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部队食堂吃完早饭后,便送阳阳到何嫂家。
不曾想,在这里却碰到了骆霞。
骆霞见刘三领着阳阳进来了,就说:“刘师傅,我可以搭下你的车吗?”
刘三警觉地问道:“你去哪儿?”
“回县城。”
何嫂说:“那怎么不成,顺路的事。”
刘三不好说什么,就点点头。
等刘三跟骆霞上了车后,薛家良问道:“你怎么在这?”
骆霞说:“我昨天晚上来的,天太黑就没回去,舅舅说让我第二天早点起,搭你们的车回县里。”
薛家良没再说话。
骆霞侧过身子,说道:“薛市长,其实我昨天赶过来,就是想跟你说声谢谢,没想到你昨天回来得,没碰上。”
“谢我什么?”
“我被官复原职,原先那个主管业务的副台长靠边站了,没人管采编播这块工作了,就又把我官复原职了。”
“那是你们单位的事,跟我没有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你是间接帮了我,所以我要感谢你。”
薛家良感到这个骆霞最大的毛病就是自以为是,他必须澄清自己,不然凭她这个毛病,会招惹是非的。
“我再跟你重复一遍,你官复原职和我没有丁点关系,请你正常一些好吗?别整天这么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如果这样下去,我马上就给你们领导打电话,彻底免你的职!”
骆霞心里非常明白,这次官复原职跟薛家良没有关系,只不过她想以这个为借口,跟薛家良进一步接触,一是她得知,薛家良拒绝了表姐;二是自己官复原职,以后的工作难免要和薛家良接触。另外,根据自己两起两落,她深刻明白权力意味着什么,她决定好好利用一下跟薛家良的关系,让自己在电视台站稳脚跟,不再被排挤。
她没有被薛家良的话吓住,继续说道:“您要是把我免了,目前工作就没人干了,只能是台长亲自去干了。”
薛家良看见这个骆霞打心眼里就烦,他不再跟她说话,而是板起面孔闭上了眼睛。
骆霞见薛家良不理她了,知道自己这次又是自讨没趣,这才闭了嘴。
直到她下车,只是跟刘三说了一句:“谢谢刘师傅。”然后回头看了薛家良一眼,见薛家良把脸扭到窗外不理她,她才打住跟他道别的话。
刘三开着车继续前行,薛家良不满意地说道:“以后不能什么人都让搭车。”
刘三知道薛家良不喜欢骆霞,就说:“我本来不想让她搭车,可是何嫂说顺路,又不费事,我才答应她搭车的。”
薛家良不再埋怨刘三,问道:“说说你,昨天晚上进展怎么样?”
“不好。”
“怎么个不好?”
“她老家父母给她介绍了个对象,她不太满意那个人,就出来打工了。”
“什么?有对象干嘛还勾搭你?”
“人家没有勾搭我,是我……我有那个意思……”
“该!谁让你撇开我跟阳阳想去谈情说爱。”
刘三说:“您也别恨我,经历这件事,我也受打击了,不再相信女人。”
薛家良看着刘三的后脑勺,说道:“听你的口气,好像你们都谈过一段时间了?”
刘三说:“其实,她是想利用我,她早就看出我的意思来了,就是想利用我的身份,来达到她的目的。”
“你怎么越说我听着越糊涂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跟说小三,你的事,不论大小,必须让我知道。”
刘三说:“我的确喜欢她,每次她给咱们端上的羊汤里,我的肉都比你们的多几片,久而久之,我就有对她有好感了。她的两位老板闹分家,可能这个饭店要关张,她不想回老家,就想在城里做了小生意,但是她没有本钱,想让我入股。昨天晚上演出开始之前,我正式向她求爱了,我说,如果我俩处上对象,什么入股不入股的,生意算我俩的,我出钱,她出力,她一见我动了真心,这才跟我说了实话,说她老家有对象,她有点不满意,就出来打工了。我问她,只要跟对象断了关系,就能谈,但我看她有点像忽悠我,也不说断,也不说不断,支支吾吾的样子,所以,演唱会没看完我们就回来了。”
薛家良问道:“她想做什么生意?”
刘三说:“也不是她想做什么生意,那次罗秘书让我先去定餐,我到了后,得知他们饭店准备关张,她正在发愁没地方去,是我给她出的主意,让她开个打字复印部,因为我发现咱们周围,只有一个打字复印的地方,招标那几天,这个打字复印部生意特别好,都排队。我想到将来咱们新城一开建,这些打字复印部的生意会更火。她对我这个建议非常满意,但是她没钱,就想跟我合伙干。”
薛家良一听,赞叹道:“我说三儿,你行啊,都能发现这个商机?”
刘三一只手把这方向盘,一只手挠了一下脑袋,不好意思地说:“我整天跟着您,再不学点出息,就不是人了。”
薛家良说:“那最后你们俩是怎么说的?”
“她说回趟老家,跟对象了断关系,回来后跟我谈,我不抱希望,再说,因为我,让人家对象吹了,我也太不是东西了,我没应,说,你回去跟对象好好过日子吧,你如果实在想开这个复印部,我可以帮你跑手续,但是我没有钱,因为我的钱都不归我管。”
“完了?”
“完了。”
薛家良说:“我的意思是你们就这么完了?”
“是的。”刘三说:“其实,也不存在完不完,本来就是我一厢情愿的,人家从没说过跟我搞对象的事。”
薛家良说:“她没打算跟你搞对象,干嘛要勾搭你?”
薛家良忽然想起罗锐说香香不靠谱的话,就说:“完就完吧,以后找个知根知底的姑娘谈。她家那么远,隔山买老牛,不靠谱。”
刘三闷闷地“嗯”了一声。
薛家良刚到办公室,罗锐就过来了,他说:“韩总找您。”
薛家良一愣,问道:“她在哪儿?”
罗锐说:“电话里,她一大早就打来电话,我刚起,说有急事,让您方便的时候,给她回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