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天一下子塌看了下来,郑元鼎很快就走了,崔寅也走了,至于窦一宽也很快被人醒酒,醒酒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骂人,但是从别人那里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之后,赶紧仓皇而逃,他知道这件事情闹大了,自己居然大胆到这种地步,说皇帝陛下是丘八,这是要诛灭九族的罪名。
“哈哈,窦义是何等谨小慎微,见到一个六品官员,也不敢以上官自居,没想到,他生了一个儿子,居然胆子这么大,说皇帝陛下是丘八,还蔑视有战功的将军,真是好大的胆子,我许敬宗佩服他。”许敬宗在府上听到了消息之后,顿时面色有狂喜之色,对身边人大声说道。
“可是,对方是喝的伶仃大醉,这个时候,若是告他,皇上恐怕会网开一面的。”身边的下人忍不住劝说道。
“哼,你难道不知道酒后吐真言吗?”许敬宗眼珠转动,忍不住说道:“这就是酒后吐真言,若不是如此,怎么会有今日之话,窦一宽这些话肯定是埋藏在心里面很久了,甚至窦义经常在家里抱怨,窦一宽才会有这样的理解,不然的话,他一个读书人如何知道这些。”
下人听了之后再也不敢说话了,许敬宗果然厉害,从这么小的事情里面就能分析出背后这么多的事情,这不是一个下人能够做到的。赶紧将许敬宗的官袍中整理好,就看见许敬宗手执芴板,急匆匆的朝皇宫走去。
“哎,这当官固然是好,可是稍不留意就抄家灭族的危险。”下人看着许敬宗的背影,心中忍不住一阵长叹。最后摇摇头,继续忙着下人应该做的事情。
一下午的时间。整个长安城都传说这种事情,虽然李信还没有下令召集文武百官的,但是众人都穿戴还了官袍。朝皇宫而来。
“没想到窦义居然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可惜了。”韦园成摇摇头说道。在他对面坐的是杜淹。两人现在可以说乃是关东世家的代表人物,杜家虽然还有一个杜如晦,但是杜如晦却从来不过问关中世家的事情。
“这样不是很好吗?窦义早就应该下来了,这个武德殿大学士岂是他能够做的。”杜淹眼珠转动,实际上他也在觊觎这个武德殿大学士的位置,可惜的是,他知道此事与他没有关系,就算关中世家再怎么支持自己。关东世家再怎么没有人选,也不会让自己上位的。
“不仅仅是窦义的缘故,还有关东世家的缘故,嘿嘿,这些话窦义是绝对不敢说的,要说的话,也只是有人暗中抱怨的,听说秦怀玉到的时候,现场不仅仅有窦一宽,还有郑家的郑元鼎。崔家的崔寅,虽然都是世家旁门,但不要忘记了。关东世家高高在上,除掉关东世家内部的人,从来不会和外姓人如此厮混的,更何况是他们最不喜欢的窦义的儿子,岂会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的。这明摆着就是有问题的,也只有窦一宽和这个愚蠢的家伙,还真的以为,关东世家是慑于窦义的官位。”韦园成不屑的说道。
“许敬宗那小子恐怕等待今日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是第一个入宫的。”杜淹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不屑来,说道:“皇上再怎么样。也不会让他做这个谏议大夫的。就他的那点心思,还怕别人不知道似的。皇帝陛下心如明镜。岂会让他得逞,咦!韦兄,你看,窦义到底舍得,将他的儿子五花大绑的绑到皇宫前了。啧啧,自己还跪在这里。这个大热天,恐怕不好受吧!”
