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骁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连忙应声:“好,我这就去给你泡牛奶。”
等他出去后,陆烧严肃明厉的唇角才溢出了一抹笑。
像午骁这种刚从学校出来的大学生,必定浑身充满了斗志和干劲,而他能进入D&M这样的公司,并且成为陆烧的助理,定然是有实力的。
这点,陆烧很清楚。
只是第一天,她必须立规矩!
午骁勤快的跑去了茶水间,几个原先D&M的设计师窸窸窣窣的走了进来。
拉着他开始八卦。
“怎么样?陆总说什么没有?容不容易相处啊?”
“听说陆总是出了名的严厉,一点点小瑕疵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我刚得到一个消息,说是以前跟陆总做事的一个人,不小心把绣珠挪了两毫米的位置,结果被陆总一眼看出来了,那人挨了一顿训,差点因为这个原因丢了工作,咱们可得机灵点,千万别被逮住错误,否则全身上下长满嘴都说不清。”
“小五,你自己当心点。”
几个女人七嘴八舌。
午骁边给杯子烫水,边一本正经道:“陆总年纪轻轻就成了首席刺绣官,跟我们当然不一样。俗话说的好,人站的越高,看的越远,能力也就越强,身上的责任自然就越重,一厘一毫的错误都不能有,所以陆总严厉也不是没有道理,而且严格要求我们是好事。我们就少说话,多做事,说不定将来也能成为陆总那样的成功人士。”
他虽然初入社会,但懂的道理却比别人多。
几个女人听完这番话,开始调侃道:“我说小五,你这才接触陆总不到十分钟吧,怎么也学着说话一套一套的了。”
“别以后跟了陆总就忘了咱们。”
午骁被她们身上的香水味呛得鼻子一蹙,又被她们的话给埋汰了,索性往烫过水的杯子里倒牛奶,无奈的说:“几位漂亮的好姐姐,我就是个小萌新,你们就别挖苦我了,我就是敢忘记我祖宗十八代,也不敢忘记你们这些祖宗啊。”
“看你说的!”红衣女人拍了下他的胳膊,“谁挖苦你了,就是跟你打听打听……”
“咳咳!”有人轻咳的声音从茶水间的门口传来。
众人一回头就看到了鲁宁,赶紧打住话,低着头出去了。
鲁宁是陆烧的左膀右臂,等于是慈禧太后身边的“李莲英”,谁敢招惹啊!
午骁身杆一僵,嘴角牵了牵:“鲁宁姐。”
“你们刚才聊什么呢?”
“没什么,随便聊聊。”
鲁宁深笑了下,心里其实很清楚,伸手将午骁泡好的牛奶拿了过来:“行了,你去忙你的吧。”
“……?”
午骁还没反应过来,鲁宁已经端着那杯牛奶出去了。
她转身进了陆烧的办公室,放下牛奶的同时还将一份文件放在了旁边:“这是午骁的资料,我看了一遍,也去查了下,没什么问题。”
陆烧打开那份资料看了看,心里大概有底了。
“他拿过这么多奖项,将来前途无量啊。”陆烧合上资料,露出欣赏般的笑。
鲁宁却说:“再怎么厉害也没陆总你厉害,短短两年时间就坐上了首席刺绣官的位置,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别一个劲的给我戴高帽子。”
鲁宁嘻嘻一笑:“我是实话实说。”
陆烧懒得回应,交代道:“行了,去盯着样品吧!毕竟大家是第一次合作,难免需要磨合,你仔细一点,别出错。”
“好,那有问题我随时跟你汇报。”
陆烧赶了一上午飞机,一到公司就开会,前前后后看了很多文件,又处理了很多事,一直忙到晚上七点才结束离开。
回到公寓已经累得快虚脱了!
她洗好澡出来,就看到小九九窝在床上,一双碧绿的眼睛正圆溜溜的看着自己。
“喵~”
软绵绵的声音让她的身子都酥了。
“我的小九九,是不是想我了?”她语气温柔,将小猫咪抱到自己怀里,用鼻子蹭了蹭小家伙的脑袋,“可怜的小家伙,等忙完这半年回到法国,我就给你找个漂亮的女朋友,好不好啊?”
“喵~”
“真乖。”
她跟猫玩了一会,梁启之就来了电话。
“回国一切还顺利吗?”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了过来。
关于梁启之这个人,陆烧鲜少在人前提起,对方37岁,华尔街资深投资人,未婚,是个十分儒雅且有高智慧的成功人士,仿佛从一出生就站在了金字塔尖上。但凡是他投资和收购的项目从来没有出过问题,行内人士都对他非常敬重,多少大鳄花重金想聘请他回国做首席财务官,他都一一拒绝了,没人知道他不愿回国的原因,他也从来不提。
而这些年来,他毫不吝啬的帮助着陆烧,每每在陆烧瓶颈之际迅速的给出最好的建议,像良师,更像朋友。
这样的人既聪明,又让人觉得可怕。
陆烧站在落地窗前,凝视着外面的路灯:“第一次跟D&M合作,很多事情都还需要磨合,不过还是挺顺利的。”说完,她又加了一句,“别担心。”
梁启之温柔的笑了下:“你工作上的事我不担心,因为我知道你会在考虑周全之后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可我还是需要你这个良师在身边提点,否则……真担心自己有时候会犯糊涂。”
“其实做事就跟买一支股票一样,你永远也猜不到最后是赚还是赔?所以你需要提前分析数据,了解市场的运作和行情,再决定是否下手!如果你能掌控好这些,那么不管做什么?结果如何?你都能保证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梁启之习惯了这样的说话模式,陆烧也都明白:“谢谢你梁先生。”
是的,四年来,她仍叫他梁先生。
这三个字不仅仅是称呼,还是一种尊重。
两人继续浅谈了好一会,其实多数时候都是梁启之在说。
陆烧默默的听着。
但一句也没有提到过翟司然。
一个是刻意避开。
一个是无心去问。
挂断电话后,陆烧喝了点红酒,就累得上床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