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过来了?”纳硕看见我,笑着问道:“着急了?”
我内心哼了哼,想着等会再跟你算账,面上还得演戏不是。
“这么半天看你还没回去,我一个人在车上坐着闷。”我学着那些有钱人家的女眷,高傲的仰着头,不屑的睨了一眼那几个被人扶着已然昏昏欲睡的男人,“我那指环到底找没找到,那可是我很喜欢的一个,还没戴几次呢。”
这话似乎没什么,但明白人一听我就是在不讲理的怪罪酒吧,也就是变相怪罪老板姚庆凯。
姚庆凯讪讪的陪着笑脸,没说什么。
纳硕伸手把我拉进怀里,一只手捏了下我的脸蛋,“好了,别不开心了,这不是给你找呢吗,真要是找不到了,我再给你买一只更好的。”
“我就喜欢这个。”我说。
“行,要是找不到我就再给你重新定制一只,这总行了吧。”
……
我们两个,真的像是情人之间的打情骂俏似的,我想空了脑袋,将自己所见所闻的那些情妇对男人的态度,全都用上了。
任谁看着,都是我在撒娇,而纳硕宠着罢了。
过了一会儿,黄佳倪从酒吧小跑着出来。
“找到了,掉在盥洗池的下面了。”说着话,她摊开掌心,真的有一枚小巧的指环在手心上。
我有点惊讶,这只是纳硕找的一个借口让黄佳倪脱身罢了,没想到还真的弄出这么一只指环。
我愣神的功夫,纳硕已经拿起指环,给我套在了食指上。
我抬头看他,他冲我笑笑,“怎么了,找到了还不高兴?”
“没有,高兴。”我扯出一个微笑,这指环制作精致,雕刻着水波纹,中间还有一颗小小的钻石。虽然不大,但是成色极好,即使这么黑暗的夜晚,仍旧能看到钻石光辉的闪亮。
“纳总,您看,这?”姚庆凯也是惯会见风使舵的,用眼神询问纳硕,那意思是不是这事就过去了。
纳硕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主动权交给了我。
我看着那几个企图对黄佳倪不轨的男人直咬牙,可眼下也不能怎么样,不然就像纳硕说的,有可能害了她,毕竟这个姚庆凯的水有多深,我还不清楚。
于是便拉住黄佳倪的手,说道:“谢谢你帮我找回了指环,这么晚了,要不我请你吃夜宵算作感谢吧。”
握着她的手,用了用力,黄佳倪反应也快,嘴上推辞道:“不用了,这是我应该的。”
“别,反正我们也要去吃宵夜,顺便。”说着又故意看了眼姚庆凯,“幸亏你帮我找到了,这只指环对我很重要。”
“真的不用客气了,我……”
“行了,跟我走吧。”我打断她,拉着她的手就走。
也不管其他人,招呼也不打。
“佳倪,你怎么跑这来了?”一上车,我就迫不及待的问。
“我这不是好了吗,也不能总在家待着。”佳倪说:“我跟峰哥我们俩这次车祸,花了不少的钱,去掉你和涵姐帮忙的,他们家也没少花。现在我们俩自己出来住,房租什么的,开销也不小。
虽然他总说不用我操心,但是我也不能什么都让他一个人抗啊。我们俩也是同生共死吧,现在能在一起,我就觉得很幸福了。我不能成为他的拖累,他也很难。我自己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能干什么就干点什么,多挣一点是一点,也能帮他分担一些。再说,我奶奶也一把年纪了,在乡下。”说到这,佳倪眼眶有点泛红。
“心悠姐,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奶奶一个人没人管,我那个后妈根本连我爸回家看一眼都不行,反正我爸也没什么良心,这些年也没尽过一丁点的孝道,奶奶生他养他一回,没想到这么白眼狼。
小时候还生活在乡下,那会儿我后妈急了连我奶她都动手,我爸在一边看着都不管。
现在奶奶身体也不好,我虽然没什么能耐,但起码也得保证她的温饱,再者,说不定什么时候需要用钱,人老了,很多病痛也找上门来,我不想奶奶到时候求助无门。”
“好孩子。”我伸手抱住她,安慰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怎么会求助五门呢,不是告诉过你,你有我啊,我是你姐姐,奶奶也是我们共同的奶奶。
我平时忙,可能不会常联系,但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不能瞒着我自己逞强知道吗?”
“我知道。”佳倪在我怀里点点头,“心悠姐,你帮我的已经太多了,我和峰哥,和奶奶都很感激。没有你,我早就跳楼了。”
“傻丫头,还说这些干什么。”我说:“跟泽峰好好过日子,他对你绝对掏心掏肺的,不会亏待你。”
“嗯。”
“对了,你来这工作泽峰知道吗,他同意吗?”我问。
依照我对黄泽峰的了解,他应该不会答应佳倪出来工作,就算答应了,也不会让她到这种夜店来啊。
果然,佳倪低声道:“峰哥不知道,他跟老板出差了,最近在学玉雕,没想到他还挺有天赋的,他们老板对他很器重,这次就是带着他一起去选料。”
选料,行话。大家都知道赌石,也就是玉质的底料。
佳倪在提到黄泽峰那一脸幸福满足的样子,是我欣慰的,可是,这丫头背着人家做出这么大的事。
“你找工作我就不说你什么了,可是你连商量都不跟泽峰商量,问题是你怎么跑这来上班,这地方多乱多危险啊。”今天这种事,绝对不是偶然。
“心悠姐。”佳倪抱着我的胳膊解释,“我本来找的不是服务员,是这家公司的前台,现在实习期,今天也猜第二天上班。是因为酒吧这边今天晚上有晚宴,人手不足,把我还有几个小妹一起调过来的,没想到碰到你了。”
说着又问我,“心悠姐,你这怎么回事,吓死我了,你知道姚总的那间屋子谁都不许靠近,这个我们所有人都知道是禁忌。”佳倪突然小心翼翼的四下望了望,又神秘的凑到我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