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他是你的父王”在青衣人走后,瑶铃有些激动得对风照说着。
风照并没有及时回应她,稍许后才轻轻说了句:“我知道。”
瑶铃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有些吃惊的看了他。
一抹苦笑浮于脸上:“我的父王,我还能不认识么?”
“父王他对你说了什么?”风照问瑶铃。
“他传音入密问我,鬼灵先生可好,还问我那块玉佩的主人可好。”瑶铃轻轻的回答了风照的提问。
身子剧烈的抖动了一下。
站得高看得远,凭借山顶,风照努力的看着远去的父亲的背影,俊毅的眸子里有着柔和与怅然,父亲的身影在蜿蜒陡峭的山路时隐时现。他还看见风泽与吴玓行走在山路上。看到风泽站立一边谦谦礼让的模样,看到父亲与风泽相错而过,风泽的气度竟与父亲风珃十分的相像。
“风泽为何会与父亲如此相像?尤其是那嘴角露出的微笑,如三月的阳光般温和明亮,仿似天塌下来也不能影响到那一抹清朗。”心里暗暗的想着。
“珃王爷身后的那个黑衣人,定是那天晚上于我打斗的黑衣人,只是我却总觉的他给我的气势很像在菊花展上所见的那个鹰卫长一般,当时那个鹰卫长穿了一身黑衣也带了面罩,他们散发出得气息非常相似。”瑶铃便思考边说着,眼睛里有些迷惑。
听她这么说,月明与风照也都大吃一惊,当时他二人的注意力全在风珃身上,并未注意到他身后的黑衣人。而且那个鹰卫长,也只有瑶铃近距离见过,习武之人心思敏锐,对于用心探查过的人即使他带了什么样的面具,除非对方刻意隐瞒自己的气息,否则都能感应的到他那相同的气息。
如果如瑶铃所说,风珃身后跟得是风青的鹰卫长,那也就是说明,今日风珃的出行必定是经过风青同意的,可是如此.......总觉的那点不对,风珃既然能够出得皇宫,以他的功力又怎么能逃不脱帝京呢?莫非那个鹰卫长的功力还在风珃之上,想到这,二人不由互望一眼,眼里有着严肃与冷峻。
不久后,风泽与吴玓也行到了山顶。
“二皇子方才可否遇见两个带了面具的人?”风照淡淡的问着风泽。
风泽微点了点头,那是很奇怪的两个人,想起方才自己上山时与那个青衣人相错而过时,他感觉到了面具后一抹奇异的光芒,那个人一直看着他,从他的旁边走过,很久后,他好像听到有人叫了一声:“泽儿。”他回过头只是看见了那两个人的背影依旧行走在下山的路上,那个声音是他从未听过的纯正圆润的男声,温暖柔和像三月的风。
几个人站立山顶,看了远处的蓝天白云,谁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回到珃王府后,兰草带来一人,说是江丽王宫所派,瑶铃心里不免有些紧张起来。
来人是一个中年的王室侍卫。一脸的倦色一身的尘土。
“属下是江丽王室四品带刀侍卫,奉国君之命前来拜见公主殿下。”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与了瑶铃。
瑶铃看了来人一眼,轻轻问道:“父王他可好?”
“国君安康,就是十分想念公主殿下。”来人回答着。
想着父王身体安好,瑶铃心里松了口气,拆开信看了起来。信还没有看完,脸就有些红了。匆忙得将信又塞进了信封里。
“你先下去歇着吧,等我给父王回信。”她对来人吩咐着,却并不将信递与风照。
等着来人下去后风照就看了瑶铃,却也并不问她,只是一直盯住她不放,眼里的光芒异常的闪亮。
不知为何,瑶铃的心就虚了,她的一双大眼睛忽闪着,躲了风照炙热的眸子。
片刻后,一只如玉的大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拿来”声音貌似冷冰冰的没有温度。
瑶铃支吾着:“这是我父王给我的信。”
风照没有说话,只是向着瑶铃迈进了一步,顿时瑶铃就感觉到了一股逼人的气息向自己压迫过来,她忙将信递与了风照。
拿过信,风照撤了方才散出去的那股摄人的气息,看了瑶铃一眼后,他才低下头看起了手里的信。
一抹笑顺着嘴角滑了出来。
“我终于等到了,”嘴里不疾不徐的溜出了这么一句话。一边的瑶铃,粉色的小脸此刻红的如熟透的红苹果。
原来容渊来信告诉瑶铃,让她务必在及笄那天赶回江丽,她要在江丽给瑶铃举办一个盛大的及笄之礼。并且已经以国家的名义照会延龙国君在瑶铃及笄那天,务必派人前来提亲并且商议婚期,因为江丽国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公主,是以延龙宁郡王未来的王妃住在大龙。如果延龙再不来人提亲商议婚事,势必会丢了江丽的面子引起国人的猜测。
收了信,风照的一双俊目就深深地看在了瑶铃的脸上,眼里有着无限的沧桑与爱。往事如潮水般又涌到了自己的脑海里,想起五岁的自己在看到襁褓里的瑶铃时,那种惊异的感觉。想起了木棉树下想给她喂点心的瑶铃,还有那个为了吃,咬了他一口的瑶铃。接着他又想起了宫里的母亲,还有带了面具的父亲。
一个娇软的身躯轻轻的靠近了他的怀里,他收回神低下头看到了依偎在自己怀里的瑶铃,一头乌黑柔顺的发,粉红娇嫩的俏脸满含了关切疼惜的大眼睛默默的注视着他。
轻抬手,抚了瑶铃如云般的乌发,将一张完美如精工细雕的面庞埋在了她的秀发上。此时的瑶铃安静的如一只猫咪,双臂轻轻地环住风照的腰。
“小风”瑶铃轻浅的唤了声。不知为何,她就是想这样叫他。
风照轻轻的应了一声。
“答应我,你这一生都要快乐。”瑶铃的声音里满是担忧。
“傻丫头,有你在,我永远都快乐。”低低细语,风照满心的爱与感伤。
“嗯,我怕”瑶铃支吾着。
“你怕什么呢?”
