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善蕴痴痴地看着熟睡中的燕锦暄,觉得从来没有一个人能令她有如此亲切又安心的感觉。
她伸手抚摸他的脸,从宽宽的额头、弯弯的眉毛、高挺的鼻子到性感的嘴唇,一遍一遍地,舍不得将手离开。
这个就是她爱到骨子里的男人,他让她成为了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入神地端详着他。
长得真好看!她在心里说,忍不住凑过去亲吻他的脸。
他似乎觉察到了,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苏善蕴轻轻地给他掖好被角,安心地在他的怀中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她睡得极安稳。
当她醒来时她习惯地朝旁边看去,却发现已经没了燕锦暄的身影,再一看窗外,原来天色已大亮,她忙坐立起来。
又忽然意识到自己身上什么也没穿,忙抓过睡袍披在身上。
“绿荷。”她朝外间轻声叫。
“来了来了。”绿荷小跑着进来。
“二爷上衙去了吗?”
“是啊是啊,他让奴婢不要叫醒您,所以奴婢就不敢来叫您了。”绿荷小心翼翼地说。
苏善蕴微微一笑,下了床。
也许是有些适应了,所以即使昨晚和前晚相比丝毫没有减少的床/上运动量也没有让她招架不住,她脚步轻盈地进净房去洗漱。
之后便是更衣、吃早餐、向下人部署一天的工作,然后开始作画。
她对现时的生活感到十分的满足。
却说燕锦暄今日一早便带着三十名随从出了门。
皇上朱知果然一上朝就宣布投票选举工部尚书之事。
众臣们纷纷将自己心目中的人选写在纸上,然后用信封装着投进了投票箱里面。
为示公正,皇上让人当场统计票数。
大家便满心紧张地等着。
在等着的当儿,燕锦暄瞄了严世冲一眼。发现后者正气定神闲地等着,似乎并不太在乎票数的结果。
燕锦暄微微一愣。
严世冲的神态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但也同时提升了他对他的警戒度。
燕锦暄再朝二皇子看去,发现二皇子也同样不太紧张的样子,不禁微皱起眉头来。
一开始就显得很顺利的事尤其要小心。
所以燕锦暄的心又提了起来。
当公证员宣布燕锦暄的票数最高时忠臣们都热烈地鼓掌,但燕锦暄却没有特别高兴的感觉,他隐约觉得这事不会那么顺利。
因此他表现得很镇静。
“果然是经过事的人,竟然在这么值得高兴的事面前也不笑一下。”大臣们在私下轻声说道。
退朝后。皇上宣燕锦暄到英华殿觐见。
“燕爱卿。对于高出其它人这么多的票数有什么想法?”皇上笑眯眯地问。
其实他已经有心想让燕锦暄当工部尚书。
“多得大家的抬爱,微臣受宠若惊。”燕锦暄谦虚地说。
“假如让你当工部尚书,你会做些什么?”皇上又问。
这一句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燕锦暄遂就他的这个问题详细作答。
由于以前在工部工作过六年,且平日里也常和工部尚书合作做事,所以燕锦暄对这个职位的工作还是十分了解的。
因为了解,所以他做的规划都十分切实、有用。听来令人信服。
皇上听毕连连点头。
未几,皇上说:“朕给你三天时间写出一份任职报告来。”
“是。”燕锦暄赶忙跪下谢恩。
燕锦暄知道——皇上这一关也过了。
那么。他已经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会竞得工部尚书一职了。
他带着感恩的心情离开了英华殿。
燕锦暄被皇上召见的事很快便传到了严世冲和二皇子的耳朵里,他们当即在菊香茶馆会面。
“看来皇上也倾向于选他。”严世冲冷着脸说。
“怕什么,我们不是还有最后一招吗?”二皇子说。
严世冲忙凑近二皇子耳朵边道:“明日就到了最终环节了,我们必须得在明日之前出手。”
“我知道。这不就和你说这事吗?”二皇子淡笑道。
那天晚上,燕锦暄很晚都没有回来。
苏善蕴照旧像昨晚一样坐在房间里边看书边等。
今晚的风似乎比往日的大,吹得窗台上的蜡烛奄奄欲灭。
“把窗给关了吧。”苏善蕴对宋嬷嬷说。
宋嬷嬷便去将窗给关了。
苏善蕴喝了一口茶。抬眼望了望窗外那一片漆黑的天。
不知为何,她忽然有些紧张。
今日是投票选举的日子。所以她下午时便派人到皇宫外面去打听了。当得知二爷以高出张家本二十票的票数胜出时她才稍微舒了一口气。
然而事情还不到最后的决定关头,变数还是分分钟存在的,所以她始终不是很放心。
“夫人,要不先去沐浴吧?”宋嬷嬷轻声问道。
她知道苏善蕴心里紧张,便想找些事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苏善蕴摆了摆手说:“呆会吧。”
夜风有点凉,苏善蕴赶忙拿件薄外套穿上。
往日里听着庭院里的虫鸣声她觉得很安心,今晚听着却愁肠百转。她起身出了房间,站在抄手游廊里眺望。
由于宅子外围皆有人把守,所以她倒没怎么担忧自己的安危,她此刻最担忧的是燕锦暄的。
她在抄手游廊里不安地踱着步。
忽地,垂花门外有人点着火把进来。
苏善蕴忙朝那里看去。见一名年约二十七八的男人一瘸一瘸地朝她走来。
苏善蕴眉头微皱,目光警戒地看着他。
但见他的脸上和衣服上皆沾有血液,苏善蕴顿时心头一凛。
男子在苏善蕴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下,语气哀切地说:“夫人,我是二爷的随从张三,二爷在回来的路上遇刺了。”
苏善蕴只觉脑袋轰的一声,身子登时站立不稳。
宋嬷嬷忙上前来搀扶住。
稍微缓过气来的苏善蕴忙问:“他怎么会遇刺的?他现在人在哪里?”
“大约一刻多钟前,小的和沈志刚、戴鎏、丰子夕等共三十人护送着燕大人离开皇宫往这边赶,不料到得贡黎桥时忽然从桥的两端走出来数百人,一下子就将我们牢牢地围在了桥上,我们只好殊死搏斗,但因人数悬殊,最终敌不过他们。”来人满脸沉痛地说。
“快说重点,二爷怎么样了?”苏善蕴问。
“他们本就是奔着二爷来的,所以……”
“所以什么?”苏善蕴颤抖着问。
“所以他们将近百人围攻他一人,他原先还勉强能对付,到后来体力渐渐不支,就被他们中的一人连刺了两剑。”
苏善蕴身体再次晃了晃,好不容易稳住情绪问:“然后呢?”
“那一幕正好被小的看见,小的便和三十多名弟兄疯一般地杀开人群朝那些人扑去,最终将他们杀的杀,赶的赶了,而我们的弟兄也全部被杀,只有小的还活着,小的本想背燕大人回来的,无奈小的腿和胳膊伤得太重,无法背得动他,而燕大人的马车虽然还在,但马却被敌人骑走了,无奈之下小的只好使劲地将燕大人拖至路边的草丛里,然后赶来跟您汇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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