守墓;但如果你输了,你以后就是我的人,我要你绝对服从,哪怕要你去跟别的男人上床你也得照做不误,敢不敢答应?”
祁小雨首次露出一抹笑意,“有何不敢!?”
赵启成和聂清江两人守在房门口,只听见房间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玻璃破碎的声音此起彼伏,时不时还传来二人的低吼,而且动静还越来越大。
聂清江眼皮一跳,他推了推赵启成的肩膀,“他们不会打起来了吧?”
“怎么可能?”赵启成笑骂道,旋即他笑容暧昧,“恭喜聂兄,以后要跟林先生结为亲家了。”
“亲家?”聂清江一愣,旋即才猛地反应过来,惊道:“那怎么可能,一般人那啥的时候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声音?还不得出人命!”
“一般人当然不会,”赵启成摇头笑道,“但是你也知道,林先生可不是一般人!而且,祁小雨也是练武之人,身手那么好,两个刚猛的人碰到一起,动静大点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聂清江被赵启成说得一愣一愣的,就在这时,只听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一道身影自房间里射出,吓了二人一跳。
随后,二人就见到林北双手背在身后,自房间里走出。林北看着横躺在地上的祁小雨,只见她艰难地自地面上爬起来,嘴角还残留着一丝鲜红。
脸色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色,林北淡淡地问道:“你服否?”
轻轻咬了咬银牙,祁小雨深吸一口气,所有的不甘都是化作了无奈,“我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