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内心一阵酸楚,泪水止不住的涌出,这句话,别人或许不懂,但是我懂。他是害怕,害怕像曾经我双目失明的时候那样,打算离开他。
虽然他此时此刻面对的不是我,但那些话都是对我说的,我仍旧感同身受。
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要去触碰伊墨的脸,哪怕是隔着屏幕。
“难过吗?心痛吗?”于景炎突然收起手机,一脸猥琐的笑容,“他不是爱你吗?你看看,他的怀里现在抱着别的女人,哄着别的女人。陆心悠,你天生就是被抛弃的货。”
于景炎的侮辱让我回过神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我不能哭,尤其不能在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面前哭。
这都是他们的计谋,我不能中计。
“我有什么难过的?”我扯出一个微笑,反问道:“我又为什么要难过?”
于景炎愣了下,我继续说:“我的老公,现在怀里的确是抱着别的女人,可等于抱着我一样,他的心思,他的柔情,全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陆子琪用我的脸,现在,她恐怕早就被我老公碎尸万断了。”
顿了下,我又说道:“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一个男人就从来没做过男人该做的事,净干些宵小鼠辈的勾当,以前是,现在也是,和陆子琪一样心术不正,没胆量较量,暗地里下黑手,算什么本事。
你们两个还真是臭味相同,只不过……”我说到这故意拉了长音,讽刺的看着他,“好歹你和陆子琪也是同床共枕的关系,看着她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你也能如此淡定,我也是佩服。
诶?你说,陆子琪看上你什么了?窝囊?还是兽性?我不说别的,就说现在,你这么帮她,犯得着吗?
就她那个德行,现在扒上我老公了,你怎么就知道她不会变心?跟着你们混终究也就是颗棋子,没什么好下场。
左右现在得到机会了,可以留在伊墨身边,说不准她的心里现在已经在想,就这么跟着伊墨过了,那可是无上荣耀的地位。”
“你胡说八道什么?”于景炎看着我的眼神蕴含着无限的怒气,呵,我不禁在心里冷哼,他什么样我还不知道,多疑又自卑,几句话就能挑起他心里的怀疑的种子。
“我说的是事实啊。”我眨了眨眼,展开一个十分温和的微笑,“你看啊,跟你们在一起永远见不得大天,活在暗处的日子谁又甘心呢?可是跟了伊墨不同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为自己打算也很正常。”
我知道,于景炎也好,陆子琪也好,都是那条鱼的棋子。我在这里,肯定那条鱼会监视。这么说,表面上是说给于景炎听的,实际上是说给那条鱼的。
我就不信了,这么一帮烂人还能有什么团结的精神,还能有什么信任。无非就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
何况陆子琪的性格我很了解,这么分析也是有道理的,就算段时间不能怎么样,那也要把怀疑的种子种下。挑拨离间么,一旦这些人之间有了怀疑,就有破绽,事情就好办多了。
尤其陆子琪现在在伊墨身边,因为他们的怀疑肯定会束手束脚,到时候,凭着伊墨的智慧,我相信他能够看出端倪,就算因为对我的感情,把陆子琪当成我不会怀疑,但也不至于被害。
我要让那条鱼觉得,陆子琪可能已经倒戈。
毕竟,伊墨有那个魅力。
我嘲讽的瞟了一眼于景炎,“更何况,你觉得你哪里能跟伊墨比,一个能把自己的女人送到别人的男人怀里去,还跑我面前来炫耀的窝囊废,你说,陆子琪会选择谁?”
“陆心悠!”于景炎低喝一声,伸手掐住我的喉咙,双目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呵!”我并不怕他,虽然被他掐着喉咙很有点喘不过气,“怒了?”
“信不信我弄死你。”他恶狠狠的说。
“信。”我勾了勾唇角,“有什么不信的,你于景炎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可是,”我一字一顿的说:“你不敢。”
我说:“不错,我现在是阶下囚,可不是你的阶下囚。你以为你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就能说明什么吗?想证明你的能力?嗤,不过就是狗戴帽子而已。”
“你……”
“你永远都是一个失败者。”我打断他,“少废话,要么你有本事敢现在把我弄死,要么就别在这装,滚出我的视线。”
话音未落,卡着我脖子的手加重了力道,这一瞬间,我的呼吸完全被掐断,大脑迅速缺氧到一片空白,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出窍了,整个人仿佛脱离了重力,飘了起来。
但我,依然看着他,没有丝毫的慌乱和恐惧。
砰——
就在我即将昏迷的时候,房门开了。然后,走进来一个男人,正是之前在巷口跟伊墨对峙的那一个。他的脖子上还缠着纱布,那是被伊墨的飞刀划伤的。
男人看了我一眼,对于景炎道:“放开!”