“不知道,就是怕你不高兴,怕你痛,怕你.....”她低低的说着。想着自己从小就怕风照的眼睛里闪过的那抹忧郁与寂寥。每当那时她总想用自己小小的身躯护了他爱了他。
搂着她的手稍微的用了用力。
紧跟着一抹温热柔软的唇就印在了她的额上,跟着滑到了她的眼睛上。瑶铃轻闭了眼,任风照的唇印在她的额上眼睛上面颊上,最后她迎上了他的唇,任那炙热与柔软的舌轻抵她的舌尖。心颤颤的抖了起来,有某种渴望在心里升起。
“嫁给我,我要你做我的王妃我还要给你一个天下。此一生,我只娶你一人。”耳边传来轻轻的低语,如梁间的燕子轻轻呢喃。
瑶铃的心忽然痛了一下。没有任何原由的就好像被针扎了那么一下。
此刻在皇宫内的御书房,一个英姿勃发的年轻人站立在风青面前,在他的旁边站立着一脸喜色的太子太傅秦安文。
风青抬眼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如鹰的眸子底有着难得的笑意与欣赏。
“秦远将军此次回京述职,可否告诉朕大龙何时可与蓟国开战?”
“陛下,微臣曾多次乔装进入蓟国,调查蓟国的民生,如今的蓟国虽有蓟如锦奋力挽救,但陈年旧习早已将蓟国的皇室分割成几个派系。蓟如锦也只有刘铁,刘毅两兄弟维护,而朝政又被这两兄弟所左右。且从去冬至今,蓟国北部未见一场雨雪,干旱已在所难免。蓟皇已派朝廷大员到各处收粮并加派官兵到灾区严加驻守,此次微臣回来,就是想请陛下以我大龙之名照会江南三个国家严禁出售粮食给任何商贩。”被称为秦远的将军正是秦太傅的长子,今年二十八岁,只因他自幼与弟弟秦扬熟读兵书,喜爱征战杀伐谋略决断,因此早在十八岁时就在国家的武生比赛中夺得魁首。在被派驻到大龙边疆与蓟国的几次较大规模的战斗中,表现尤为耀眼,因而在去年就让他替换了原来的驻疆大将军。
“刘毅?”风青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是刘毅,不知为何,这个刘毅在失踪了二十年后,又突然出现在世人面前,并且他很是维护蓟如锦,可以说现在的蓟*力在刘毅之手,而刘毅又在蓟如锦之手。如果刘氏要反蓟国,蓟如锦定无还手之力。蓟国康宁皇帝在世时,朝政把持在刘毅的弟弟刘铁之手,刘铁为人歹毒阴狠霸道,他的儿子在蓟国横行霸道,致使民怨沸腾,可是自刘毅出现后,整顿家门,并将刘府的府库打开救助贫困之人,因为刘铁的儿子早已被江湖上一个号称百变魔铃的女子打瞎了双眼,所以人们暂且忘记了刘府曾经做过的恶事。反因刘毅的所作所为和铁胆神箭的威名而将国家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如臣所见,我大龙如与蓟国开战,定要有足够的信心去打败刘毅,刘毅败,则蓟国亡。”
“如此说来,那刘毅在蓟国岂非就是神一般的人物了?”风青负了手,慢慢的走了几步。沉声说道。
“是,”秦远微微低头表示肯定。
风青没有再说话,只是踱着步子,不知想了什么。
忽然他问了秦远:“你方才说刘铁的儿子被百变魔铃打瞎了双眼?”
秦远微微愣了一下,忙回答道:“微臣在蓟国都城曾听坊间传言,刘铁之子因在街上强抢民女,被一枚铃铛打中,致使双目当场失明。听闻当时刘铁带人去查,却被现在的蓟皇蓟如锦所挡。”
“哦,你所言属实?”
“微臣也只是听说,因为此事微臣并不以为重要。所以没有去考就过真假。”秦远有些疑惑,不知为何皇帝对这件事这般的感兴趣。
一边的秦太傅眼里忽然划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采,却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