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二皇子和战王爷以及几个朝廷重臣全都跟着皇上进宫,午膳没用,直接来到大殿。
“南宫振,将你查到的情况都说出来吧。”皇上脸色有些难看,他已经知道事情和皇后有关,看向齐国公的眼神带着不善。
“是。”洛王爷战到中央,拱手,“小女嫣然被人下毒,而这毒是宫中秘药‘九九归一’。”
“啊?‘九九归一’,这个药不是被禁了吗?只有太医院的三个御医知道这个方子,怎么会传到北戎太子那边,难道……”殿阁大学士是正一品大臣,对于宫中一些事情还是有些了解的,这话不用说完,殿内的几位大臣都是朝中元老,对于大学士接下来的话心知肚明。
齐国公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因为上次皇后想算计嫣然郡主,被皇上厌弃从而圈禁在后宫里,如果说从宫中传出的药,还是针对嫣然郡主的,齐国公只能想到自己的女儿,皇后。
洛王爷继续道,“知道小女中了此毒,臣想着,这毒是从宫中传出的,必然要从宫里查才可以,于是臣就派人从御医院下手,发现薇公主和陈御医来往甚密,薇公主常常借着身体不适传召陈御医,臣察觉不对,从薇公主宫中的丫头,侍卫等查出一些蛛丝马迹,最后确定,这毒是陈御医交给薇公主,而薇公主又交给了皇后娘娘。”
齐国公听到这里脸色惨白,心口溢出苦涩,整个人瞬间苍老了十多岁的感觉,本以为是女儿的筹谋,没想到连外孙女也牵扯进去了。
殿内大臣也都唏嘘不已,认真听着接下来的情况。皇上脸色越加难看,眼神微眯,对皇后和她的两个孩子也失望透顶。
“微臣顺着线索查到皇后娘娘和陈太子身边的人有联络,最后确认这毒是皇后娘娘给陈太子的,目的是为了让陈太子掳走我的女儿,和二皇子,战王闹翻,然后顺王就有机会重回太子之位。”
“放肆,去将皇后给朕带来,还有……南宫薇,陈御医,御医院的院正。”皇上一拍龙椅,猛然起身,对着门外侍卫吩咐。
“是。”
“南宫振,你手里可有什么证据?”皇上自己相信洛王爷没用,还要殿内的几个重臣看到事实。
“回皇上,微臣已经查到一些证人和证据,稍后会拿出给大家见证。”
“好。”
陈太医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四五,长相也算不错,他的爷爷是御医院的院正,这也是他如此年轻就知道‘九九归一’这道秘药的原因,御医院近几年也一直在研究这道毒药的解药以及特性,因为特殊关系,陈御医是除了院正和副院正以外唯一知道这味药方的御医。
最先过来的是院正和他的孙子陈御医,一进大殿,陈御医就察觉不对,皇上这次出行提前归来已显意外,再加上回来就直接带着几位重臣在大殿商议事情,如今叫来自己就罢了,为何偏偏叫了自己孙儿,院正心中不断猜测,面上却不露分毫,带着自己孙儿恭敬行礼。
皇上只是淡淡点了下头,让他们在一旁等候。陈御医大约是察觉到什么,额头不停冒出冷汗,身体也忍不住轻颤,脸色有些发白,可千万别是自己想的那样,可是,事情偏偏不如他所愿。
皇后本在宫中想象着自己计划成功后,二皇子和战王倒台,自己儿子重新当上太子甚至继承皇位后自己就是太后,被突然而来的传旨侍卫惊了一下,皇后本就憔悴的面容,加上这么一惊,略显狼狈。
“你说皇上传本宫去大殿,所为何事?”皇后声音嘶哑,干涩,好似许久没有说话一样。
侍卫拱手,礼仪做全,“回皇后娘娘,奴才不知,请皇后娘娘尽快,皇上和各位大人还在等着。”
“各位大人?”皇后重复了一遍。
“是。”
皇后意识到事情不对,脸色微变,“可是出了什么事?”
