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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你又不是不知道吴庸那败家娘们儿的德行, 那鱼还没在锅里捂热, 就被她拿回娘家了。我们总不好为了一条鱼跟亲家闹翻吧,只能等你们送鱼了。”吴大拿一边说着,一边往屋里挤:“鱼做好了?我弟妹的手艺就是好, 我在屋外都闻着香味了。”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周燕感觉吴大拿挤过来的时候刮蹭了一下自个儿圆滚滚的胸脯。
平白被人揩油,周燕恶心不已, 一巴掌呼到吴大拿的脸上怒吼:“臭流氓!你干啥!”
作为一个金刚芭比, 周燕这一巴掌火力十足,直把吴大拿呼懵了两秒, 半边老脸肿得老高, 好一会儿回过神来, 撸起袖子凶神恶煞的去拎周燕衣领,“打哪来的小娼/妇?!敢对老子动手!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老子是当过兵, 上过战场的……”
“啪!”凶不过三秒, 见他伸出肥猪手来, 周燕条件反射的给他一个过肩摔!把吴大拿直接摔成了一块肥猪饼,瘫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目击这一幕的高教授两口子目瞪口呆!他们实在想象不出来, 那样一个看起来身材纤细,才十四岁的小姑娘, 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把重约两百斤的吴大拿摔在地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 他们还当见了鬼!
不过看吴大拿被打, 高教授两口子心里有着说不出的痛快。
当年高教授被国家派去苏联做翻译官, 无法带高太太母女随行,便将她们母女俩安排在这市区郊外,拜托隔壁邻居吴大拿帮忙照拂。
那时候的吴大拿还不是胖子,还是个热血青年,答应了高教授后,开头的两年确实对高太太母女多加照拂。有次还赶走了企图对高太太动手动脚的蟊贼,救了高太太的命。
高教授得知消息后万分感激,时常寄钱和粮食给吴大拿以表感恩。
因为是国家特派员,高教授在那时候的待遇颇丰,他每次给吴大拿寄钱都是用自己的工资一半。就这一半工资,在当时算得上是白领了。
就这样,不出一年,吴大拿懒吃懒做像变了个人似的,吃喝嫖赌样样玩。有次他在赌场输红了眼,居然翻进高家大院偷高太太的钱和首饰。结果被高太太发现,他不但没有做贼心虚,还见色起意,差点强了高太太。
要不是当时高太太拼死挣扎,小小的高娜大声呼救引来旁人,只怕高太太早已遭他毒手,被他玷污。
这件事高教授一直不知晓,高太太是传统妇女,即便没被强,但这件事在她心里也是不光彩的。她不想让高教授对她心存疙瘩,也不想将事情闹大,于是求着当日帮忙的邻居和女儿死死保守这个秘密。
没想到那吴大拿无耻至极,见当日之事高教授蒙在鼓里,便变本加厉的压榨高教授,不管高家吃啥用啥,他总要掺一脚,理所应当的取用,一点没把自己当成外人。
这些年来,高教授夫妻忍了太多,今儿看周燕打了吴大拿,高太太嘴角一勾,拉住不解气,一边骂,一边往地上瘫着的猪饼使劲儿踹的周燕,柔声说:“姑娘别生气,他要真怎么了你,咱们告去公安局,自然有人会处理。犯不着动手,气伤自个儿。”
经过二十几年的时间和国家翻天覆地的变化,高太太心中压着的秘密早已不复存在。虽然还没决定好把当年险些被强的事说给高教授听,但她再也不怕吴大拿拿这件事要挟她,一直压榨她们家了。
今儿那乡下姑娘被揩油是个契机,高太太觉得是时候跟这吴大拿撕破脸皮,告别一直被压榨的日子了。
跟老妻相处三十多年的高教授一听这话,便明白老妻心里绝对隐藏着什么事儿,这才会对说出如此相当于翻脸的话来。也就歉意的将吴大拿搀扶起来,客气的请他回去。
此时的吴大拿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好不容易可以死里脱生,却不忘放句“你给我等着!”然后一瘸一拐的回到家。
家里闹哄哄的,婆媳为先前送鱼的事揪打成一片,三个孙子孙女饿得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吴庸在从中念经似的给婆媳二人劝架。
吴大拿被吵吵的头都大了,觉得身上被揍的地方,在这样吵闹的氛围下痛的更加厉害,忍不住大吼:“都给老子闭嘴!”
