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替你出气(1/1)

待苏木回到大梁都成之时,太子府内早已人去楼空,不过好在那个婢女给苏木留了线索,他一路追着记号,第二日赶上了秦苗苗父母的马车。

本以为萧弗凌会带着她离开大梁,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萧弗凌竟然又带着她大摇大摆的回到了大梁,而且招摇过市,甚至以兮夜国君的名义住进了大梁的待客公馆内。

而那日闯进太子府,打伤巡城卫首领,甚至劫走人犯的事情他全然当做不存在一般。

自从再次回到萧弗凌身边以后,秦苗苗就变成了一只活娃娃,能走能吃,但是不笑也不言语。

闲暇之余,整日坐在那里发呆出神,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与她无关。

而这次萧弗凌也不像以前那样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他给秦苗苗下了一道禁制,只有他在时,秦苗苗才能出的了屋子,他若不在,秦苗苗就变成了被困在水中的鱼,不管怎样奔逃,也出不了那道门。

当然她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

如此被困了四日,傍晚回来的萧弗凌带回一个精致的锦盒。

原本满面的欣喜,但是他看着木偶一般的秦苗苗,心中又生起恼怒,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不如那个苏木,他甚至不能她护周全,次次让她身处险境,她竟然还死心塌地的念着他!

难道就是因为他们早一步相识吗?萧弗凌这一生只有两件事,让他感到挫败,第一件便是当年被柳煜困在兮夜国的天坛中,另外一件便是秦苗苗。

压下他心中的不甘与醋意,将秦苗苗面前的锦盒打开:“明日我要去大梁宫中赴宴,你们随我同去,这衣服是替你准备的。”

秦苗苗置若罔闻,看都没有看萧弗凌一眼。

尴尬只是一瞬,萧弗凌耐着性子在她身旁坐下,虽然语气谈不上温柔,但也没有责备之意:“你不喜欢吗?那我再去选其它的……”

而他得到的还是一阵沉默,秦苗苗继续装聋作哑……

在他长久的注视下,秦苗苗感到无比压抑,她猜不透萧弗凌心中所想,不明白他为何偏偏对自己紧追不放。

她自知根本没有那么大魅力,但是她也觉得自己身份血统也没有问题,那是什么让他一直穷追不舍呢,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可能知道自己不会问出个结果来,萧弗凌起身,拍拍身上那并不存在的灰尘,信步出了房间。

秦苗苗暗暗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又躲过了一夜……

但是走到门口的萧弗凌似乎听到了她那一声浅浅的叹息,停下脚步,缓声开口:“你早晚都会是我的女人,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所以我并不急在这一时。”

刚刚放下的心,因为萧弗凌的这一句话‘噌’的提了上来。

第二日午后,秦苗苗不情不愿地穿上了那身衣服,像一只得了鸡瘟的鹌鹑,满脸的愁容,极不情愿,一步三顿的跟着萧弗凌上了马车。

虽然她曾在大梁待过一段日子,都城的大街小巷她也逛了一遍,但皇宫还是第一次来。

原因很简单,那时她是被顾重楼掳来的,无名无份,怎么可能带着她到这里来?

公馆距离皇宫的路程很近,不过一柱香的时间马车在宫门口停了下来,虽然萧弗凌是大梁的贵客,但是客随主便,他依然需要步行入宫。

秦苗苗则继续扮演着自己小鹌鹑的角色,悄咪咪的跟在他身后。

而萧弗凌则步态悠然,周身是掩盖不住的王者之风。

在小太监的带领下,他们二人来到了设宴的大殿。

因为是今日宴请的主客,他们到达大殿时,大梁的皇上以及群臣都已经尽数入席。

二人从进门起,便成了全场的焦点,位置设在左侧首位,秦苗苗被迫接受着全场人的注目。

其实这样的场景并不能让她紧张慌乱,宏大场面她早已司空见惯,让她不自在的是今日自己的身份,她觉得萧弗凌是在故意为之。

她越是不认同自己的身份,萧弗凌就越要让所有人知道。

而在一众目光中,秦苗苗凛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怨气,她不用猜就目光来自何处,今日的宴请顾重楼也必定到场。

不过让秦苗苗颇为意外的是,他竟然带着秦婉柔入宫了!

