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无尘!你还知道自己是我的大哥啊?哪有你这么坑人的!”被抢了银子的柳花音气鼓鼓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说道。
“咱们彼此彼此,你这银子不也是刚刚才‘坑’来的吗?”
纳兰无尘故意咬重的那个字让柳花音有些心虚,可是男人下一秒轻轻勾起的笑容,却又让她看得出了神。
一袭白衣胜冬雪,流盼生辉似春来,没想到这世间竟然还有此等的妙人啊!
“你这样的眼神,贺兰兄会吃醋啊。”
纳兰无尘收起了笑意,脸上的神情又变的淡漠起来。
“咳咳咳——”
柳花音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赶紧转换了话题:“你来我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事?”
“你要小心。”
“小心?小心什么?”
柳花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而面前的纳兰无尘似乎没有明说的意思。
他伸出修长的食指,借着刚才柳花音倒出的那杯浓茶在桌上写了一个“宇”字。
宇?
柳花音不是傻子,很快就联想到了最近常常和自己过不去的楼兰国太子宇文晔!
她站起身,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四下张望没有异常之后才关上了大门。
“你是不是探听到了什么?”
“倒也不用探听。”
纳兰无尘看着柳花音紧张兮兮的样子不觉好笑,没想到这个丫头前几天还敢从宇文晔那里坑银子,现在却像是惊弓之鸟一般胆小。
“就凭你这段时间的表现,宇文晔很难不对你产生注意。”
“唉——”
柳花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垂头丧气的坐到了一旁的梨花圈椅上。
“早知道当时就不应该那么莽撞,现在可倒好,贺兰渊墨处理朝中之事已经够烦心了,还要抽出分身来保护我。“
原来如此。
柳花音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让纳兰无尘的心中一紧。
虽然他已经不断告诫自己“朋友妻不可欺”,可是真当柳花音表现出对贺兰渊墨的情谊时,他的心里还是会生出丝丝酸楚之意。
“你也太小瞧贺兰兄了,这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纳兰无尘站起身,掌心在衣袖中悄然推了一道气,面前的大门便自行打开了。
“有空回纳兰府看看,母亲和宗儿都很想念你。”
柳花音看着那道消失不见的白色身影,心中有了温暖的感觉……
再说另一边的玉南思,在得着了柳花音的一番指点之后,匆匆赶到了李家。
“三少爷?你怎么来了?”
玉南思刚一进门,就好巧不巧的撞上了锦衣华服的李佩恩。
“你姐姐呢?”
“大姐和三妹出去了,家中处我……再无别人了。”
李佩恩的一双杏眼中满是氤氲,水汪汪的样子透露着万种的柔情。
玉南思向来都是多情的种子,这样的暗示对他来讲再熟悉不过了。
可是今天的他一心只想看见李佩青,眼前的这位娇柔美人就好似路边的杂草,丝毫提不起来他的兴趣。
“既然如此,玉某告退了。”
“玉公子!”
李佩恩摆出了一副妩媚的样子却不见领情,心下正是着急的时候,怎么会容许玉南思轻易地离开呢!
她伸出手,纤纤玉指灵巧的勾住了玉南思的衣袖,美好的胴体散发着芍药的清香,不住的向玉南思边上凑。
“玉公子,你辛苦赶来也很累了吧?不如佩恩给你泡上一壶香茶,帮你缓解周身劳顿可好?”
“不必。”玉南思还是想走。
“玉公子,咱们李家的家风向来严格,若是今天我还没有招待就让你离去,父亲肯定会责备佩恩的。”
李佩恩说着红了眼圈,楚楚可怜的神情让人动容。
玉南思被她勾着臂膀,走也不是退也不是,正在为难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一声讥讽的冷笑。
“如果你当真是敬畏李家家风,就不会不顾廉耻的和自家姐夫拉拉扯扯了!”
“李佩青!”
玉南思看见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瞬间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他本就是一个文文弱弱的书生相,那副清澈的眉眼舒展开来后更是有着说不出的温柔和可爱。
李佩青看着眼前那个笑的阳光灿烂的男人,心中一直静止着的某根弦突然被撩拨了起来!
“玉南思,你找我干嘛?”
“找你自然是有好事,咱们出去说!”
玉南思担心李佩恩会坏了自己的好事,所以匆匆推了她一下,就拉着李佩青跑出了李宅。
“你有话就说,不要拉拉扯扯的!”李佩青嘴上不饶人,脸却是红了起来。
“那个,你,你今晚要是没事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流星雨?”
“流星雨?”
李佩青愣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玉南思:“你怎么知道今天有流星雨?”
“我能掐会算,自然知道了。”
玉南思不敢说是柳花音支的招,所以随便扯了个谎。
“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啊!”
李佩青不疑有他,用很钦佩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那是自然!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碧溪厅夜赏星象?”
“好,此等妙景自然不能错过!”李佩青爽快的答应了。
挥别了玉南思,李佩青心情大好的走回了府中。
“李佩青!你今天的话是什么意思?”
李宅的正门口,刚才被呛得下不来台的李佩恩正环抱双臂等着兴师问罪呢!
“我今天心情好,不想与你计较,所以你还是不要给自己找不痛快为好!”
李佩青懒得纠缠,径自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站住!”
李佩恩本就不是个识时务的,她张开双臂拦住了李佩青的去路,嘴角的冷笑嚣张的勾了起来。
“李佩青,你以为自己是谁?怎么敢用这种口吻和我讲话?”
“我是谁你最清楚了吧?堂堂李广将军的大女儿,你的姐姐!”
“我呸——”
李佩恩向着地上啐了一口,继续说道:“你好生不要脸!就凭你的出身也敢和我争高下?李佩青,你和你母亲一样是个窝囊废!”
“啪——”
李佩恩的话音刚落,左脸就狠狠地挨了一记耳光!
“李佩青?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样!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撕烂你的嘴!”李佩青气得浑身栗抖,她紧抿着嘴唇跑进了屋中,而关上房门的刹那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