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着我走出房间,来到外面,我这才看到我们现在是在游轮主楼的第一层舱房处,后面不远就是之前早餐时的那间餐厅。
其余人跟着我们,一起来到了餐厅里,只见朱霞和管龙正在那个姓刘的男子陪同下一起坐在桌边了。
看到我们进来,那个姓刘的男子对他们二人指着我们的方向道:“我叫你们不用着急吧,你们看,赵先生不是来了嘛。”
我还明白怎么回事,我身后的那个“我”快步走到桌前,在朱霞和管龙身边坐下道:“我刚才去四楼健身房转了转,没和你们说。”
朱霞和管龙疑惑地看看她,然后点了点头。
那个少妇把我推到桌边,一行人一起坐下,佣人端上饭菜,大家开始边吃边聊起来。
那个老妇人像早餐时对那个老头一样,给我一口口喂着饭菜。
那个“我”摆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对管龙、朱霞道:“那个健身房很不错,各种设备都有,还可以打乒乓球和羽毛球,等下吃完饭,我带你们上去玩会。”
我听他这么一说,立即意识到,他们是要在午饭后就对朱霞下手了,像对我一样,把朱霞的身体和我身边的老妇人的身体做法进行对换。
这次,由那个冒充的“我”出马引诱,朱霞和管龙就更加不会防备了。
我心里暗暗着急,现在我连说话的能力都没有,根本无法对他们发出警告。
难道我们三人都要栽在这诡异的一家人手里了?
他们的这种邪法也不知怎么弄的,从未听说过有这样恐怖的邪法。
我想起早上那个姓刘的家伙问我们要身份证的事情,看来这种邪法也是需要被害者的生辰八字。
我暗暗看着餐桌上的这一家人,心里一阵阵发怵,他们一个个用的都是别人的身体,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知道已经换了多少个身体了,说不定都是有几百岁了的老妖怪。
特别是那个小孩,他竟然是这一家人中年纪最长的“爷爷”,怪不得演技那么好,轻易地就把我骗了。
心里越急,身体的气息就越乱了,本来我已经把这具老迈的身体里仅剩的一些精气聚集到了丹田,正在暗暗引导着这股气逆行向上通过命门往夹脊冲,这一急之下,这股气一下子消失无踪,又分散回身体各处去了。
我心里一凉,告诫自己要镇定,越是危急的时候,越要镇定!
我沉下心来,再次从头做起,把意念集中到胃部膻中穴,开始慢慢聚集五脏之气。
片刻之后,众人都用完了午餐,佣人端上茶水,他们边喝边聊着。那个少妇先推着我回到了之前那间客房。
她把我一个人留在里面,带上门出去了。
我估摸着她是做准备工作去了,只等那个“我”喝完茶后,把朱霞和管龙代入陷阱,然后如法炮制。
时间非常紧迫,我全神贯注,加快了引导气息的速度和力度。
按正常行功来说,强行用意念引导气脉运行是犯大忌的,讲究的是勿忘勿念,顺其自然。强行引领,就像拔苗助长,一旦精气脱离丹田这个根,就会走火入魔。
但现在我只好冒险了,强行把这股气拼命往上提,冲过了夹脊,一路升到头顶百会穴,再加把劲一冲,就觉得头顶处传来“轰”地一声巨响,像是把整个头皮都炸开了一样,然后一股热流顺着额头中间下来,从任脉一直贯通到了会阴穴。
我心中一喜,想不到真的成功了,真是有如神助。
我立即再运行这股精气到达四肢各处,用了大概半小时的功夫,终于把这具身体的气脉运行恢复到了正常人的程度。
我试着动了动本来瘫痪的半边身体,手和脚都能活动了,只是还有点僵硬。
我顾不得那么多了,立即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拉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走廊里没有人,但我听到上面一层走廊里传来那个“我”在和朱霞、管龙说话的声音。
看来我还是赶上了,事情还没有发生。我立即拉着船舷的栏杆跌跌撞撞地走到楼梯处,迈步往上面去。
我感到身体的僵硬感随着这一阵走动慢慢好转了,这把老骨头看起来还蛮灵活的,还有把子力气。
当我走到二楼的时候,仰头看到他们已经走在三楼往四楼去的楼梯上。我一边加快脚步向上爬着,一边想发声叫住他们,刚开始叫了两声,声音嘶哑而低沉,根本听不清,可能是因为长久失声的缘故。
我连忙清清喉咙,用力咳嗽了几声,再试着发声,终于能大声叫出来了:“等等,等等!”
这时他们已经走上了四楼,正在楼梯口,听到了我的叫声,停下来疑惑地低头向下看来。
我加快往上走,片刻之后,终于到了三楼通往四楼的楼梯上,一边冲他们招手一边往上去。
管龙看着我惊奇地道:“这不是那个瘫痪的老爷爷吗,他怎么能走了?”
朱霞也惊奇地道:“是啊,是他,他叫我们干嘛?”
那个“我”目光警惕地看着我,对朱霞和管龙道:“他可能是犯病了,我下去帮帮他,你们先去健身室。”
他说着往下走来迎住我,一把拉住我的手臂假装搀扶,想把我往下推。
我看到朱霞和管龙已经转身向走廊起走去了,心里一急,猛然挥拳打向了那个“我”的脸。
想不到这一下竟然力气很大,他被我打得一个趔趄倒在楼梯上,发出一声惨叫。
管龙和朱霞听到叫声转身回来,看到这一幕都吃了一惊,疾步下来,管龙扶起那个我问道:“赵哥,怎么啦?”
我指着他叫道:“他不是赵云,我才是赵云,我被他们用邪法换身了!”
管龙和朱霞听了我的话都一脸茫然,那个“我”拉着管龙和朱霞道:“这老头疯了,我们别管他了,走吧。”
说着他们三人就上到四楼走廊往前走去,我忙跟着追了上去,一边大声叫道:“别去,他们也要对你们用邪法呢!”
管龙和朱霞一边向前走一边回头疑惑地看看我,但并没有停下脚步。
我心里一急,猛然感到身体里的气又乱了一下,不得不停下了脚步,靠着船舷栏杆,边喘边调整着气息。
眼看着他们三个一步步走向之前那个小男孩带我去的房间了,忽然从走廊那头迎面疾步过来一个人,手里端着一把双管的长枪,对着他们就是一枪,管龙被一枪打中胸口,一下后仰着倒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