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比试,要是没个彩头那怎么行?”她眼神一转,很是灵动“若是郡主输了,就包揽下我那件铺子的装潢如何?”
这样一来,她就是不花一金一银就能开一家铺子赚钱了。
“呵!那本郡主要是赢了呢?”不过是装潢一家铺子,能花多少银子,这上官璇实在是太小家子气了!不过,就算是这样,她也是不会给她那个机会赢的!
“郡主要是赢了,条件随便你开。”一抹肆意的笑容在上官璇的嘴角盛开,她就是有那个十足的把握。
不明所以的众人听到这句话后俱是玩味嘲讽的一笑,这上官璇可真是好大的口气啊!著名的废柴都能有这么大的勇气了。
自然这些人之中是不包括顾岂的,他端起桌案上的酒樽,放在唇边浅酌,看着面前的上官璇张扬肆意的笑容,他也不自觉的勾起了唇角,只是这个幅度太小了,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刻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丫头,就会露出笑容来。
“好!即是如此,那朕就给你们加加码!赢者,朕就赏她黄金千两!”夜政渊看着下面的两个小丫头竟然都有着如此的魄力和胆识,于是也勾起了他心底的火热。
众人闻此皆是一震惊,这可是黄金千两啊!这么大的手笔!
“那郡主?你先?”上官璇小的明媚动人,真好,又多了一千两黄金,看来今天这场寿宴那可真是来对了!
“本郡主先就先。”成月眼角一瞥,便甩袖走上了台子。
之后是她表演的一段箜篌演奏,奏声的确婉转动听,因着曲调的哀伤,压抑,在场之人但凡听得入了神的,竟然都会有几丝悲情从心中溢出。
只是,乐曲的确是个还曲子,奏曲之人也的确是手法娴熟,只不过,上官璇摇头叹了口气,这成月郡主是真傻还是假傻?这可是太厚的寿宴,是何其喜庆的日子?居然吃了一手这样不应景的曲子!实在是无可救药。
一曲做罢,成月喜滋滋的收了手中的箜篌,得意洋洋的看向了一旁的上官璇,眉眼之间皆是挑衅。
“夜世子!你这妹妹可真是才情颇高啊!”一身灰色锦袍的公子哥坐在夜叙的身边,正一脸痴迷的看着台上精致的人儿。这成月郡主虽然身材丰盈了些,但是胜在生了一张还算惊艳的脸,再加上她是亲王嫡女这层身份。能娶到她那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然而,只是一句随意的夸赞,却没想到会让夜叙有了那么大的反应,只见他手中的酒樽“哐”的一声落在了桌案上,面色阴沉。
虽然没有说什么,却足以让他身边的人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实在是释放的低气压太足了。
上官璇起身,准备走上台去,表演才艺,刚才成月吹奏箜篌的时候,她就在想,自己该唱个什么曲子。思来想去,最终还是选了《我的一个道姑朋友》这首在21世纪红遍大江南北的古风歌曲。
她走到中央,没有什么器乐伴奏,也没有舞蹈增添色彩,就是简单的清唱。
起先众人看她,不说要准备乐器,看来不是要奏乐,也不见她根管舞衣,想来也不是要跳舞。可是也不见她需要做什么准备,这就是纳闷了,不知道她究竟要表演些什么。
“莫不是,这一上场才发现自己什么也不会?”