于景炎此刻怒急攻心,就像是没听见一样,仍旧抓着我不放。
男人不悦的皱了下眉头,伸手将于景炎的手腕抓住,我看到他明显的一用力,于景炎的脸色骤然生变,卡着我脖子的手顿时松开。
“生哥。”他依旧愤怒的看着我,但话却是对男人说的,“弄死她得了,子琪已经顺利的潜伏在伊墨的身边,还留着她有什么用。”
“蠢!”生哥冷冷的吐出一个字,“你以为那个太子爷是那么好对付的吗?陆子琪那个草包,万一办事不成,我们还有她做筹码,不怕太子爷不就范。”
“可是……”
“别在这跟我唧唧歪歪,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生哥不耐烦的看着于景炎,“怎么闹我不管,但是我提醒你,别坏了蓝姐的事,否则,先把你埋了。”
于景炎的脸色黑一阵白一阵,我就跌坐在床上,笑看着这一出狗咬狗,这于景炎看来在这里混的并不怎么样。
于景炎不甘心的瞪了我一眼,悻悻然的拂袖而去。
生哥看了看我,“你最好别耍花样,不然,虽说不能杀你,可也有都是办法治你。”
“哼!”我冷哼一声,这警告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作用。
生哥并不以为意,跟医生说了句,“看紧她。”便也走了。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我勉强撑起来的精神,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瘫软的躺在床上,看着吊水一滴一滴顺着输液器进入我的身体。
“伊墨~”我低低的自言自语,要说刚刚于景炎给我看的视频一点影向都没有,那是假的,纵然知道伊墨是被蒙骗了,他的温柔深情都是为我,可那怀里抱着的毕竟是别的女人。这种天性的妒意是没有办法控制的。
心里的酸楚让我几度想哭,但我忍住了。
这种事,容不得你想象,越想就会越堵心。我深吸两口气,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陷在那种漩涡中。
于景炎,陆子琪。我在心里念着他们俩的名字,跟我猜的一样,他们俩,不过都是被人拿来利用的。
不过,刚刚那个叫生哥的男人,似乎是管着这里的一切,对了,他口中提到的蓝姐。
“蓝姐!”我默念着,蓝蝶!
会不会就是她?我脑子里突然想起那次军警联合演习,在边境线上,纳硕跟我说的名字。还有,蒋勇山在临被处决前,跟我说的那些话。
也许我们都错了,当时我还以为蓝蝶就是贾婷,那次伊墨将她关了起来,后来怎么样了,我还真不知道。
可是现在看来,不对劲,贾婷或许有问题,但绝对不是蓝蝶。
蓝蝶!
我将所有的思绪整理了一下,得出一个结论,这个蓝蝶,应该就是所有的事情的背后操控者,也是敌人让在我们华夏的,最大的间谍,她的身份地位,绝对不简单。
可是,身居高位的女人那么多,哪一个又是蓝蝶呢?而我,对这些人并不熟悉,只有伊墨……可偏偏,这消息一点都送不出去。
于景炎被那个叫生哥的训斥过后,一连几天没有再出现。而其他人也没有来,我被困在这里,除了没有自由,其他的都还好。
起码,没人来为难我。
我有时候真的有点搞不懂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这么软禁着我,但却没人管没人问,好像我被遗忘了一样。
我的身体也渐渐好转,但脸色依旧不好。怎么说呢,高烧退了,但我没什么胃口,也不怎么吃东西。一来没有胃口,二来也是不太敢吃。我怕他们在食物里也下药。
夜晚的时候,也睡不着,即便是睡着了,也是浑浑噩噩的,噩梦连连。不是看到伊墨浑身是血,就是看到自己浑身是血。
常常是叫着伊墨的名字惊醒,而每每这个时候,我都无法克制自己的想念。我甚至希望于景炎能够来找我的茬,起码,他能带给我一些伊墨现在的消息。
哪怕是告诉我,他和陆子琪现在很好,很亲密。我会难过,但总比现在什么都不知道的好,我宁愿看着他跟别人亲亲我我,都不想像这样没有他的半点消息。
这,真的是一种煎熬!
直到,五日后的一天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