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长蓁走后,他心如死灰,活得犹如行尸走肉般,整颗心都是麻木的。
“你走吧,带着祁家所有人都离开,我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你了,我不会报复你,但,我也不想再与你,与祁家有任何瓜葛。”祁湛虽有错,但是罪不至死,让他一辈子无缘修仙,无法再见到她,就是对他最大的惩法了,至于害死她和孩子的罪魁祸首,她自然会亲自找到她报仇的。
祁湛听到郗长蓁这么决绝的语气,脸色惨白,却没有丝毫退缩,直直的望着郗长蓁:“我不走,长蓁,就算你杀了我,我也绝不会离开你,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你手中,这是我欠你的,也是欠我们的孩子的。”
“够了,不要跟我提孩子,你不配,滚——”郗长蓁情绪有些失控的低吼。
以前她不怨不恨不怒,那是因为她不知道真相,对自己的丈夫也没有男女之情;但是现在她知道了真相,虽然无心于丈夫,但是那个孩子却是她的亲骨肉,想到那个即将出生的孩子,手忍不住抚上腹部,他仿佛还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声。
她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她自知道自己怀孕后的欣喜、期待、激动的心情。她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感受着腹中胎儿一点点长大,眼看孩子马上就要出世了,她却被人害得流了产。郗长蓁眼前似乎还能看见自己倒在地上,腹中的胎儿化作血水,从自己体内流出,那满目的血红。
恨,她当然恨,她恨祁湛,更恨郑文佩,她都与祁湛离婚了,为什么还不放过她?
郗长蓁微微闭了闭眼,她怕再看祁湛,会真的忍不住杀了他。
祁湛看着痛苦的郗长蓁,心痛得无以复加,他快速的上前,用力的从后面抱住她,因为身高的关系,只能抱住她的腿。
“我说过我是不会走的,我好不容易又见到了你,除非死了,不然我绝不再离开你。”祁湛知道他只有这一次机会了,若是这次他真的被赶走了的话,那这辈子,他将永远没有机会再见到她。
“放手。”郗长蓁身体一僵,声音冷得没一点温度。
祁湛更加抱紧了她,急切的说道:“长蓁,我知道我错了,你要打要骂,都可以,但是求你不要赶我走。想想我们的孩子,上辈子我们错失了他,可是这辈子我们还有机会的,只要你肯,我们还有机会再度拥有那个孩子的。”
听到祁湛的话,郗长蓁只觉得可笑,她也真的笑出来:“祁湛,你凭什么认为我还会给你机会?就算我想要孩子,多的是男人供我挑选,我为什么一定要找你?”
“你是可以找任何一个男人生孩子,但是他们全都不是原先的那个了。上辈子我们让他还没有出世就夭折了,若是这辈子明明知道有机会重新再拥有他,却放弃了,说不定,他就再也没有出生的机会了,你忍心吗?”祁湛极力劝说着郗长蓁。
他也不想拿孩子当筹码,可是,他若是不这样做的话,他将永远没有机会再度与她在一起了。
郗长蓁这辈子已然站在水蓝星的巅峰,若说还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那个孩子了。
那个孩子对她而言是特殊的,上辈子,她亲人具亡,丈夫几年都不回一次家,她的内心是空虚孤寂的,在而那个孩子是在她人生中的低谷期,才好不容易意外的怀上了的,可以说,那个孩子在她孤独的人生中,给了她很大的希望和安慰。她对他抱着极度的期待。
上辈子她弄丢了他,难道这辈子她真又要放弃他吗?
虽然不想再与祁湛有任何反蔼,但是有一点他说得对,即便这一世,她生再多的孩子,也不是当初那个了。
“你可以留在郗园,但是没有我的准许,不要出现在我面前。”郗长蓁话落,便头也不回的疾速而去。
祁湛看着她快速消失的背影,紧绷的情绪,终于放松了下来。
儿子,对不起,爸爸不是故意要利用你的,只有这样做,我才能有机会留在你妈妈的身边,你也才能有机会出世,你会理解爸爸的,对吗?