“噗……还真没准。”见她良久而立,下面就有几人忍不住小声的议论了起来。
直到上官璇微闭的眼眸忽然睁开,周围仿佛都是一片寂静,清脆空灵的声音传了出来,就像是幽幽深谷之中水珠滴在了光洁的岩石上。是那样的婉转。
“那年长街春意正浓,策马同游,烟雨如梦。”开头几句就像是一幅画,上官璇没有过多的情绪浮动,与其说她实在唱歌还不如说她像是一个说书人,在将一个如梦似幻的故事娓娓道来。
“檐下躲雨,望进一双深邃眼瞳,宛如华山夹着细雪的微风。”又是一句唱起,这一句带着几丝的欣喜,没眼俱是温柔。
后面的歌词继续着,小调也逐渐从舒缓过度到激烈。众人也不知是沉溺与她的歌声,还是故事。
直到她唱起“是否情字写来都空洞,一笔一划斟酌着奉送。甘愿卑微换个笑容,或沦为平庸。”
“而你撑伞用我入怀中,一字一句誓言多慎重。你眼中有柔情千种,如默默春风,冰雪也消融。”
眼眶之中似有泪水,众人也情不自禁在脑海之中浮现了这样一幅画卷。江南雨上,淅淅沥沥,一名素衣男子撑着一把同样素色的油纸伞,轻轻地将一位娇弱的女子拥入怀中。眉眼之中俱是情义。
“后来谁家喜宴重逢,佳人在侧烛影摇红。灯火缱绻,映照一双如画颜容,宛如豆蔻枝头温柔的旧梦。对面不识,恍然间思绪翻涌。”
“若你早与他人两心同,何苦惹我错付了情衷。难道看我失魂落魄,你竟然心动。所幸经年漂浮红尘中,这颗心已是千疮百孔。
怎惧你以薄情为刃,添一道裂缝,又不会痛。
不如将往事埋在风中,以长剑为碑以霜雪为冢,此生若是错在相逢,求一个善终。”
“求一个善终。”
直到最后一句再娓娓道来,四下依旧是沉寂,上官璇抬手轻轻擦拭了眼角的泪珠,她并非是被这首歌渲染的。而是想起了从前的事,要知道上一次唱这首歌的时候,还是在她新电影的发布会上,那个时候,她还是二十一世纪的三好青年,有为女性。而现在……
人生真是一场天大的玩笑啊!
“啪啪啪!”不知道是谁先反映了过来,拍起了热烈的掌声,这一声响顿时也惊动了其他仍然沉浸其中的人。
掌声自然是越来越热烈,一声盖过一声。
“真是好听,也真是感人!”
“是啊!真是凄婉的爱情啊!”
“你说!她这是在唱她和太子殿下吗?”
“嘘!怎么可能啊!”
“怎么不可能,你别忘了,之前太子是有多不在意她!还……”说着四下看了看,确保了确是不会被发现,这才又接着说“还跟忠勇侯府的二小姐不清不楚的!”
是了,之前那忠勇侯府的二小姐上官玥欣,的确是与太子殿下走的近些,那时候,帝都还经常会有二人的传闻呢!
“就是就是!所以她后面才会唱的那么心碎,你看她现在不还在擦眼泪吗!”这自己未来的夫婿却跟自己的庶妹混的不清不楚的,这个谁身上那都是一件闹心事啊!
“璇丫头的歌声实在是让人回味无穷啊!”夜政渊也拍手叫好,分明就只是清唱,却没想到,也正是这清唱更加的引人入胜,更加的让人体会着歌声中爱情。实在是妙啊!
“这位上官小姐的确是个妙人!”一直未曾开口的风寄尘,突然赞叹了一句,听到他温润的声音,有那么一秒竟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上官璇忍不住扭头看过去,只见他白绸遮住的双眼之下硬挺的鼻梁,然后是薄薄的嘴唇,性感的肉桂色,应该是感刚刚饮过酒的缘故,此时正泛着晶莹的光泽。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上官璇似乎看见了他方才说话的时候嘴角是上挑的,那一抹上挑,甚至带着些微的玩味之色。
上官璇面无表情的略微颔了下头,目光从风寄尘的身上收了回来,但是她心中总是有那么一种预感,这个北荒太子定然不简单。
“陛下,不知这场比试,赢家该是何人?”她嫣然一笑,对着殿上的夜政渊说道。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上官小姐了!”
“你不是之前还看好成月郡主的吗!”
