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茅山明,你来这里做什么?莫非又是骗了不该骗的人,被人追殺不成?”蔗姑一见茅山明,便捂着嘴笑道。
“哎呀,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就不要再说了好不好?”茅山明老脸一红,“我今天过来,是有正事的。秦师弟,你过来,见过蔗姑。”
“蔗姑。”秦奋信步上前,来到蔗姑面前躬身施礼。
“哟,好俊俏的后生。”蔗姑一见,忍不住捂着嘴笑道,“不要叫蔗姑了,叫蔗姐就行了。”
“秦师弟是林师兄代师收徒收得师弟。”茅山明介绍道,“他的医术超群,道法高深,在任家镇可是大大有名。”
“噢?!”蔗姑一听,顿时惊讶的上下打量了秦奋好几眼,“莫非你就是任家镇那位秦神医,真是久仰大名了。”
“不敢称神医,只是懂一点医术而已。”秦奋谦虚的道。
“哎,你不用谦虚了。”蔗姑摆摆手道,“卢大龙卢大帅因为作孽太多,命中本该无子的。结果你一副药就把他给治好了。单说这点,你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秦奋一听,尴尬的眨了眨眼睛。
莫非自己替卢大龙治好不孕不育症,是有违天命么?!那自己算是积德,还是造孽?!会不会因此有神仙降罪自己啊?!
......
“对了,找我有什么正事?”蔗姑随即又问茅山明道。
“啊,我是受林师兄所托,来请蔗姑你出山的。”茅山明随即笑道。
“哼,那个冤家找我做什么,我跟他还有什么好说。”蔗姑一听,冷起脸来,一脸幽怨的道。
“哎,蔗姑息怒。”茅山明连忙劝解道,“其实林师兄当年也是有苦衷的,他又何尝不喜欢你呢。可是他已经受箓出家,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真的?!他跟你说的他喜欢我呀?”蔗姑一听,眼睛一亮,随即又瞥向茅山明道。
“对啊,他就是这么说的。还说当年很对不起你,早知道有你,他就不会受箓出家了。”茅山明立刻点点头,同时给秦奋使眼色,“秦师弟,你说是不是这样。”
“啊,对,对,师兄的确是很可怜的。”秦奋一愣,随即附和着道。
“哼!那个没良心的,总算还有几句实话。”蔗姑见他们都这么说,总算是眉开眼笑,一脸忸怩的道。
“哎,蔗姑,这次林师兄托我过来,真是有大事找你帮忙。”茅山明又道。
“什么大事?莫非是托你向我提亲的么?!”蔗姑一听,立刻喜道,“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你马上回去跟林师兄说吧,下月初五就是好日子。”
秦奋听得一头黑线。蔗姑想嫁九叔,简直想疯了。
“蔗姑,不是这个事。”茅山明连忙摆手道,“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他随即就把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
蔗姑听罢,也不禁大吃一惊,“石坚居然敢这么做,难道就不怕天谴么?”
“谁知道呢。”茅山明摇了摇头,“不过这件事必须抓紧解决,不然的话,可就麻烦了。”
蔗姑点了点头。
石坚父子如此倒行逆施,违逆天命,已经是恶贯满盈。如果再被他们掌握粤东大权,到时候,岂不是更加生灵涂炭,永无宁日。
“那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蔗姑点点头道,“你们把那个箱子搬过来,把这些灵婴都装进去。记住,千万不要动最上面三个缠着红绳的灵婴像。”
“蔗姑,这是为什么啊?那三个灵婴像有什么不同么?”秦奋一听,好奇地问道。
那三个灵婴像看上去的确跟普通灵婴像不同。普通灵婴像是乳白如玉,温润可爱。而那三个灵婴像却是黑色的,身上还缠着朱砂红绳,并用红布蒙着双眼,看上去很是有些诡异。
“噢,那三个灵婴都是多次投胎不成,所以心生怨愤,已经变成【邪灵】。需要在天后座下供奉千日,才能够化解它们的戾气,让它们可以重新投胎做人。”蔗姑解释道,“不然的话,它们可是会危害人间的。”
“原来如此。”秦奋点了点头。
......
帮蔗姑装好灵婴,三人随即前往省城。
“蔗姑,听说你是天后宫的门人,不知道天后宫有些什么道术呢?”秦奋好奇的请教道。
“哎,我们天后宫不比你们茅山派。你们茅山派历史悠久,底蕴丰厚,有茅山二十四法,每门都很了不起。”蔗姑摆摆手道,“我们天后宫传到现在,也不过三百多年时间,也没什么太了不起的法术。最擅长的也就是收魂、定惊、解厄、問米之类。”
秦奋点了点头。收魂、定惊、解厄,这些法术,茅山派也有,不过【問米】就没有了。
“蔗姑,【問米】是怎么一回事啊?”他好奇地请教道。
“【問米】就是召灵术,将亡故亲友的灵魂,从阴世请到阳间,附于我的身上。这样就可以借我的身子跟亲人沟通了。”蔗姑简单介绍道。
“原来如此。”秦奋点了点头,“对了,茅师兄,为什么我们茅山派不能借助蔗姑的召灵术,把死去的茅山派先祖的魂魄找上来,向他们询问茅山派失传的道法呢?”
茅山派传承数千年,失传的道法可是不少。单是茅山二十四法中,就几乎有一半是失传的。如果能把这些先祖都召上来,不就可以补全这些法术了么。
“当然没有那么简单。黄泉路漫漫,一般人死后,要等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能轮到转世投胎,所以自然能贿赂阴差,放它们上来跟家人说话。
而像我们这些修道之人,死后的待遇是不同的。”蔗姑解释道,“累积功德多得,就会直接转世投胎,托生到好人家,享尽荣华富贵。
而作恶多端,恶贯满盈的,则会被罚入地狱受刑。直到刑期结束,赎完自己的罪孽,才能够继续轮回。因此你想召茅山派先祖上来,根本就不可能。”
“原来如此。”秦奋听罢点了点头,看来哪里都有特權阶级。
正说着话,忽然茅山明嗅了嗅鼻子,“咦,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儿,好像梅干菜蒸猪肉的味道。”
“不对,是椒盐鸡翅尖的味道。”蔗姑嗅了嗅,随即判断道。
“荒郊野外,怎么会有人烧菜呢?”秦奋也嗅到了这股异香,顿时大起疑心道。
“哎呀,不好,今天是魔道吉日,我们撞上【廆娶亲】了。”蔗姑掐指一算,忽然叫道。
三人下了马车一看,就见山路两旁涌出大团大团的浓雾。
顷刻之间,本来就乌沉沉的阴天,顿时变得更加昏暗。
随即,一阵诡异的音乐响起,跟着从道路两旁,缓缓出现了两队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