杜淹忽然看见车子前面,跪着两个人影,一个赫然是窦义,还有一个却是窦一宽,两人衣衫已经湿了,甚至连地面上都是一滩汗水,只是太阳很强,这些汗水早就被蒸发干净了。
“哎,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窦义进入武德殿之后,办事也还可以,可惜的是,到底是商人出身,没有世家的底蕴,自己的儿子根本就没有这个潜质,他没有继承窦义的风范,突然之间发现自己的父亲位居人臣之上,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韦园成感叹了一声,他心中微微感叹,若不是当初秦怀玉等人参军之事,恐怕韦思言等人也和这些人差不多,迟早会倒霉的。
“只是秦怀玉作为驸马之身,却是去青楼这样的地方,也是坏了皇家威仪。恐怕皇上那里也要狠狠的教训他一顿了。秦琼这个时候,远在卢龙塞,他若是不回来,秦怀玉这个驸马还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呢!”杜淹忽然笑道。
“有程咬金这个家伙在,秦怀玉倒是没有问题。”韦园成摸着胡须,笑呵呵的说道:“走吧!不要在这里停了,哎,就算是生一个儿子,也要小心这个儿子长大之后会不会坑自己。”杜淹点了点头,略有同感。现在事情已经发生,许敬宗正在行驶最后一击,就是不知道事情的结果是什么样子,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但实际上,群臣之中,谁也不会想到,御书房内,许敬宗并没有说的上话,说话的是一个漆黑而健壮的身影,粗壮的声音传遍了整个书房。
“皇上,都是俺老程的不对,生了这么一个兔崽子,自己乱来也就算了,还将怀玉这小子带了过去,您要罚也就罚我那兔崽子,可不管怀玉贤侄的事情,他是被逼着去那个地方的。”程咬金睁大着眼睛,他碍着脸面说了半天,归根结底,就是为了秦怀玉。
他和秦琼乃是拜把子兄弟,现在秦琼远在卢龙塞,秦家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一听说自家儿子在青楼中与人争风吃醋之后,就知道事情不大妙,想也不想,就托着几个家伙闯了进来,像秦怀玉、程铁牛、尉迟宝琳,尉迟宝庆也都纷纷喊了过来。
“行了,就你在这里胡搅蛮缠。”李信拍着脑袋。面色阴沉,摆了摆手。
“嘿嘿,陛下。这几个小崽子虽然不争气,但总算是立下了功劳。那可恶的窦义,...”程咬金还准备说下去,就被李信瞪了一眼,吓的再也不敢说话了,就是许敬宗也被李信的眼神给惊骇到了,正准备说的话,也赶紧收了回去。
“怀玉,起来吧!”李信扫了一眼地上的几个小东西。不过十几岁的年龄,各个长的极为壮实,都是大将之才,此刻也是各个脸色苍白,双目中露出惧怕之色。
“怎么,闯青楼的时候,你们几个人胆子可是大的很啊!”李信冷哼哼的说道:“人不大,这胆子倒是不小,青楼妓院是你们这些人进去的吗?那是什么地方,你们都是将门之后。平日里在家里不练武,不钻研兵法,却去那种地方。怎么,我大唐将士为了将士,死伤无数,才有今日的太平盛世,你们这几个家伙,居然自己的光阴浪费在这种地方,着实该罚。”
“你们这几个家伙,俺老程看,应该拉下去打二十军棍。”程咬金眼珠转动。顿时出言说道。他是生怕李信一怒之下,摘了秦怀玉的驸马之位。那才叫倒霉呢!