“有吗?那也不看看上官小姐的实力啊!”不知道是哪里传来了细微的两个公子哥的争执。
“不如,在场的人投票吧。若是觉得上官小姐获胜就将桌案上的紫葡萄递给身旁的宫女,若是支持成月郡主,那就给绿葡萄,如何?”霍素染站了出来,提议道。她唇角一勾,给了有些慌乱不甘的成月一个安心的眼神。
“此法甚好!就这样办吧!”夜政渊自是没话说。
于是整个大殿,不管是公子小姐,还是嫔妃大臣,皆是挑选着葡萄,进行投票,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源源不断。
“投上官小姐。”
“唉!当然是选成月郡主!你是不是傻?这上官小姐即使再优秀,那也是未来的太子妃!你高攀的起吗?倒不如留着这一票讨好郡主!没准郡主一个高兴,还能多看你两眼!”
另一边“这个虽说调子好听是好听,可是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吟唱如此露骨之词!简直就是不知羞耻!丝毫没有大家闺秀之风范!”
于是,此番投票搞下来,等清点完葡萄后,已经是半刻钟之后了。
“禀陛下,上官小姐42颗,成月郡主42颗。”一名小宫女上前报来。
什么?竟然平了?
相比其他人的震惊,上官璇对于这个结果反倒是很从容,她勾唇一笑,目光落在了霍素染的身上,看过去的时候,正巧和她的四目相对上了,两人交锋,她却是忽然给了个认真的微笑。
“平了!那可怎么办?”夜政渊也是一脸的苦恼。
“且慢!”
“且慢!”这时,两声不同音色的声音同时传了出来,四下安静,都瞧去了声音的源头。
只见两人分别是,风太子,还有,顾世子。
呦!这二位,可都是人物啊!
“怎么了吗?”夜政渊也看了过去。
“臣,还没有投票。”他一只手从桌案底下拿了出来,掌心是握着的,让人看不见里面握着的是什么。
“本太子也是。”那边风寄尘紧跟着也伸出了握着的手掌,嘴角是一抹明媚。
“那你们选的是?”
只见,随着众人期盼的目光,两只同样白皙修长又骨骼分明的手张开,掌心上躺着的也同样都是两颗晶莹的紫色葡萄。
嘶!小宫女连忙重新上报。
“上官小姐44颗,胜者是上官小姐!”
听后,上官璇也是勾起了一抹满意的笑,还好着两个人聪明,这葡萄一事,经过刚刚霍素染那古怪的笑,就知道其中必有蹊跷,多半是,在清算的时候把青紫葡萄给掉了包,他们不敢做的张扬,于是只是弄了个平局,还好这两个人当时没有交出葡萄,留了后手。
否则估计她和成月的票数就是43和43又平了。
真是好手段,也真是好胆量,赶在陛下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只是,她能看得出来,也是后来见了霍素染诡异的笑才猜到的,儿这两位又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好!璇丫头!你果真是个厉害丫头啊!”夜政渊也是龙心大悦,这一方比试的确是精彩绝伦。
“谢陛下过誉。那……那一千两黄金?”她试探着一问。
“哈哈哈!朕是天子!你这丫头还怕朕会赖账?”夜政渊也不知是被气笑了,还是逗笑了。想起从前记忆里的女子明明是温婉动人的,却不想她的女儿倒是个小财迷。
“璇儿不敢。”像是客气一般的一福身,随后有转过头来,看向了一旁呆愣的成月,笑道“郡主?要记得装潢哦!哦,对了,忘了告诉郡主,我啊!是个心细的人,这对什么的要求那可都是很高的!”
她笑的越是明媚,成月看在眼里就越是刺眼,偏偏气的双手都忍不住在袖子里握紧了,却还要面上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实在是心都在滴血,要知道下午的时候她可就骗了自己五百两的黄金啊!现在才过了多久?就有骗的她要给她装潢铺子?
她想的来气,确是丝毫都记不起来,明明是她先提出要比试才艺的,也是她想要试图拉上官璇下水的。现在心中最委屈的偏巧又是她。
上官璇小的灵动,她本就是天生的一张祸水面孔,再加上早上檀香的一阵精心打扮,虽说途中因为意外换去了那身同样和人一样惊艳的白裙,但是即使服装普通了些,却是依旧着不住她的韶光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