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到了塔楼,进去之后,看到老婆一家三口正相对坐在桌子前,廖孔则还是被绑在旁边的椅子上。他显出一副很疲惫的样子,头发乱糟糟,歪斜着头,似乎已经睡着了。
季米迫不及待地问张婆道:“他招出外丹放哪了吗?”
张婆微微皱着眉头道:“没有。我们对他用了一些催眠法术,他招出了一些东西,但一提到外丹的具体藏匿地点,他就不肯说了。”
季米问:“他招了什么?”
张婆缓缓地道:“他招出他确实是想要盗走咱们道姑的外丹去献给雪王,用来换取长生不老之术,而且,他已经和雪王那里的人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对方会在魔山脚下等着他,带他上山面见雪王。”
季米沉吟了片刻后道:“那对方和他接头的人认识他吗?”
张婆道:“这个倒不清楚,我们只管问外丹的事情,没有问这个。你有什么想法吗?”
季米道:“雪王是邪魔师里有名的人物,平时作恶多端,如果我们可以借这个机会,把雪王和他魔山的老巢一举拿下,也是一件正义的事情。再说,我觉得廖孔之所以咬住不肯松口,就是还抱着一丝幻想,要用外丹去雪王那里换取长生不老之术,咱们把雪王解决了,他就没有这个盼头了,自然会招供出外丹的所在。”
张婆和张伯已经春花姑娘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
张婆道:“你这个想法很好,只是具体实施起来,该怎么办?”
季米道:“如果魔山那里负责接头的人并不认识廖孔,我们可以派一个人冒充廖孔,拿着假的外丹去拜见雪王,或许雪王的信任后,在魔山找机会解除魔山的结界,我们就可以里应外合攻上魔山,一举解决雪王及其附庸的魔子魔孙。”
张伯猛然拍了一下桌子道:“这个提议好!”
春花姑娘却皱眉道:“可是,我们没有合适的人去冒充廖孔啊?”
季米转向冒川道:“他就可以。他的法术和廖孔一样,都是草上飞神技,可以鱼目混珠瞒过雪王那里的人。就看他愿不愿意了?”
冒川微微愣了愣后道:“我当然愿意,只是我担心自己的能力不够,反而坏了你们的事。”
季米盯着他道:“你只要有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的勇气,就可以做到!”
冒川被她炯炯的目光震慑,回看了她片刻之后,用沉稳的语气道:“我愿意尽力去做。”
众人听冒川这么回答,不由都面露激动之色。张伯起身再拍了一下桌子道:“少侠如此仗义相助,真乃我辈中人。”
冒川也微微有点激动,脸红了红,虽然他还不敢自认是什么少侠,但这种和正气凛然的情怀认同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瞬间形象有所改变,比之前和廖孔在一起时的那个自我形象令人舒服多了。
张婆道:“那好,我们现在就再审问清楚廖孔。”
说完她走到廖孔面前,一手抬起他的头,一手并拢二指在廖孔的脸上分别点了几下。
廖孔睁开了眼睛,但还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像是在被催眠的状态里。
张婆开口问道:“你和魔山的人约定见面的时间地点是什么?”
廖孔微微动了动嘴唇,有气无力地道:“农历十一月二十三晚子时,在赤峰山下望乡亭里。”
张婆又问:“和你联系的人叫什么?他以前见过你吗?”
廖孔道:“叫二毛子,我们以前没有见过面,以前都是我徒弟司徒空去和他们联系的。到时我凭他们给的魔牌相认。”
张婆从口袋里拿出半块黑色的木头的牌子在廖孔眼前晃了晃道:“是这个吗?”
廖孔迷糊着眼睛看了看后道:“是这个。”
张婆问完,又点了一下廖孔的太阳穴,廖孔随即头一歪又昏沉过去了。
张婆转身面对众人道:“一周后是十一月二十三,我们有充分的时间准备。赤峰山在离这里三百里外的武隆山脉中。冒川少侠和季米先赶过去,我们带领其它人随后分批过去。”
众人点点头,又聚在一起详细商议了一些细节事宜。
第三天,冒川季米动身,先开车到了城里的火车站,然后坐火车经过一天一夜赶到了武隆地区,又坐车到了赤峰山。
一路上,季米对冒川很亲热,两人扮做情侣的模样,也真的如同情侣一般时时黏在一起密不可分。
这让冒川很受用,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季米迷上的,或许,是季米先引诱了他,他才喜欢上季米的。
能和这么酷的女孩在一起,让冒川体会到一种真正的恋爱的感觉。这种感觉和当初跟英英在一起时那种苦恋的抑郁的感觉完全不同,就好像真的可以从情爱里获得新生一样,永远那么阳光灿烂。
季米一路上也对他说了一些关于他们村子的事情,以及关于魔山和雪王那里的情况,让冒川有所了解,避免到时出现破绽。
到了赤峰山脚下的一个小镇后,两人在一家旅店同宿了两宿,之后,到了约定的那天晚上,冒川独自前往望乡亭,季米则在后面暗中跟着。
望乡亭在离开镇子三公里左右的山北面,冒川也没有用草上飞神功,就是正常步速走去。
这是一个宁静的夜晚,山区地貌都被白雪覆盖着,夜空深邃,草木无声。
冒川口中吐着热气一路走到了望乡亭,这是在一个小山峰上的古亭,木头搭建,四面敞开,顶上覆盖着白雪,在夜色中看起来别有一番孤独的景象。
冒川走到亭子中,倚着栏杆坐下,环顾四望,并没有看到有人的踪迹。
他知道季米已经跟踪在后面,此刻离开他数千米的地方,用天眼观察着这里的情况。
他抬腕看看表,十一点马上就要到了。所谓的子时,就是半夜十一点到一点之间这段时间,有两个小时。现在还没看到人来,就只有先耐心的等着了。
冒川一边抽着烟,一边起身在亭子里慢慢踱步。周围荒凉一片,在这个时候,是不会有游客或者乡里人来这个地方的,所以只要看到有人来,就一定是那个接头的二毛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