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身世(1/1)

虽然秦苗苗对萧弗凌没有一点好感,甚至带着些仇视,但是她也不得不佩服萧弗凌谋略手段。

一切事情尽在他掌握之中,顾重楼离去的第三天清晨,大梁都城内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

当朝太子被皇上下令逮捕,并且全城戒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很多人不能理解,许多百姓不明白他们那个温和有礼,勤政爱民的太子是犯了什么样的大罪,能惹得皇上震怒,不仅革了他的太子之位,还将他押入大牢。

与此同时萧弗凌与秦苗苗所住的公馆,也没有逃过搜查,顾礼之还以自己即将过寿为由,变相将萧弗凌扣留在大梁。

虽然秦苗苗早有准备,但还是猜不透,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弗凌看着秦苗苗一副如坠云雾的模样,决定大发慈悲,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言语间有着炫耀和邀功的意味。

“你是不是很好奇?短短两天的时间里顾重楼为何从万人尊敬的太子变成了阶下囚?”此时他笑得狡黠得意,一副狐狸偷吃到了老母鸡的样子。

而秦苗苗绷着脸,故作深沉,冷冷的吐出三个字:“为什么?”

萧弗凌没有急于回答她的话,而是从袖袋里掏出一方砚台,砚台做的十分精致,不似普通砚台那般笨重,两寸见方,通体乌黑,透着玉润的光泽,似乎很少被人使用,磨损很轻。

结合这几日的见闻,秦苗苗一下就猜出了这砚台究竟为何物,虽然萧弗凌说过他会亲自去取,但是秦苗苗还是没有料到,他会如此轻易的就将倾天砚拿到手,而且那的神不知鬼不觉。

“刚刚官兵来搜查,就是为了找它对吗?是顾重楼给你的?”她还是不相信萧弗凌是自己拿到的,既然是大梁的镇国宝物,毕竟是放在一个隐秘的地方,怎么会被他轻易拿到。看来顾重楼真的脑抽,将倾天砚偷给了他。

萧弗凌轻嗤一声,十分的不屑:“我要是指望他,怕是这辈子也拿不到砚台,大梁皇帝那点藏东西的手段,对我来说如孩童无异。”

啧啧啧,秦苗苗见过能装逼的,装的这么像的她还是头一次见。

见到秦苗苗有兴趣听,萧弗凌更难得耐心的将事情讲了一遍。

原来第二日顾重楼就进宫打起了倾天砚的主意,他是皇上的独子,自小又被立为太子,承席国君之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所以处理朝政和一些大良的机密顾礼之并没有瞒着他。

他虽然没有见过倾天砚,却知道皇上的密室在哪里,很轻易的就猜到了倾天砚放置之处。

在他偷偷进入密室之时,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后还悄无声息的跟着一个人,那个人是萧弗凌。

二人进入密室之后,顾重楼还没来得及找到倾天砚,就被萧弗凌打晕在了密室内,并且他趁此机会喂顾重楼喝下自己的血。

之后偷走了倾天砚,还将顾重楼送回了府中。

回到府中不多时,顾重楼醒来,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却被随后赶来的御前侍卫押到了宫中。

老皇帝先是命御医为他诊脉,在确定他的旧疾在短时间内迅速痊愈之后,才降罪与他。

顾礼之认为是顾重楼偷走了倾天砚,以此作为交换条件,让萧弗凌替他除去了旧疾。

就这样顾重楼不明不白的被押进了天牢,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样,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他猜到是萧弗凌算计了自己,但如今他的话已经没人相信,而且各处守卫军均查到昨晚只有他一人入宫。

明知道砚台在萧弗凌的手中,但却找不到证据,顾礼之还是无计可施?

听了萧弗凌的一番话,秦苗苗的表情不痛不痒,丝毫没有什么感激之意,这不免让萧弗凌有些挫败。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虽然知道问了秦苗苗也不会给予自己回应,但他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沉浸在思绪中的秦苗苗被萧弗凌的问题拉回神儿:“谢谢。”呆板而官方的回答,不带任何私人情绪。

两个字差点让萧弗凌呛出内伤,无奈又不甘的看着她,这个女人还真是冷血薄情!