一路走过来,秦苗苗眼观鼻,鼻观心,尽管顾重楼与秦婉柔的目光如利剑,似乎要将自己穿透,她也硬装视而不见。

在这一点上,其实她是深深鄙视自己的,一边厌烦于萧弗凌,一边还享受着他给自己带来的安全感,有他在,旁人肯定伤不了自己分毫。

上主位坐着一位年过半百的男子,身着明黄龙袍,他的左手边坐着一位貌美艳丽的妇人,不用细想,二人便是大梁的皇上与皇后,也是顾重楼的父皇母后。

但是在到他们二人的样貌时,秦苗苗却有些暗暗吃惊,顾重楼的容貌似乎与他们并不相像。

若不是早就知晓他们的身份,单凭长相来看,秦苗苗还真猜不出他们是顾重楼的父母。

一番客套的寒暄,过后宴会正式开始,群臣们频频向萧弗凌敬酒,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反正秦苗苗品出了几分灌酒的意味。

萧弗凌则来者不拒,似乎喝这几杯酒,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而秦苗苗也在一旁乐见其成,喝吧,喝的醉死过去吧!

这样自己就可以趁机偷偷逃走了……

看到一直神色木讷的秦苗苗,眼中闪过精光,萧弗凌却是嗤笑:“怎么想趁我喝醉逃跑吗?”

秦苗苗表面不动声色,却是暗暗一惊,她严重怀疑萧弗凌会读心术,每次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他都一清二楚,让她总有一种被人偷窥的感觉。

酒过三巡,开始步入宴会的正题,秦苗苗在一旁不动声色地听着他们的谈话,也从中悟出些端倪。

原来萧弗凌来这里捉自己是其一,他的另外一个目的是来找倾天砚。

只是让秦苗苗颇为意外的是他竟然将这件事正大光明地说了出来。

顾礼之在听到萧弗凌提到倾天砚时,脸上的笑容明显一僵,虽然很快恢复如常,但是秦苗苗知道他此时是在粉饰太平:“倾天砚是我大梁的宝物,兮夜国君前来讨要岂不是夺人所爱吗?”

顾礼之的反应还是谦和有礼的,下面的群臣却不似他这般淡定,一个个交头接耳,有的甚至义愤填膺,胆子大的已经开口斥责:“倾天砚开国先祖留下的,岂是你能随便讨要的?”

这位不怕死的老臣一番质问引得其他大臣也纷纷附和,但萧弗凌依旧神态自若,打量着手里的酒杯,他们的话好似根本没有听到一样。

大臣们一个个拉弓射箭,为吵架做好了准备,萧弗凌却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对他们的话耳充不闻。

卯足劲儿,却一拳打在了棉花里,让这些老头们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可萧弗凌毕竟是客,又是一国君主,他们也只能逞逞口舌之快,不敢再有其他的举动了。

一时间原本热闹的宴会厅竟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气氛当中,老臣们悻悻地闭上了嘴,萧弗凌慢慢品着杯中的酒,上座的皇帝皇后也是沉默不言。

此时唯有一人心中升起了计较,那人便是一直坐在对面的顾重楼。

倾天砚这宝物,他从小就知道,是大梁皇家世代守候的镇国之物。

但是要说这宝物的具体用处,恐怕大梁之内除了他的父皇其他人均不得知晓,连他这个皇位继承者也不知这东西到底有何用。

但即便如此,大梁皇家还是世世代代守着倾天砚。

要是旁人想要倾天砚顾重楼也会如所有的大臣一般,回口拒绝,但是如果是萧弗凌想要砚台,那事情就不一样了。

沉默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顾礼之重新寻找了其他话题,而一直到宴会结束,萧弗凌也在没有重新提及倾天砚之事。

秦苗苗被他这一举动搞得一头雾水,这人莫不是精神分裂?突然提了这么一句,被大家七三八四的损了一通,他偏又绝口不提了……

回去的路上顾重楼似乎心情很好,连带着看秦苗苗的眼神也腻味了许多,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说话时嗓音变得低沉暗哑:“当真是铁石心肠,我今儿为了你,挨了一通骂,你却一点表示都没有?”

秦苗苗低头垂首,不厌其烦地摆弄着自己手里的帕子,似没有听到萧弗凌的话一般,但是心里却画满了问号。

这是哪跟哪啊?明明是他自己嘴欠,口无遮拦,非要当面去说要抢人家的宝贝,挨了一通臭骂,却把这事怪到自己头上,这个锅秦苗苗不打算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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