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道:“周清回来后就没来过我这,管龙和他谈过两次,回来说他根本不认我这个师父,已经拜贺黄玉为师,和我们彻底撇清关系了。”
我奥了一声道:“那他现在和贺黄玉在一起了?在哪能找到他们?”
老头子道:“谁知道啊,反正管龙找他那两次,都是在城西的露露酒吧见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喝酒,也搞不清他们什么关系。你还找他们干嘛?”
我没有回答,沉默着想了片刻,老头子白了我一眼道:“你想啥呢?你这辈子就毁在女人手里!”
我呵呵一笑道:“还是你懂我,我就是要当一个风流鬼!”
老头子没好气地道:“还浪!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啊?做鬼总不是件好事,说不定哪天就被个正义感十足的捉鬼师给灭了,危险啊!我看还是得想想办法,让你再活过来。”
我道:“你有办法?”
老头子道:“我哪有那本事!咱们不是得慢慢合计着慢慢想呗。”
我拍拍他肩膀道:“好了,这事不用您操心了,我自己有主意。我先要去办一件事,就是去帮那个吸血鬼王妈传个话,也不知道她要我找的是人是鬼。你对吸血鬼这事了解多少,我怎么以前也没听说过咱们这有这种鬼啊?”
老头子摇头道:“咱们这里肯定是没有这种鬼,别的地方我就不知道了,也没听说过。”
我看他是真不知道,又问道:“那唐少呢,他回来后啥情况?”
老头子道:“这谁去管他,咱们收钱办事走人,关心他干嘛!”
我想到唐少这次花了这么大精力和功夫最后却一无所得,一定很不甘心,这家伙不是个轻易善罢甘休的人,说不定又会有什么动作,只是他既不会武功又不会法术,对我们不会构成什么威胁,就不管了吧,最好以后不要再见面,这家伙实在太让人讨厌了。
我叹了口气站起来道:“那好,先就这样吧,先走了,以后再找您唠。”
老头子也站起来,拉着我的手道:“你自己心里有数一点,别再瞎折腾了!”
我看到他一副很感慨的样子,眼角好像还有点湿了。
我受不了他这样,一甩手道:“哎呀,您别担心我了,我好着呢,放心吧!”
离开老头子的住所,我先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整理了一下房间,拿了点以前存放的现款和两张银行卡,又拿了几件内衣,一起塞进一个背包里,然后又出门了。
这时街上已经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人流和车辆熙熙攘攘。
我并没有隐身,因为根据之前回来时一路的经历,我发现在人多的地方你要是隐形的话,会遇到很多麻烦。
别人看不到你,你就常常会被人撞到或者被什么东西砸到,更危险的还有各种车辆。
在人多的地方,人和人之间的行动是通过视线来建立一种默契的,比如说面对面遇到,我看到你准备往左面走,我就避让往右面走。
而如果人家看不到你,你要确定行走路线就会有麻烦,行动起来很不方便。
所以,现在除非必要时刻我才会隐身,一般时候,就用现在的这个形象,反正只要不是会道术的人用天眼看我,也看不出我是尸鬼而不是人。
我的外形略微化妆遮掩后和生前差不多,脖颈上的伤口,穿件高领毛衣就遮挡住了,现在是晚秋,这种穿着也不显眼。
这样毫无异常的混迹在人流中,常常让我错觉以为自己和他们一样,还是人。
但内心深处,却有一股说不出的落寞和孤独感,好像被人类社会遗弃了的怪胎一样。
不过我并不会被这些伤感的负面的情绪过多困扰,不论在任何处境下,我都是一个强者,有一颗强大的内心,永远不会被外界打败。
说狂妄也好,说轻浮也好,我都无所谓。人生一世如白驹过缝,短暂而无常,没有什么是需要在乎的,与其战战兢兢地苟且偷生或者挖空心思地争名夺利,不如活得洒脱一些,一切与我如浮云。
我先在路边一家手机店里买了个新手机和号码,然后叫了一辆出租车,赶到了露露酒吧。
这里是全市最繁华的地段,几十家酒吧构成了一个夜生活的奢靡场所,是那些爱慕虚荣的女孩和炫富摆阔的富二代们互相勾引的猎场。
以前我从没来过这,这不是我能消费得起的地方,不是我这个档次的人能混迹的场所。
我走进酒吧里,看到里面都是衣着华贵的俊男靓女,谈笑风生,一片喧哗。
我巡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贺黄玉和周清。我点了一杯酒,坐在角落里的一张桌前前,打算等一会看看他们会不会来。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后,贺黄玉和周清来了,两人的脸色都阴沉着,贺黄玉还是那副很自我的模样,保持着自己的一个气场,周清像个护花使者跟在她身边,但却一眼就可以看出两人之间并没有情侣的那种合拍的感觉。
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我,径直走到吧台前,贺黄玉对服务员一扬手道:“还是老样子,先来一打白兰尼。”
周清在一边柔声劝道:“今晚少喝点吧,别再喝伤了身子。”
贺黄玉没有理他,在吧台前的一张桌子前坐下,举起服务月端上的酒,一饮而尽,马上又端起了另一杯。
周清在她对面坐下,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面无表情地举杯慢慢抿着酒。
我意念一动,瞬间隐形,站起身来走到他们桌边,从背包里拿出一样东西,轻轻放在了桌上,就是那个石头盒子。
我手一松开,盒子一下显形出现在了他们眼里。
两人都是一愣,贺黄玉伸手拿起盒子略好奇地看着,周清则警惕地四处观望起来,不过,他当然完全看不到我。
贺黄玉摸索到了盒子上的机关,啪嗒一声打开了盒盖,看到了里面一张黄色的符纸。
她伸手拿起符纸举到眼前,盯着上面的那两个字:“复活。”
她愣了片刻,忽然像是醒悟过来了,猛地站起来四顾着周围,不顾别人的异样的目光,流着泪大声叫了起来:“赵云,云哥,是你吗?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