以后,爸爸不会再这么做了!祁湛在心中对孩子道歉。
当时郗长蓁就想要去找郑文佩报仇,可是突然想起,这时候,郑文佩还未出生呢。
当年她见那个郑文佩的时候,看上去也不过才20岁左右罢了,现在还得好几年才会出世。
想到那个还未出世就流掉的孩子,郗长蓁双眸中掠过一抹厉色,嘴角残忍的勾起。
郑文佩,前世你害我一尸两命,让我的孩子还未出世就知折,那这一世,我就让与我孩子同样的命运,这算便宜你了。
郗园小比的日期,眨眼间便到了。所有的仙仆都报名参加了。
今天郗园上下,郗家八人,还有客卿院的所有客卿以及728名仙仆全都齐集到了崇华宫的广场中来了。
站在高台上的郗长蓁,看着台下仙仆们个个一副兴奋、跃跃欲试的模样,心中满意,很好,大家的情绪高涨,精神焕发!
郗长蓁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走向高台前沿,“今天是郗园正式创立的满周年,也是郗园第一次举办的小比,大家都知道了,那接下来我就给大家详细的说说规矩,这个比赛总共有五轮,第一轮是混合赛,也就是说,大家一起到比赛台上混战,在一个小时内,若是还在台上的人就算胜出,有资格进入下一轮。而被打下台的就算败了,直接淘汰;第二轮,是抽签,由第一轮胜出的人抽签,抽到谁就与谁比,胜出的进入第三轮,败者淘汰;第三轮是挑战赛,只要连胜十场,就可以进入第四轮,所有仙仆都可以提出挑战,包括那些被淘汰了的;第四轮还是抽签;第五轮是决赛,会最终选出前十名的仙仆。”
“好了,现在开始,所有参赛者都进入了赛区。”郗长蓁话落,所有仙仆,包括司修宁、盛清风等人全都排着队跃上了广场中间事先布置好了的巨大赛台。
郗长蓁亲自上前开启了赛台上的阵法,道了句:“开始。”便立时退离,回到了高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一到赛台上司修宁和盛清风、谷小雅、沈懿、顾劲、苏昱、墨云霆、景扬及赵玉昕、顾玉儿、凤雨音……等长蓁宫的所有仙仆默契的背靠背围成了一圈。
他们早就商量了好了,第一轮的时候,长蓁宫的仆役要齐心合力一致对外,等到第二轮的时候,再各凭本事竞争。
很快的,整个赛台上的人就战到了一起,各种法术齐飞。
司修宁他们开始时并不知道比赛区的项目,也没有配合过,不过司修宁可不是真的小孩,而且还上过战场,很快的就指挥着大家互相配合起来作战。
坐在客卿院中的那个高台上的祁湛,自然早就看到了司修宁了,看着他熟练的指挥作战,施放着一个个厉害法术,心中有些羡慕,只可惜,他现在才四岁,还不能修练。祁湛不自禁看向另一个高台上的郗长蓁,发现她此时也正看着司修宁,眼中带着满意之色,不禁黯然的垂下眸子,在郗园一年,他已经人其他仙仆的口中知道了,在长蓁宫所有的仙仆都是郗长蓁的备选侍宠。而司修宁早就被郗长蓁承认了,只待他长大,就可以成为正式的侍宠。
至于那些仙仆们为什么知道司修宁和郗长蓁的事情,很简单,司修宁常常到修练塔修练的事情,大家都看在眼里呢。修练塔可不是一般仙仆能进去的,没看连那些客卿都不去的吗?
客卿院中的齐夫人可是闹了好大一场呢。就为了可以进入修练塔修练,最后不是还是没有得逞。
刚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祁湛就冲动的想跑去找了郗长蓁想问清楚,最后还是没去。
去了他能说什么呢?阻止她?他有什么资格还有权利去阻止?
