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舒的眼睛干干净净地看着夜无琛。
“我不能在你旁边，我也不会一直在你身边。我会在段景泽的身边。”
夜无琛是一个好人。
这是秋舒的心中一直想着的。
夜无琛会给她吃好吃的，会给她从宫里带很多好吃的。
但是她想要好好做完任务。
然后离开这个世界。
唔……或许等吃遍了所有好吃的东西之后再离开这个世界也不迟，但是，秋舒现在更偏向主神碎片。
而且……
“段景泽他不会伤害我的。”
秋舒非常坚定地看着夜无琛。
夜无琛却怔住了。
平时的秋舒看上去是那么的懵懂迷茫，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太了解的样子，活脱脱像是一只什么都不知道就闯入了人间里的小狐狸精，有着对世界的一切好奇心与迷茫。
可还是第一次看见秋舒用这样坚定的眼神去看着他。
干净、澄澈、纤尘不染。
“你……为什么可以这么肯定？”夜无琛苦笑了一下，“说不定，我也可以让你很幸福呢？”
“段景泽不会伤害我的。”秋舒又重复了一次，主要是因为她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幸福”。
“对不起，夜无琛，你想让我和你在一起，但是我做不到。我还想回去，如果我回家晚了，段景泽会很担心我的。”
“……”
不知道过了多久。
秋舒听到了夜无琛绵长地一声叹息。
像是要给自己这么多年的一场苦恋划上了道别的一笔墨。
然后，秋舒忽然看见夜无琛苦笑了一下，对着秋舒挥挥手，一脸无奈地说道：“哎——果然，我还是比不过他的。我可真是……”
说完，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走到了秋舒的面前，展开了手，露出了一个又光明正大又坚定坦然的笑容。
“我知道了，可是舒舒，我想我们两个拥抱一个——仅仅只是，让我可以更好地和你做一个完整的道别。”
拥抱……？
好像……之前她还从来没有和别的什么男人拥抱过来着？
不过……
秋舒想了想。
看着夜无琛坦坦荡荡的眼神和笑容。
似乎，不用担心他会对自己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像之前夜无瑾那个样子的？
大概是纠结了一会儿，秋舒觉得夜无琛应该不会做些什么过分的事情。
于是点了点头。
往前走了一步。
又走了一步——
“舒舒。”
秋舒愣住了。
夜无琛也愣住了。
他们两个人同时看向了一个方向。
秋舒转过了身去。
段景泽站在了外面。
手里拿着一把长枪。
秋舒都懵了。
这什么情况？
夜无琛瞪大眼睛，瞬间就走上前去：“等等，段景泽你误会了，孤已经和秋舒说清楚了——”
“皇上，请让一让。”
冰冷的。
低沉的声音。
像是冰封的雪山。
和无尽的深渊。
夜无琛瞬间当场怔住。
只因为看见了他眼中几乎发了红的，嗜血又疯狂一样的眼神。
像是战场里，杀戮的修罗。
“臣，要带臣的未婚妻离开了。”
秋舒还没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忽然凌空，二话不说地被横抱了起来朝着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