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琳的茶馆里出来。
霍小漓沿着长安街,朝着一家她熟悉的甜点店走去。
曾几何时,她难过时,中会一个人走进来,点一份樱桃乳酪给自己。
她借口说,甜食会让自己幸福。
可每一次,她吃到嘴里时都是涩的。
这家店很小,价格也便宜。
霍小漓吃了一份樱桃乳酪后,又叫服务员打包了一份,并嘱咐,要在盒子里放上一朵百合,只要没开的那种花骨朵。
……
晋安第一精神卫生中心,霍小漓是第二次来了。
她从出租车里走下,手里提着那盒乳酪蛋糕。
门口保安室里的大爷,摇着扇子将头探出来:“你找谁?”
霍小漓抬起头,用手挡住刺眼的阳光,说道:“我来看江馥祯……”
……
霍小漓被护工带着走过了一条长长的小路。
这里的坏境,一直都还不错,只是照比6年前,人似乎更多了些。
身旁的两个女人抱在一起,亲吻对方的脸颊。
其中的一个说:“我的女儿。”
而另一个也管那个比自己还年轻的女人叫妈妈。
霍小漓每来一次,都是惊恐的。
她觉得这里的世界是可怕的,是能把人的求生欲望给吞没的。
与其活在这里,还不如死了干净。
可是,护工可不这么说。
护工说:“如果一个精神病人,生活在条件很好的精神病院里,又有专业的护工来照顾,对她的病情恢复其实是最有利的,毕竟,她们受到外界的刺激会很小,给社会造成的影响也相对减少,这是一件很好的事。”
霍小漓则不然,她说道:“留在这里,把他们与家人活生生的分开,你们却觉得这是好的?”
护工笑笑,语气温柔的说道:“生活在这里面的人,多数都不记得自己有家人,或者记得的,家人也都不在了。她们只有少数的时间去想那些不开心的,更多的时候更像是一个三岁的小孩子,你给她颗糖果,她都能开心半天,她们的世界是单纯的,也是可爱的,没我们想的那么复杂,所以,您眼中的伤害,对于她们来说,也未必就是伤害。当然也不排除个例……”
“个例?”霍小漓不解。
护工语调依旧平缓的说道:“对啊,其实江馥祯就是个例。”
“为什么?”霍小漓问道。
“江馥祯起初来这里的时候,我们不觉得她病的很重。虽然她的种种迹象都表明,她确实有重度抑郁,以及精神分裂的迹象,但医学是严谨的,换句话说,她在正常的时候,是很理智的,她的情况可入院,也可以留在亲人身边照顾的,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她放下心里的事,或许会慢慢恢复也说不定,当然,这需要家人长时间的陪伴,以及家人的付出和努力……”
霍小漓听的心惊:“既然是这样,那她为什么不选择离开这?”
护工继续说道:“她的背景其实还是挺复杂的,当年她的确是经历过一些惨痛的过去,自己也一直陷在其中痛苦不堪,可是,她的另一些家人,则决定她有必要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