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司然看着她线条柔和的侧脸,深邃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期望。
他希望能从陆烧口中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是……
陆烧暗暗用力将你自己的手抽回,转身极其冷漠的回应了句:“你想多了,我只是怕你死在大马路上,到时候还得受你连累!我可没时间去警察局做笔录!”
“你这是口是心非。”
“我心里想着什么就说什么,信不信在你。”
翟司然看她这般冷漠无情,心里失望又恼怒,咬牙低怒了一声:“陆烧!你最好……”
话刚到嘴边,护士就推着换药的小车进来了。
“翟先生,给你换药。”
病房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莫名!
翟司然脸色不悦,看了眼陆烧,又看向自己被针扎得乌青的手背,命令那位小护士:“把针给我拔了。”
将心中的不满都撒了小护士身上。
“可是你该吊的盐水还没吊完。”
“让我拔了就拔了。”
“这……”小护士被他的态度和语气吓到了。
谁不知道时康集团的董事长翟司然是个鼎鼎大名的黑面神,动动手指,整个中海都得围着他转。
陆烧见小护士为难,出声解围:“不用听他的,把药换了吧。”
小护士哆哆嗦嗦的赶紧把药换了。
陆烧又说:“如果翟先生没有得到医生的同意就强行出院的话,麻烦你们叫医警上来。”
“……嗯,”小护士弱弱的点了下头,推着小车快步离开!
翟司然皱紧眉头,脸上写满了“老子生气”了的表情,黑曜的眸子落在陆烧身上,说:“你知道我的时间有多宝贵吗?我在这里趟一个小时,可能就会损失一个上百万的合同。”
陆烧毫不在意,只问:“到底是钱重要还是人重要?”
在商人的眼里,自然钱最重要!
翟司然迟疑了下,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邪恶的想法,勾唇笑道:“当然是人重要!所以这两天你得在这陪我。”
陆烧知道他的目的,当即言辞果决道:“我还有事!”
“我现在躺在医院是拜你所赐,还打算让医警盯着我,怎么,现在就想一句有事就把我仍在这?你当我是物品还是垃圾呢?”
“我说了,我有事要忙!你大可打电话叫苏云烟过来,我相信她非常乐意照顾你。”陆烧又不疾不徐的补了下一句,“如果你不方便叫,我可以代劳。”
翟司然气得胸口发胀,眯眸:“陆烧,你良心不会痛吗?”
“不会!”
“冤有头债有主,是你把我送到医院来的,所以就该你负责!就连三岁小孩都懂的道理,我应该没必要再翻语文书给你上一课了吧?”他现在真想将陆烧压到床上,狠狠撕开她的衣服给点教训。
但现在有气无力!
陆烧一时找不到词回击,因为理是这么个理。
翟司然见她有所犹豫,趁机加把火:“我要是你,一定负责到底,毕竟做人有始有终。”
“你不用跟我玩什么激将法!”
“好!那你可以离开了,我不拦你。”他挑眉道。
陆烧心里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她必须承认,翟司然抓准了她的软肋,而且正中骨心。
她确实没办法像翟司然那样冷血无情。
翟司然从她犹豫的表情中已经看出她不会走了,心中暗暗窃喜,偏又端着冷峻高傲的姿态:“不走了?”
陆烧狠狠回击:“我保证下次你就是痛死,我也不会伸一根手指头!”
“那就是下次的事了。”他点了点手腕上的名表,“这个点也该吃晚饭了,既然你打算负责,那就负责到底吧!”
敢情是打算把她当保姆啊!
陆烧真恨不得往他脖子上架把刀,可自己挖的坑,还得自己往里填。
“等着!”
她出去后,翟司然计谋得逞,满脸得意,就跟个公子哥一样躺在病床上四脚朝天。
只等着饭来张口。
“叮叮叮……”
陆烧遗忘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心思一动,下床拖着盐水瓶把手机拿了过来。
屏幕上赫然醒目的映着“宋总”两个字。
他略白的脸色暗了下去,二话不说就接了,带着冷而愠怒的语气问:“有事吗?”
对方沉默了几秒钟:“翟总?”
“不用这么意外吧。”
宋南笙笑了下:“确实有点意外,不过……这个号码应该没错,我找的是陆总。”
“号码没错,只是她手机就在我手里。”
“她人呢?”
翟司然凌厉的眼神充满了不爽:“现在已经很晚了,如果是公事,你等到周一上班到她办公室去谈,如果是私事,那可能不大方便,她现在……在洗澡呢。”
宋南笙又沉默了几秒钟:“既然这样,那麻烦翟总转告陆总一声,说我来过电话”
语气正常,听不出什么来。
“好。”他干脆利落的应下,当即把电话挂了。
心里很是不快。
他正要把手机甩到沙发上去,可抬起的手又放下了,好奇的翻看起陆烧的手机!
其中照片是0,信息是0,社交软件0,手机联系人也少得可怜巴巴。
倒也正常,像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最常用的联系方式是邮件!
他又翻了翻通话记录,发现今天早上有个备注“梁先生”的打来过电话,国外的号码,他也没过度在意,毕竟陆烧现在还是柯兰尔的首席官,与法国那边有你联系也很正常。
“真是一个没趣的女人!”他手一甩,直接将手机扔到了沙发上。
一切若无其事。
大概十分钟后,陆烧拿着两个白色快餐盒回来了。
翟司然眼珠子都瞪大了,诧异道:“这什么东西?”
“医院里的饭,我打包带上来的,都很清淡,适合你现在吃。”她说着,一边将病床边上的移动饭桌调了上来,把快餐盒往他面前一放。
一盒饭,一盒清淡的素菜。
翟司然一脸嫌弃:“这是人吃的吗?拿走!”
“只有这些,你不吃就得饿着。”
“……”翟司然知道她明显是在报复自己,咬咬牙给忍了,极其不愿的拿筷子在盒饭里跟挑金子似的扒拉起来。
陆烧暗暗白了他一眼,忽然注意到自己歪在沙发斜角处的手机,
她似乎猜到了什么,赶紧拿起来看了看,转而质问翟司然。
“你接我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