“哼,程咬金。你这是教子无方,就算是要打二十军棍,你也逃不掉惩罚。”李信如何听不出来程咬金的心思,一听见程咬金这么一说,忍不住冷哼了一声,狠狠的瞪了一眼程咬金,吓得程咬金赶紧缩了回去。
“那个卿怜姑娘漂亮吗?”李信望着秦怀玉等人一眼,说道:“你们还真是胆大,堂堂的将军居然跑过去与别人争风吃醋,真是丢尽了朝廷的脸面。说说你们,都是立下了战功的人,现在去是倚仗着战功为所欲为,真是好大的胆子。”
“陛下,臣以为此事和秦将军关系不大,说到底,是那窦一宽实在是太猖狂了,臣询问过青楼的人,秦将军原本准备离去,窦一宽仗着窦义的势,才会大放厥词,言语之中多有蔑视天子之意,秦将军,才会怒而反击。”许敬宗赶紧出列说道:“真正可恶的人是窦一宽,此人胆大妄为,有大不敬之罪,心怀不满之志,臣以为应该严惩。”
这种事情他经常干,自然知道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有些人应该一棍子就他们打死,就好像秦怀玉,明摆着李信是在帮着秦怀玉,他岂会得罪秦怀玉?不但不敢说,甚至还在帮他脱罪。
“哼,许敬宗,你也不必帮着他们说话,这些家伙胆子可是大的没边了,若是不惩处一二,日后还了得。”李信摆了摆手,止住许敬宗的话,而是盯着几个小将军,说道:“程咬金,将他们关入军中大牢,分开关,十天之内,不准让人跟他们说话,让他们好生反省一下。”
“是。”程咬金听了之后,面色变了变之后,却是松了一口气,十天的紧闭虽然很是可怕,但在其他方面却没有什么损失,已经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了。
“臣等谢陛下。”秦怀玉等人赶紧拜倒在地,脸上都露出欢喜之色。总算是逃过了一大劫。
“怀玉,你父亲远在卢龙塞,你在家中多照料一番,等这个月底,朕要亲征高句丽,你为先锋吧!”李信扫了秦怀玉一眼,说道:“想要做驸马,可不仅仅有家世就可以了,若是没有战功,只能算是一个普通的驸马而已,记住了吗?”
“臣记住了。”秦怀玉赶紧说道。
“好了,你们几个小家伙退下吧!”李信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之色,让秦怀玉等人退了下去,这边的事情虽然结束了,可还有一个大麻烦等着自己呢!
程咬金看的分明,眼珠转动,就想着赶紧离开这里,说道理,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儿子,若不是程铁牛,这件事情恐怕过段时间才会爆发,也不会是在今天,让李信想要布置一二,都没有时间,这脸打的是如此之快,就是李信自己都没有想到。
“可恶!”李信想到这里,忍不住将面前的一个瓷杯狠狠的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地面上顿时尽是碎片,吓的许敬宗赶紧跪了下来,就是程咬金也是吓的不敢动弹。
“陛下,窦义辜负圣恩,罪大恶极,臣以为不严加惩处,不足以平民愤。皇帝陛下征战疆场,浴血奋战,才有了今日的大唐,窦义以前是什么人,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商贾而已,也就是陛下,将其从一个卑贱之人提拔为朝廷大员,委以重任,如今更是将他提拔为武德殿大学士,这是何等的荣耀,可是此人却可恶,不思回报也就算了,居然还大放厥词,实在该杀。臣建议,诛其九族。”许敬宗咬牙切齿的说道。
程咬金听了之后,身形一阵颤抖,用惊骇的眼神望着许敬宗,没想到这个许敬宗居然如此狠毒,张口就是想诛灭窦义九族。这是何等的仇恨,不就是当初没有听许敬宗的话嘛!今日的报复居然如此之狠,就是程咬金也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李信深深的望着许敬宗一眼,并没有说话,而是望着外面,对程咬金说道:“窦义还跪在外面吗?”
“回皇上的话,臣只是比他先一步进入皇宫,仔细算来,恐怕也有半个时辰了。”程咬金不敢隐瞒,赶紧说道。
许敬宗听了最后,嘴角一阵抽动,这个程咬金看上去就是一个粗人,但是今日才知道,这个家伙绝对是一个狡猾之人,自己原以为是第一个到达皇宫的,可是到了皇宫才知道,程咬金居然还比自己早来,让他有些话都不敢说。
“让他回家去吧!该怎么处置,朕自然知道,在这里跪着有什么用呢?”李信叹息道:“你去告诉他,窦义还是有功劳的。”
“皇上!”许敬宗正待说话,却被李信止住了。
“是,臣这就去告诉他。”程咬金捏紧了拳头,冷哼道:“这个窦义,臣看了也不喜欢。”许敬宗听了之后,目光深处顿时露出兴奋之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