屋里顿时安静如鹌鹑,吴大拿老婆后知后觉的看见他一身伤,大呼一声:“当家的,你被打了?!是谁把你打伤成这样?”
“一定是个大胖子,爷爷那么胖,平时总吹自己能一个打十个,没点肌肉力气,别人怎么打得过爷爷!”吴大拿没开口,他的大孙子一毛很肯定的接了话。
吴大拿:……真是亲孙子,我谢谢你揭我短嘞。
“那爷爷,您把鱼端回来了吗?”二孙子摸了摸扁扁的肚子,委屈巴巴得看着吴大拿:“我肚子饿了,爷爷每次去高家总会拿回来好多好吃的,今天肯定也有吧。”
吴大拿心头一哽,捂住肿成半头猪的脸,默默的低下头,咬牙切齿的低声道:“小/娼/妇,高家俩,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周燕死死的抱紧怀里的东西,奈何东西太多,旁边又有个老色鬼看她长的漂亮,拼命朝她这边挤,想趁机揩揩油。
周燕一个不注意,怀里的东西哗啦啦撒落一地,引来周遭被砸到的人们侧目和不满。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对不住了。”周燕赶紧给附近被砸到的人们道歉,弯腰去捡棉被时,忽然感觉自己右侧的胸部被人轻轻捏了一把。顿时气血上涌,周燕想也没想,反手抓住那只咸猪手的主人,一个过肩摔狠狠摔在地上,同时脚下发力,将那人直接踹飞下楼!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一个长相猥琐,穿着工人制服的男人,王八似的趴在楼梯间的水泥地上,嘴角渗出一丝鲜血,翻着白眼不省人事。
“啊!出人命啦!”目睹这一切的人们纷纷尖叫起来,楼梯一阵骚乱,人挤人的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撇清关系。弄得几个抬担架上楼的护工不得不喊:“你们别乱挤!我们担着病人呢,人家刚做完手术,经不起碰撞!”
可楼道里的人像没听见似的,依旧四处乱挤乱窜。眼见那几个护工担架上的病人就要被挤落在地,人群忽然出现三个穿军装的军人,齐齐伸出双手稳稳的扶住担架。
同时,一个身形高大,身姿挺拔的军人,对着楼道里挤成一堆的人群大喊:“大家不要慌,地上那个人只是昏过去了,大家帮忙把他扶起来,掐下人中就该没事了。”
他的嗓音厚重有力,整个人带着军人特有的庄重冷峻气质,一头短发,配上他那种充满中国军人特色晒黑的面庞,显得淳朴又可信。不过他的双眼散发着狼一样凶狠的目光,虽然特意放柔目光,但他久经疆场磨练出来的杀气,还是让对上他双眼的人心里咯噔一下,不敢与之对视。
再看这个军人虽然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岁,但肩膀上的肩章却已经达到一杠两星中尉级别的军官。这得立多少战功,才能年纪轻轻的就到这个位置啊!
楼道里的普通老百姓顿时肃然起立。刚才还吵吵闹闹的一片,现在安静无声,按照那少尉的吩咐,把那躺在地上的“王八”扶起来靠在墙上,对着人中就是一阵猛掐。
“哎哟,疼疼疼!谁TM不长眼睛!敢掐大爷我!”不多时,王八清醒过来,条件反射的给他掐人中的大娘一巴掌。
伴随清脆的耳光响,周遭一阵抽气声。
王八再迟钝也感觉不对,环顾一周,发现先前被他揩油的姑娘和一众吃瓜群众,火冒三丈的死死瞪着他看,旁边还有三个军人一同皱起眉头。
王八一下明了,豆大的眼珠子一转,捂住胸口倒在地上,伸手指着周燕哭唧唧:“哎哟,我一把年纪了,还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欺负,差点没踹死我!解放军同志,你们给评评理,她打了我,是不是得赔偿我的损失,进牢房蹲几天号子?”
“呸!你对人家姑娘动手动脚的,还有脸子讹人家!”挨打的大娘捂住被打的脸庞,狠狠朝那王八唾了一口!
先前这个臭男人揩那小姑娘油的时候,她就在旁边看见了。本着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她选择视而不见。
原本以为那小姑娘会忍气吞声,默默忍下此事。毕竟在这个时代的女人,还是很封建保守的,被人揩油这件事闹开了,她以后还嫁不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