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迪娜还想要再争辩几句,却被她父亲用力的拽到了后面,眼睛一个劲儿的瞪她。
那边祁小诺摇摇晃晃的站了好几次,均以失败告终,她不再尝试,就那样毫无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起来了。
“起来。”
耳边恍恍惚惚的听到了沈念年的声音,凉凉的,祁小诺原本一身的热气,褪去了大半,她从地上抬起头来,看向前方。
男人站在那边,细致如画的眉眼,冷淡无虞的表情,祁小诺惊了一下,但是忽然又嘿嘿的傻笑了起来。
她伸出一根手指,玉葱一般,垂垂的指向了沈念年,结结巴巴的。
“咦……你……你……”
睁大了眼睛,清澈的瞳孔中蒙上了一层水雾,看起来懵懂又迷惑,她努力的撑起了身子,似乎是想站起来。
沈念年伸手扶了她一把,才不至于让她又摔到了地上,她也顺势安安稳稳的跌到了沈念年的怀里。
乍一抱住她,一股的酒气,沈念年皱皱眉,祁小诺却不老实,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最后才勉强抬起头来,醉醺醺的。
“你……你怎么在晃呀?”
她怔怔的看着沈念年,一双迷茫眼睛像映着明净天空的池水,她对着沈念年左看右看,还不停的摸着脑袋,似乎是百思不得其解。
沈念年微微的叹了口气,看着已经醉得不成样子的小狐狸,他弯腰把人抱在了怀里。
祁小诺脑中是一片空白,她几乎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那些理智和乖巧通通的都被酒精赶跑了。
被沈念年抱起来还不老实的折腾着。
沈念年好不容易站起来,抱着她就要往外走,麦迪娜却冲了出去,挡在了他面前。
“不准走!”
小姑娘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地窖中响亮无比,把她身后的庄主人胆都吓破了。
沈念年抬起头,他轻飘飘的看了麦迪娜一眼,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不似先前的优雅,却添了一股寒冷的鄙夷。
“让开。”
刀锋一样的薄唇轻轻启开,简单两个字。
麦迪娜却觉得如同平地刮起了一片冷风,明明穿着衣服,却把她从头到脚,凉凉的吹透了,那样精致的眉眼却因为肃杀而显得冷凝。
不可遏制的打了一个冷颤,她自幼在园子里无忧无虑的长大,从未遇到过像沈念年这么可怕的男人,因而这个时候也是愣住了。
庄主人见势不好,一把过来拖回来了女儿,不停的对着沈念年鞠躬,解释着。
而麦迪娜可能刚才被沈念年那冷峻的眼神吓坏了,久久都是没有话语。
沈念年淡淡的瞟了他们一眼,迈开长腿,静静的从旁边经过,寂静的酒窖里,庄主人拉着麦迪娜屏息静气,一直等到了那沉稳的脚步声远去。
出了爽凉的地窖,祁小诺本就在酒精的作用下,身体滚烫,热度直往上蹿,再加上外面的温度一发酵,她忍不住的就从沈念年怀里探出头来。
小脸蛋红扑扑的,小嘴干渴的一张一闭,嘴里呢喃着。
“好热……好渴……酒呢,我还要喝酒!”
她无意识的嘟起嘴,嫣红的唇,水嘟嘟的,像极了水桃口味的小果冻。
沈念年低头的时候,她刚好抬头。
两人视线直直的撞到了一起。
空气停顿了一下,沈念年眨眨眼,眼前的小狐狸倏的一下就凑近了——
“啵——”
毫无防备的,她径直又大胆的在沈念年的唇上印下了一吻,葡萄的芬芳透过唇沁了过来,混合着少女嘴唇柔软的唇瓣。
香甜无比。
祁小诺触到了一个冰凉的物体,她不由自主的就想靠近,抱紧了沈念年拼命的往他身上靠。
他身上微凉的温度,对全身热的发慌的祁小诺来讲无疑一块天然的冰块,可以缓解她此刻浑身的热度。
那一浅浅的亲吻,似乎也在沈念年的内心深处点燃了一簇火花,鼻尖飘过她身上甜而不腻的味道,他只觉得一向沉稳自制的自己,可能随时都会失控。
“让你欺负我!”
然而就在沈念年抬起手按住她的后脑勺的时候,祁小诺却兀自的放开了他,她气呼呼的撅着嘴,眼睛闭着,像只可爱的小仓鼠。
沈念年愣了一下,她却已经伏到了他的肩头,自言自语。
“我就这么被你结婚了……哼……欺负人!”
少女喝醉了的语气软软的,趴在沈念年的肩头完全就是任性的小孩子,边不满的抱怨着,边轻轻的捶着沈念年的肩。
沈念年没有想到结婚这件事,她原来这么的在意,自己当时也是一气之下,就带她去领了证,却不想小狐狸看似大大咧咧,其实她心底比谁都要细腻丰富。
安抚的拍上了她的肩膀,谁知道祁小诺突然像是泄愤一般一口咬上了他的肩膀。
“你就知道欺负我,你是全天下最坏的人!大混蛋!”
她呜呜的咬着他的衣服,说话又含糊不清,往常里在沈念年那里吃的憋现下一股脑儿的都吐露了出来。
那声音真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狐狸。
沈念年心里觉得好笑,却仍旧是憋着笑,把人从自己的肩膀上拉开,拍拍她的脑袋,把她塞进了车里,打算带她回剧组。
祁小诺不依不饶,被放到了后座上,远离了沈念年这块天然的冰块,她嘟囔了一句,扯住沈念年的衣服,不肯放手。
“不准闹。”
男人看着自己被祁小诺扯住的领带,他颇有些无奈的揉揉额角,喝醉了小狐狸真的是无法无天了。
沈念年的声音一凉,不经意间的威严,像极了学校教导主任训话的开场白,绕是祁小诺在醉中也禁不住呆了一下。
满脑子的醉意也清醒了许多,她眼睛眨巴了一下,里面弥漫的迷惘少了许多。
“沈、沈念年。”
舌头总算利索了,她老老实实的松开自己的手,可是身体还是处在摇晃之中,不过沈念年终于可以顺利的关上车门。
他坐进了车里,看了一眼后视镜,小狐狸低着头,头发有些凌乱的撒下来,她堪称端坐的在后面。
啊啊啊啊啊,她都做了什么!祁小诺垂着眼睑,当时酒劲就褪去了,心情悲伤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