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之焦躁恐慌的心渐渐平复下来,她微笑着看着小鹿将她手心里的巧克力糊糊全部舔食干净,然后摸了摸它的脑袋,“回去吧,你妈妈该着急了。”
小鹿一步一回头的离去,这一次,跑进了树林里面,再也看不见了。
顾念之转身去河边洗了洗手,再去看自己的手机,好像已经晒干了。
顾念之使劲摁住手机的开关键,心里砰砰直跳。
过了一会儿,那个熟悉的黑白苹果出现在手机屏幕上,终于开机了。
顾念之长吁一口气,输入密码打开手机看了看,居然还是没有人给她回电话,或者回短信。
再看手机上的信号格,已经是“no-service(没有网络)”。
上网不可能了,打电话好像还是能试试。
顾念之又给史密斯打了个电话,这一次,她的电话依然被转到留言信箱。
怎么会这样?
顾念之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手机,心想就算她不打电话、发短信给史密斯求救,他们也应该发现她不见了吧?
从她离开酒店到现在,已经有整整三天了。
更何况她又打电话,又留言过,而且是给四个人都留了言!
有多大的几率那四个人会一起忽略她的电话留言?!
从统计学上说,这也绝壁是不可能的!
顾念之不知道的是,她离开酒店的第二天早上,史密斯他们四人的手机都收到一条发自顾念之手机号码的短信,说她要去看朋友,出去玩几天,十天后回来,让他们不要担心。
顾念之也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私生活,史密斯他们也就没往别处想。
何况他们现在也很忙,美国律所德国分部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而医院又传来消息,说塞斯出逃了,史密斯火冒三丈,正在跟慕尼黑医院和警局交涉。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你们不是说塞斯不是受了重伤?!怎么就能逃出去?!两个警察都看不住一个受了重伤的病人,你们真是一群废物!”史密斯在警局咆哮,气得脖子上青筋直露。
史密斯忙着去警局督促他们通缉塞斯,要将捉拿他归案。
塞斯出逃的消息迅速传遍了世界各地,连华夏帝国的人都知道了。
因为这个案子在华夏帝国也非常轰动,所以塞斯出逃的消息又一次掀起热潮。
社交媒体上又一次炸了。
马琦琦看见这条消息,气得在宿舍里掀桌子!
她急忙给顾念之发短信。
【最爱蒙奇奇】:念之念之!怎么就让那个人渣跑了?!
【最爱蒙奇奇】:念之念之!你一定要给力啊!这个人渣!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这条消息发出去两天了,顾念之也没有回信。
马琦琦心想顾念之肯定心里很难受,所以不想说话,因此她也不催她了,不再给她发短消息。
她相信顾念之处理好这件事后,就会跟她联络了。
顾念之沿着小河走了一天,也没有找到一条出去的路。
远方似乎没有尽头,阿尔卑斯山山脉绵延弯曲,看不见出山的路在哪里。
天快黑的时候,顾念之找到一个小山洞,洞口很小,圆圆的一块地,也就容得下两个人坐在里面,里面好像有些深,弯弯曲曲地,很黑,一眼看不到底。
应该没有别的动物待在这里,因为整个洞里很干净,没有野兽造过的痕迹,就是有股淡淡的腥膻味道,但是用火熏一熏应该就好了。
好歹有个遮住头顶的地方,她打算在这里过一夜。
靠着那个质量非常好的zippo打火机,她不仅能生火,还能每天尽量吃一顿熟的东西。
这几天经常吃浆果,她的牙都要酸倒了。
睡觉之前,她找些树叶和枯枝放到小山洞口点燃,既可以驱味道,又可以防野兽。
因为越往山里走,野兽出没的痕迹越明显。
顾念之下午的时候就感觉有什么东西跟着她,后来在泉眼处喝水的时候,发现是一只狼。
顾念之有些害怕,但也知道害怕没什么用,这里没有人来帮她解决这些困难,一切只能靠自己。
所以说人的潜力是无穷的,被逼到那份上,想不成长都不行。
顾念之一边感叹自己以前的矫情不过是仗着有人心疼她,现在一个人在荒郊野外,餐风露宿也能活下去,没有那么娇气。
她拿着自己新做的拐杖走出小山洞,出去找柴火。
虽然腿已经不疼了,但她还是给自己又做了一根拐杖,当做是探路的路仗。
这里山高林密,荒草疯长,有的地方有半人高,用根棍子在前面敲打敲打,可以吓走很多野兽。
她暂时没有精力跟那些凶猛的野兽斗智斗勇。
但是也舍不得杀那些既单纯又愚蠢的小鹿充饥。
最后还是得每天去河里捞鱼……
没有调味料的烤鱼她已经吃得快吐了。
顾念之叹了口气,认命地往外走。
树林里有浆果,这是肯定要采的,虽然已经吃腻了,但还是得吃,补充维c,可以增强免疫力,预防感冒。
现在每天晚上的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她不想再生病了。
拄着探路仗走进树林,在这里仔细寻了一下,发现这里的浆果不太多,不是长得不多,而是好像都被采走了,或者说被祸害了。
地上掉了很多被踩扁的浆果,生长浆果的灌木被拨得东倒西歪,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粗暴。
采浆果就采呗,还要把人家赖以为生的树根给弄坏了。
顾念之一边自得其乐地腹诽猜测,一边走进了树林深处。
前面一棵高大笔直的山毛榉下面就有一大蓬一大蓬的浆果灌木,上面长着的浆果跟小灯笼似的,饱满鲜艳。
顾念之这个吃了好几天浆果为主食的人都被吸引住了,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快步冲了过去。
快到树下的时候,那树突然激烈摇晃起来,还能听见有嗷嗷的叫声从树上传下来。
顾念之好奇地抬头看了看,顿时愣住了。
只见高高的山毛榉枝桠间,卡住了一团小小的黑黑的小动物。
它哀哀地叫着,朝树下的顾念之看过去,同时举起两只小黑爪子,不断拍打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