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再忍,谨欢把火气压下去了。
爆炸到极致不是暴怒,反而是更为淡定的讥诮:“如果你们有这本事,还舍得让我饿死?尤其是你,早该把我吃了吧?”
门外的男人猛地就怔住了,这小妮子的话,还说中了他心事。
只不过,这丫头把他想得那么猥琐,真让他承受不来……
即便这小妮子说话这么过分,他还是不忍心对她说狠话,只是低低的说了一句:“等你肚子饿了,喊我一声……”
男人说话的语气,带着混响,谨欢听得格外玄乎。
丫的,不是吧,好歹是一劫匪,说话还带这么好脾气的?
这语气,就跟一家长哄着不爱吃饭的小孩子似的……晕乎了,晕乎了,这男人怎么就对她这么好呢?
这么一来,倒显得她挺不识趣,还蹬鼻子上脸似的。
百思不得其解,门外传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谨欢坐的腿脚发麻,从茶几上跳下来,站在地毯上活动活动手脚,瞥见了旁边还有一扇门,便尝试着去推开,里面是个卧室,一开门透出来清新淡雅的气息。
没看出来,这面具男生活还挺精致。
再往里面走,还有一个宽大明亮的浴室。
这个空间,有卧室有客厅,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美中不足的是,一扇窗都没有。
之所以显得明亮,那都是灯光营造出来的效果。
这个浴室让谨欢看到了希望,往天花板上环顾一周后,她溢满希望的水眸暗淡下去。
似乎是故意防备人逃跑,浴室顶上有很多个气孔,唯独,没有通气扇……她是没法通过这个途径逃出去的。
暂时把逃跑这事搁置一旁,谨欢回到客厅内,抓起茶几果盘里的苹果,跑到浴室里反复冲洗,狠狠的咬上一口。
真甜……
两天没有好好吃东西,能吃上一个苹果,那真是人间美味。
不一会,半个苹果就落了肚。
肚子里有了食物,精神好了不少,谨欢一边啃苹果,一边在房间到处搜索。
在茶几的下一层,她意外的发现了一柄水果刀,这可是救命的东西!
面具男,怎么会这么粗心,把这等凶器落在她这只狡猾的小狐狸手里!
谨欢把水果刀抓起来,除去刀鞘,看着刀锋上的光芒,唇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
如果面具男,或者其他的任何人敢对她不利,她就用这把刀下狠手。
果盘里还有香蕉,葡萄,橙子等其他水果,谨欢把它们分成几份,做好基本分配,按照她目前的分配,可以保证这两天不会饿肚子。
饿死是气话,如果真饿死了,她怎么去找她亲爱的老公。
不让面具男送食物进来,那只是为了防备他图谋不轨,借口把他阻隔在门外。
谨欢走到立体柜前,正寻觅着还想有什么新发现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所有的灯,都在同一时间熄灭了。
小手扶着柜子上的把手,大眼睛眨呀眨,心中的小火苗呼呼上窜。
好卑鄙!
看她不肯开门,就用断电这方式来吓唬她!
“姑奶奶地狱里爬出来的,天生不怕黑,想吓唬姑奶奶,你丫别做梦了!”谨欢在客厅里高声喊叫。
喊了几声,门外没有回应,她凭着记忆回到那宝座上去,坐在那里,在黑暗里一直瞄着那扇门的方向。
断电?
如果面具男真的是OAG成员,这方式是不是太幼稚了?
门锁了,他大可以用机枪把门打烂,或者找个电锯来,轻而易举的就把门板隔断,哪里用得着这么幼稚的方式吓唬她,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谨欢把水果刀牢牢握在手心,黑暗里一声冷笑,别忘了她可是女特种兵结业第一名!
别把她当做不经世事的小姑娘!
就算断电几天,有食物有水,她都不用担心。
这宝座实在是宽大,就跟个小沙发似的,谨欢把脚丫蜷上去,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把整个身体都蜷缩在里面,刚刚好。
打个呵欠,她就是个既在哪儿都能安哪儿的主儿,不一会就睡着了。
这也不怪她,自从游艇爆炸,一连串的事故就没消停过,早累得身心俱疲。
睡得很香甜,还梦到她老公宠溺的抱着她,心肝宝贝儿的唤着她,她翻了个身,把小脸朝里,还呓语着说了一声什么。
就在这时候,灯光亮了,面具男端着托盘从浴室里走出来。
看到女人蜷缩在沙发里睡着了,一抹脉脉温情在星眸里一闪而过。
他并没有惊动蜷缩在座椅里沉睡着的小女人,走路走的都很轻,小心翼翼的把托盘摆在茶几上,转身回到卧室。
再走回来,他手中多了一条薄毛毯,缓缓走近小女人,轻而又轻的把毛毯覆在她身上。
做完这些,他转身走开,通过卧室里的暗门原路返回。
两分钟后,毛毯覆盖下的谨欢动了动身子,唇瓣里溢出一句话:“你谁啊,别走……”
声音小小的,轻轻的,就跟说梦话似的。
这时候房间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人回答她。
谨欢嗖得把小脑袋扬起来,警觉的扫视四周,确定那男人果真走了,便立刻下地,快速的跑到卧室里去探望……
她刚才是睡着了,但是男人进来的时候,她突然就醒了。
当男人走近她的时候,她小身子都有些发僵,暗里握紧了水果刀,随时准备着袭击。
但是她没想到,身上一暖,男人给她盖了一条软绵绵的东西……脑袋里被男人这一刻的温柔给整的晕乎了,一瞬间就混沌成一团浆糊了。
不怕硬的,大不了你死我活,来个鱼死网破。
您好端端的把伦家软禁在这,还大献殷勤,这是闹哪样?
谨欢总觉得这男人对她太好了,之前太子爷吃飞醋她还觉得冤枉,这一会,她还真觉得不冤了,这男人是真的对她好。
这男人还挺绅士的离去了,没侵犯她,压根就没惊动她。
OAG成员,能有这么人性?谨欢真有些迷惑了。
就是因为这疑虑,她窝在毛毯下多待了一分钟,停留片刻后,才假模假式的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尔后爬起来钻到浴室去。
如果她能找到出路,那可就赚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