他甚至连见长蓁一面都难,到郗园一年了,他除了第一天和现在,一年里根本就再没能见过她了。
无论他怎么做,连一点见她的机会都没有。
那时他才真切的明白,他与长蓁的差距有多大。仙凡之别,犹如云泥之别啊。
正在祁湛陷入沉思间,第一轮比赛结束了。
他被一阵欢呼声惊醒了,不自觉的向着声音处望去,就见司修宁如众星拱月般的,被人簇拥着从赛台上走了下来。
他再度望向郗长蓁,果然不出所料的,就见郗长蓁此时也正望着司修宁,满目欣慰。
祁湛胸口一阵窒闷,又苦又涩。
此时他真恨自己为什么,他要这么晚出生,才四岁?为什么不早出生几年?若是能够早出生几年,此时司修宁绝对不可能专美于前,他肯定会比他更优秀,更配得上长蓁。
司修宁,我不会让你一直专美于前的,总有一天,我会超越你,把长蓁抢过来。
祁湛遥望着司修宁,心中陡然升一股强烈的战意。
他知道以他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可能,也无法阻止长蓁纳侍宠,即没立场,也没有那个实力,更没资格,但是,他却可以努力获得长蓁的心,只要长蓁还想要他们的孩子,就一定会回到他身边的,再加上前世两人近十年的夫妻感情,他肯定可以感动长蓁,获得她真正的原谅,等他们两人结了婚,把孩子生了,到时候他再想办法把她身边的其他男人都赶走。
“……现在进行第二轮小比,排好队,到台前来抽签。”
祁湛正想得入神,徒然被郗长蓁的声音打断了思绪,原来休息的时间已过,现在已经到了第二轮小比的时间了,没想到他竟然想事情想得那么投入。
第一个抽签的是司修宁,他抽中的105号;第二个谷小雅,她抽中了258号,接下来是尤大妮77号,然后是办芸芸128号,沈懿88号,顾劲2038号,盛清风69号,苏昱98号,凤雨音1号,顾玉儿38号……
很幸运的,长蓁宫中的人并没有抽到重号。
“好了,抽签结束,大家先到一旁休息片刻,马上就开始小比了。”郗长蓁让大家远离赛台后,自己跳上去,也不知道她在赛台上做了什么,只见片刻之后,赛台立时从中间一分为二,再二分为四,又四分为八……
直到整整分成32个同样大小的巨大赛台,32个赛台向外移去,相距二十米左右这才停止了下来。
在大家惊奇的目光中,郗长蓁飞回了高台,看着台下道:“现在开始,拿到同一个码的为一组,从一号到三十二号上台。赛台分别从里到外。”
闻言,那些拿到一号到三十二号的仙仆立时纷纷飞身上台。
一号是凤雨音和一个叫牛大力的15岁少年,二号郗长蓁并不认识,三号是顾玉儿还有与顾玉儿差不多大的白静小姑娘……
见大家都到齐了,郗长蓁打开了赛台上的隔绝阵法,便宣布开始。
郗长蓁的神识扫向32个赛台,仔细的观看了起来。
“长蓁你看那个叫做牛大力的孩子不错,虽然他只是灵根,但是却是在前百名引气入体成功的,他极为努力刻苦,虽然资质不好,但是胜在肯吃苦,你要不要考虑收下他?”郗姚氏轻声问着郗长蓁。
郗长蓁闻言,不禁看向那个叫做牛大力的少年,随之不自禁的抽了抽嘴角。
只见那个叫牛大力的少年长得高高壮壮,浓眉大眼的,给人一种很粗狂的感觉。
“娘,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那个牛大力,我是不会考虑的。”想要侍宠,也得找个看得过眼啊,牛大力虽然算不上丑,但是也不好看啊,她可是颜控,这样的,她可下不了嘴。
而且牛大力?这是什么名字?光听就没有‘食欲’了好吗?也不知道自家老娘是怎么想的?
郗园那么多的仙仆,她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找这么一个憨头憨脑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