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拂桑上了三楼,在练功室里找到秦烨,他正站在窗口抽烟,烟雾缭绕后,是他复杂难测的神色,看到她,赶忙掐灭,打开窗户,用手挥了几下。
“行啦,抽就抽吧,只要别上瘾就行。”陆拂桑知道他时常背着自己和孩子吸烟,倒也没有阻止过。
“多谢媳妇儿这么宽宏大量。”秦烨调笑着,等她走过来,将人搂进怀里。
陆拂桑推了下,却没推开,皱眉嫌弃道,“一身的汗味儿。”
秦烨纠正,“是男人味,如何?有没有被撩到?”
陆拂桑翻了个白眼,无语的道,“被熏到了,离我远点。”说着又去推他。
秦烨却得寸进尺,搂的更紧,“媳妇儿,你就口是心非吧,爷在床上挥汗如雨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嫌弃?”
陆拂桑气笑,骂了一声“不要脸”,见他不止嘴上耍流氓,动作也开始无耻了,忙道,“好了,别闹,我上来找你有正事儿。”
“什么正事儿?”秦烨也就逗逗她,眼下他其实也没有亲热的心情。
陆拂桑从他怀里退出来,认真的问,“你把郁墨染打伤了?”
秦烨一听这话,顿时幽怨了,“媳妇儿,你跟谁谁更亲呢?不是该先关心爷有没有被他欺负?”
陆拂桑哼笑,“都有力气耍流氓的人会受伤?再说,你身手有那么不济?”
这话把秦烨取悦到了,他笑着揉揉她的头发,“爷确实没受伤,但也没占什么便宜,小六这些日子在外面磨练的长了不少本事,再过几年,爷很可能就不是他的对手了。”
陆拂桑漫不经心的问,“所以,你很失落?”
秦烨微微一怔,下意识的道,“倒也没有,就是有点……不习惯。”
以前的他,不管是谁站在他面前,他都不会看在眼里,在武学上,他是个奇迹,但离开那个环境后,他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警觉性和体力值都在下降,哪怕是一头猛虎,也得在适合它的环境里才能称王,一旦圈进了笼子,时日久了,爪子就没有任何威力可言了。
陆拂桑促狭的眨眨眼,让气氛轻松些,“失落就失落呗,我又不会取笑你,都说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这世上,原本就没有永远不老的王者,再伟大的人物也得面对迟暮的那一天。”
秦烨听的好笑又好气,但心里暖暖的,很熨帖、知道自己的心事被她看穿了,她用这种方式在宽慰自己,他本就不是矫情的人,之前的情绪来得突然,去的也快,一根烟抽完,便随着烟雾飘散了,他没再说什么,大手稀罕着捏捏她的脸,再次把人拥进怀里。
这回陆拂桑没嫌弃他,“秦烨,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喜欢的男人,以前那个无所不能、战无不胜的英雄,我喜欢,现在这个心怀大义、为国为民的丈夫我也喜欢,将来,你变成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垂暮老人,我还是会喜欢。”
秦烨手臂一紧,心里酸酸的,也甜的冒起泡泡,喃喃了一句“傻瓜。”,又喟叹道,“我也一样,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爱。”
“你说的,不许反悔,等我脸上有了皱纹,你也要看的心生欢喜。”
“嗯,我说的,永不反悔,等你白发苍苍,在我眼里,也是最美的。”
情话永远不嫌腻,俩人相拥着,难得享受着这一刻的岁月静好。
……
下午,郁墨染没忘了来秦家把小贝抱走,本想连大宝一起拐着,秦烨死活不答应,防他就像防备强抢民女的登徒子。
郁墨染气笑,趁他不查,在大宝脸上亲了一口,这才志得意满的离开。
秦烨脸黑如墨。
秦大宝倒是兴奋的咯咯直笑,不过见自己的老爸不高兴,赶忙又去哄他。
陆拂桑见一个个的都这么幼稚,都懒得管了,她现在关心的是她哥的事,说好的双喜临门呢?
秦烨高深莫测的回了一句,“明天你就知道了。”
翌日,陆拂桑一睁眼,就拿过手机来刷新闻,却没看到什么新奇的事儿,直到吃了早饭后,她才在电视上看到一条雍城警署在昨夜破获一起重大案件的报道。
有人提供线索,在一家酒吧里会有毒品交易,陆明琅带人盯了好些天,终于在昨晚等到鱼儿上钩,将之一网打尽,且战果累累,收缴的毒品数量十分巨大,堪称历年之最,如此一来,陆明琅自然就立了大功,高升什么的就水到渠成了。
大队长的位子非他莫属。
陆拂桑打电话问秦烨,“这个提供线索的人就是你吧?”
不然,这么巨大数量的交易,只靠警署的本事,怕是还查不到。
秦烨也没否认,“爷是提点了几句,不过也是咱哥有本事,换别人,去盯几天搞不好就暴露了。”
一声咱哥,带着三分玩笑,七分亲昵,不居功,给陆明琅最大的颜面。
陆拂桑心里明白,笑着道了声谢。
秦烨打蛇随棍上,“口头谢谢不要,身体力行的才有诚意。”
陆拂桑笑骂一声,转了话题,“你什么时候下班?我是等你一起去摘星台还是跟爷爷、奶奶先过去?”
秦烨想了想,“等我回家一起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