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因茨终于亲到了顾念之,虽然只是在额头,虽然只是一个表示惊喜的情难自禁,但到底亲到了。
这一刻,他感到自己的人生圆满了,再也没有遗憾……
她真是个小可人儿!
就连额头的肌肤都是那么柔软顺滑。
当双唇贴上去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唇热得快要发烧了。
一触即发,这份热度却已经流转到全身,莱因茨突然很是燥热。
顾念之躲闪不及,被莱因茨亲在额头上。
额头被莱因茨亲到的部位突然滚烫,她心里重重一跳,忙往旁边躲开,皱着眉头说:“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动手动脚,你怎么就不听呢?再这样,我们没法合作了。”
莱因茨闭了闭眼,强行镇定下来,“对不起,cereus,我不是有意的。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找了那么久的东西终于有了眉目,莱因茨怎么会不高兴呢?
上一次他们局被“粉红小猪”攻破,几乎所有的东西被席卷一空。
莱因茨作为主管,本来是要负主要责任的。
但他们局的元老级人物里德希出面保他,他才安然无恙,既没有被降职,也没有被处分。
他内心还是十分内疚的,给国家造成那么大的损失,他却没有说出来“粉红小猪”是谁,本来就跟他多年的信仰和原则背道而驰。
可那是他下意识的举动,他并不后悔隐瞒了“粉红小猪”的真相,不过终究是愧疚的。
这一次如果能顺利寻回遗失了近半个世纪的重要数据资料,他也能将功赎罪了。
顾念之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指指他手上的小铁盒,“你觉得,这就是你要找的东西?一百多页letter size的数据,都在这个小铁盒里?”
莱因茨打量着斑斑铁锈的小铁盒,沉吟着道:“……也许你父亲把它们拍摄在缩微胶卷里?或者……闪存?”
这是他唯一想到的可以缩小的法子。
在当年顾浩泽拿走这些数据的时候,缩微胶卷和闪存都没有在蓝星上诞生。
但后来到了顾祥文手里,也许缩微胶卷和闪存都已经诞生了。
不过这个小铁盒太扁平,莱因茨纳闷什么样的缩微胶卷,或者闪存的体积能小到这个地步。
他的手指摩挲着那小铁盒,拇指微一用力,吧嗒一声,打开了小铁盒。
顾念之也瞪大眼睛看过去。
小铁盒里并没有莱因茨预想的“缩微胶卷”,或者“闪存”,他微微有些失望。
顾念之却没有想过什么“缩微胶卷”、“闪存”,她甚至是不信这就是他们要找的数据资料。
因为小铁盒里只有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条。
纸条的颜色都发黄了,看上去有了年头,跟莱因茨给顾念之看的手机的图片差不多样子。
“……怎么只有一张纸条?”顾念之大奇,“是新的线索吗?”
莱因茨看了顾念之一眼,头疼地取出纸条,打开看了一眼。
上面果然是顾祥文写的一段话。
“……恭喜你过了第一关。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追寻这份东西的下落。但是在我告诉你它们在哪儿之前,你可以去这几个地方看看。”
接着,纸条上写的是一些诊所的名字。
“……巴蒂生育辅助中心、拉巴多计划中的父母诊治中心、达斯送子医疗诊所、拉家万不孕不育治疗中心……”
无一例外,这些诊所都是跟生育有关的专职诊所。
顾念之迷惑了,“……你那到底是什么数据资料?”
怎么都是跟生孩子有关的?
莱因茨的眼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正要随便说个理由糊弄顾念之,耳边突然听见啪地一声响。
这声音太熟悉了,他几乎不假思索地猛地拉过顾念之,抱着她往地上滚去,用自己的身体死死护着她。
一颗子弹几乎擦身而过,将他们身边的甬道打得石屑飞扬。
“放开她!我数三声!你要不放开她,我让你去见你们的上帝!”何之初冰冷至极的声音传了过来,他说的是标准的汉诺威德语,铿锵的音调宣泄着他浓浓的愤怒和不甘。
莱因茨冷笑一声,一手将顾念之挟在臂弯,一边抬手就往何之初的方向打了一枪。
“……小心!”顾念之大急,连忙拼命挣扎,企图扰乱莱因茨的平衡,这样他的枪法就不会有准头了。
莱因茨的手臂却如同铁铸一般,一只手就把顾念之固定得不能动弹。
何之初看见这一幕,眼睛都红了。
他手里拿着微冲对着莱因茨和顾念之,却不敢再开枪了。
子弹不长眼睛。
莱因茨将顾念之挟持在身边,虽然没有把她当做是挡箭牌,但是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改变心意?
在生死之间,有几个人能够做到舍己为人?
何之初不敢赌,他反手将微冲挂在背后,另一只手掏出手枪,对准莱因茨的腿连开三枪!
莱因茨抱着顾念之再次从原地滚开。
子弹落在他们所在的地方,溅起一片尘土和石屑,留下一个小小的坑。
何之初带来的人在他身边警戒,都端着微冲,对每一个方向都不放过。
莱因茨飞快地通过自己的蓝牙耳麦下了命令。
没过多久,泰姬陵甬道四周冬青树的地底下突然钻出一个个蒙面枪手,对准何之初和他的手下开枪。
何之初的手下都穿着防弹衣,戴着防弹头盔,见状连忙调转枪口,也跟那些人对射。
砰砰砰!
激烈的枪声响彻在泰姬陵上空,显示这里正在爆发一场枪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