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薛家良在节日期间一刻都没闲着,指挥围剿了柳河镇的地痞流氓们,助力公安局,完成班子成员的改组和整个公安系统股级以上干部的调整,开学后,又遥控指挥周千,对公安系统进行整顿和清理,所以参与市场经营的公安干警限期脱钩,不脱钩者正式干警调离公安系统,合同制干警辞退;另外,将那些不合编制的闲杂人员一律清退,实行新的招牌考核制度;对新提拔上来的干部实行封闭式培训;组织全体干警掀起一股大比武的热潮。
薛家良的目的就是要锻造一支政治性强、素质过硬的公安队伍,以应付更难啃的骨头。
“不过……”公然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薛家良在电话里急切地问道。
公然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当时把你那份材料交给老龚后,他倒是说了一句话,不知该不该告诉你……”
薛家良说:“公然,他就是不说话,有特别的表情你都该告诉我,快说,他说了什么?”
公然说:“那我不就成了你的卧底了?”
薛家良虽然很急着想知道龚法成的态度,但是他知道公然的个性,就耐心地说:“宝贝,你就是不告诉你,他也会怀疑你会告诉我的,因为,他不好当我面说的话,也许就是就用这样一种办法让我知道,你堂而皇之的就成了传话的载体,这一点你一定要想明白。”
哪知公然不吃他这一套,说道:“原来你们俩个都在利用我?我偏不!挂了!”说完,公然就挂了电话。
“喂、喂、喂。”薛家良一连三喂,也没能“喂”住公然,她还是挂了电话。
“这个倔丫头,我就不信你能倔过我!”薛家良狠狠地说着,直接把电话关机。
关机后,薛家良又有些心里不踏实,万一公然想告诉自己又打不通电话怎么办?再有,因为这件芝麻粒的小事让公然看出自己的小气怎么办?
想到这里,他又将手机开机,很遗憾,没有公然的任何讯息。
他深知公然的个性,想了想,就给公然拨了过去。
等公然接通电话后他说道:“我刚才手机没电了,换了一块电池,你没打电话吧?”
公然笑着说:“没有啊?你是关机还是没电了?”
“没电了,我怎么能关机,话都没说完你就挂了。”
公然笑而不答。
他施展出自己软磨硬泡的功夫,说道:“宝贝,有个问题你需要弄清楚,你、我是一个战壕里的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
“一致对外?”公然抢先答道。
“对,你都会抢答了。”
“对什么对,我告诉你,我绝不会跟你一道对付我爸!”
“你想哪儿去了,不但我不会让你对付你爸,我也不会。算了,说着说着就扯远了,你愿说就说,不说拉倒。不打扰你工作了,挂了。”
这次,薛家良是真的表现自己生气了,他挂了电话后,他拿过遥控器,关掉冷风,盖上一条被单便睡了。
等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就看见手机里有公然一条凌晨四点多发的短信:他其实就说了四个字:多此一举。
薛家良笑了。他知道公然是一个不多事的人,也知道她是一个对工作很投入的人,四点多是她工作了一夜的标志,工作告一段落后,可能发现还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这才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谜底。
看来,这个丫头还是怕他担心,最终告诉了他。
薛家良看了看表,可能这会公然还没睡,他便给她回复道:死丫头,你以为我是属猫的吗?我快被你吓死了。
公然很快回道:你没死,说明你的确是属猫的,还有八条命,困了,我睡了,拜。
薛家良笑了,不忍再打扰他。
他眼望着天花板想当时龚法成说那四个字时的表情,带着一种既希望又生气甚至还有厌烦的表情。
呵呵。
他躺了会,便起床出去跑步。
上第一节课的时候,他突然收到闫广发来的信息,由于是静音,连震动都没敢设置,他是无意掏出手机看了看,正好看到闫广这条信息:茨阳老百姓围堵了县政府,要求驱逐君怡公司,归还他们的土地,并吐出占地所得。
薛家良看到这条信息后没有回复,这个本来就是一个信息通报,他没有回复的必要。
悄悄将手机收好后,他便陷入了沉思。
当时戴总和韩君在博阳没得手,便转入了茨阳县境内,据说,那边的老百姓一听说有客商要用他们的土地搞建设,他们高兴得奔走相告,满足了客商的一切要求。
就连当地乡村干部都很高兴,土地,饱尝了世代农民的含辛茹苦,当土地不再是维持他们唯一生计的时候,就没有多少人希望继续刨种它了,都希望被占,然后得到一笔补偿款。
当初宝水附近的村干部得知县委县政府拒绝客商征地后,都表示不理解,就连乡干部甚至县委县政府班子成员都有不理解的,几次开会都提出这个问题,无论是薛家良还是邢伟岩都不可能正面跟他们解释这个问题,只能说那块地另有用途。
就是决定那里退耕还林的时候,还有干部说不如卖给开发商了,费那事干嘛?甚至财政决定先期垫付树苗的时候,仍然有人不解,说,今年财政状况这么紧张,还是让乡里集资吧。薛家良记得当时邢伟岩的解释是这样的,他说:“让乡里跟村民集资时间太长,季节不等人,县财政垫付后,再慢慢让乡里还。”
谁都不知道这两位党政一把手的真正用意。
中午下课后,薛家良在去食堂的过程中,接到了邢伟岩的电话。
“市长,是不是正准备去食堂吃饭?”邢伟岩已经完全掌握了薛家良课息时间。
“是的,有事吗?”薛家良站在一棵海棠树的树荫下。
邢伟岩说:“是这样,上午戴总和韩君来了,他们想把总部建在博阳,理由是博阳才是他们建设的主战场,他们挑中了靠近城边、又离河岸不远的地方,我没同意,我说不符合我们对那块区域的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