“我们要一直呆在大梁吗?大梁的皇帝既然知道倾天砚在你的手中,是不会放我们轻易离开的。”秦苗苗承认自己是在没话找话,她不想听萧弗凌提及自己与他之间的事。

如果可以秦苗苗宁愿从未见过他,所以无论他做什么,是真心,还是假意,都换不来秦苗苗半点的感激。

“我们不能走,事情才刚刚开始,有趣的还在后面。”他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顾重楼,放过大梁。

天下越乱才越好……齐国因为落尘珠的丢失已经引起了内乱,接下来便是大梁,还有这天下……

午夜的天牢内冰冷刺骨,顾重楼一身囚服,呆呆的靠坐在牢内的一角,此时的他目光空洞,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一堆乱草。

那堆乱草四散而落,原本是簇拥的堆在墙角的,现在被人用力扬开,而刚刚那个竭斯底里,咆哮发狂的人就是顾重楼。

他不明白为何一向疼爱自己的父皇,为何会不听自己的辩解,退一万步讲,就算自己真的偷了倾天砚那又怎样?那砚台对于大梁来说根本没有实质用处,不过是一个噱头罢了,他竟然为了这东西如此苛待自己。

巨大的落差,让养尊处优的顾重楼无法接受。

他想要解释,但是父皇母后却如铁了心一般不给他任何机会,将他丢在这肮脏淹渍的监牢不闻不问。

原本空无一人的回廊上,突然出现一道身影,此人身形高挑欣长,不急不徐的朝着顾重楼慢慢走来。

听到渐渐靠近的脚步声,顾重楼豁然从地上站起,急不可待地看向来人。

但在看到来人的时候,表情却变得有些怪异,有痛恨有嘲讽,还有被他故意隐藏起来的恐惧。

此时那个温润如玉,翩翩有礼的人已经不复存在,弯弯的眉眼也变得冷厉,那温柔的目光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冷硬薄凉。

在离牢门两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萧弗凌一副拒人千里高高在上的模样:“我今日是特地来谢谢你的。”

对于萧弗凌的话,顾重楼只有深深的鄙夷和憎恨,如今已经落到这般境地,他懒得再维持自己一贯温良恭俭让的好太子形象,整个人都变得刻薄起来:“兮夜国君不觉得自己的小人行径十分令人不耻吗?”

“不耻?恐怕是因为被算计且最后输掉的人是太子殿下,你才会如此说吧!如果我们的身份对调,如今在牢里的是我,你还会如此说吗?”这些权谋之计,本就没有什么对错。

这一番话噎的顾重楼半天没有回应,因为他知道萧弗凌说的对,比这阴损毒辣的事他也做过不少,只不过如今自己深陷牢狱,一败涂地,心有不甘罢了。

“兮夜国君今日来此到底有何目的?我以沦为阶下囚,难不成还有利用之处吗?”顾重楼知道萧弗凌不会平白无故的半夜跑到这大牢和自己聊天,他一定还有其他的目的。

“太子殿下不急,我先给你讲一件旧事,听完之后,我相信你会对我的态度有很大改观。”

如今的顾重楼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他知道自己说不想听,萧弗凌也不会住口。

“这件事要从三十年前说起,当年大梁长公主踏上了与大夏的和亲之路,本是要许给当时的大夏太子苏祖尧,可是天意弄人,她竟然对当时的大夏皇帝一见钟情,但是她的婚配人选早已在她答应和亲之时就已经定好。

她只得将这份不耻之情独自藏在心中,可是在以后慢慢的接触当中,竟然发现那位皇帝也对她有着非比寻常的感情,至此压抑许久的感情,再也掩藏不住,直至最后二人竟然有了孩子。

纸包不住火,按出生的月份来算,这个孩子显然不是苏祖尧的亲生骨肉,但是初为人父的苏祖尧并没有察觉出有何不对,因为这个孩子眉眼之间和自己很像,他并没有想到老天会如此捉弄他。

所以他对一切流言充耳不闻,但是长公主心中有愧,夜不能寐,她怕早晚有一天事情败露,于是竟然趁着孩子在湖边玩耍之际,狠心将其推入湖中。

原本想将其溺死,但这孩子命大,被赶来的安将军所救。

安将军自小倾慕长公主,见到心上人如此痛苦不堪,他谎称小皇子溺水夭折,而后偷偷将这孩子带回了大梁,交给了自己的妹妹照看,也就是大梁的皇后。

大梁的皇上与皇后鹣鲽情深,但成婚两年,一直未有子嗣,而这孩子又是皇上亲姐姐的骨肉,所以他们撒了个弥天大谎,谎称孩子是皇后所生,因为早产先天不足,外人一直不得相见,直到孩子三岁时大家才得以见到面目。

孩子因为落水时留下旧疾,身子十分孱弱,明明是五岁这看上去与三岁孩子无甚差别。”

萧弗凌的一翻话如晴天霹雳,将顾重楼震得愣在当场,但他心里却是一个字也不信的,只觉得荒唐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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