“奴才不知,皇后娘娘随奴才前去大殿,一看便知。”侍卫的语气已经带着些强硬。
皇后看问不出什么也不坚持,“容本宫简单收拾一下。”皇后起身往内室走,侍卫无法,只得应是。
南宫薇那边得到皇上传召自己的时候,表现截然不同,“你说父皇要见我,太好了,父皇终于想起我了,我就知道父皇还是疼我的。”
不等侍卫说话,南宫薇兀自跑去内室换衣,打扮,只能说,不愧是母女俩,见皇上之前都要收拾一番。
母女俩前后脚到达大殿。
“母后。”南宫薇一脸兴奋的朝皇后跑了几步。
“薇儿。”皇后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南宫薇,两人都是通过下人传信交流,这几个月,皇后憔悴瘦弱许多,而南宫薇看上去过的不错,脸色红润,身材也丰腴些许。
皇后打量着南宫薇,“薇儿你,最近可还好?”其实不用问,看也能看出,南宫薇气色红润,心情看上去也不错。
“嗯,母后,我很好,父皇叫我们过来是不是要放我们出去啊,太好了,不知道太子哥哥什么时候也能出府。”南宫薇年少不知事,可是皇后不同,皇上要解了她们禁足,直接宣旨就好,何必传她们来大殿,而且皇上本在猎场,才几日时间就匆忙赶回,事情处处透着不寻常,薇儿大概还没搞清楚状况,以为皇上要放她们出来,是天真还是可笑。
皇后叹了口气,拉住南宫薇的手,“我们进去吧,你父皇还等着呢。”
“嗯。”南宫薇点头,任由皇后拉着自己朝大殿走去。
一进大殿,南宫薇原本轻松的心情瞬间下沉谷底,她再蠢也能感觉出大殿内不同寻常的气氛,而且陈御医额头冒汗,脸色难看的站在不远处。
“臣妾见过皇上。”皇后走到大殿中央跪地行大礼,声音中透着些许的悲苦,大概是想引起皇上的怜惜之情,可惜,皇上看到她只有心痛和气恨。
“薇儿见过父皇。”南宫薇心中有些害怕,她大概也知道之前做的事情败露了,心中些微的害怕却没有惶恐之类的,皇上再如何狠心,自己是他的女儿,总不可能把自己杀了,南宫薇内心还是有些有恃无恐的。
皇上对南宫薇这个女儿除了失望还是失望,也确实不能把她如何,最多禁足,多派几个人看守。
皇上眼神沉厉的看向皇后,“皇后,你与北戎太子合谋给嫣然郡主下毒的事,你承不承认?”皇上没问做没做过,直接问承不承认,意思就是皇上已经认定这事了,就问你皇后是不是承认。
皇后眼睛动了动,眼里泛出泪花,“回皇上,臣妾不知皇上在说什么,臣妾被皇上禁足延喜殿,每日都在反省自己,不曾踏出后宫一步,请皇上明察。”
皇后自知自己现在没有美貌,还很憔悴,所以也不企图用自己的外貌得到皇上的垂怜,只希望自己如今这副落魄,可怜的样子可以得到皇上的同情。
“你是没有出过宫门,只是陈曜昇的暗卫却多次出入你的延喜殿,这事你承不承认?”皇上看她的样子毫无所动,上次的事情皇上就动了废后的心思,要不是刚废掉太子,皇后早就不再是皇后了。
“皇上,臣妾没有,臣妾承认北戎太子派人来找过臣妾,可是臣妾并没有理会他们,臣妾身为大越皇后,怎么可能与北戎人有来往甚至有合作呢,请皇上明察。”皇后抵死不认,她知道一旦承认,就是通敌叛国的罪名,这个后果她承担不起啊。
皇上气恼她的冥顽不灵,对于皇后也是大失所望,转头看向南宫薇,语气轻了些许,“薇儿,告诉父皇,你从陈御医那里拿到的‘九九归一’的毒药给谁了?”
南宫薇身体不自觉抖了一下,院正听到皇上的话脸色大变,豁然转头看向自己孙儿,看他脸色难看,满头大汗,顿感大难临头,身体有些摇摇欲坠,什么话也不说,拉着自己孙儿跪到大殿中央。
南宫薇慌乱了一瞬,定了定神,“父皇,薇儿……薇儿没有从陈御医那里拿什么毒药。”
“真的?”皇上眯眼,眼中失望显而易见。
南宫薇低垂着头,不敢看皇上的脸色,声音低低的嗯了一声。
“陈御医!你说。”皇上看向跪在地上的祖孙。
陈御医身子一抖,恐慌异常,“微臣……微臣……”略微抬头,看向跪在前方的南宫薇,南宫薇转头,眼神带着警告的看了他一眼又转回。
“说实话!”院正沉声低呵一声。
陈御医磕头,“回皇上,前段日子,薇公主殿内的丫头来传,说公主身子不适,要微臣前去给公主诊脉,微臣不敢耽搁,去到公主殿里的时候,微臣闻到了春……春药的味道,正想退出来的时候,大门已经被从外面锁上了,窗户也都打不开,微臣服了清心丸也只维持了一会,后来微臣渐渐失去意识,醒来的时候,微臣在……在公主的床上,微臣该死,不该亵渎公主。”
说到这里陈御医赶紧磕头赔罪,皇上脸色已经铁青,恨不得把南宫薇塞回皇后的肚子里,真是太丢人了,堂堂公主,竟然将太医院的御医算计到自己床上去,传出去成何体统,再加上上次宫宴的事,这个女儿真是把皇家的脸丢完了。
“然后呢?”皇上沉着脸问。
“然后,公主醒来就威胁微臣,说如果微臣不把‘九九归一’给她,公主就告诉皇上,微臣贪图公主美色,给她下药,强……微臣该死。”陈御医实在说不出来,只得请罪。
“你胡说,本公主没有,你这该死的御医,你胡说!”南宫薇不顾殿内大臣,起身指着陈御医怒骂。
“住口!”皇上厉声打断南宫薇,转头看向洛王爷,“南宫振,你说的人证在哪?叫出来。”
“是。”
洛王爷对外挥手,几个侍卫不大一会,从外面带进来几个丫鬟,太监打扮的人,有的身上还带着伤,有一个腿上打着石膏,被两个侍卫驾着进来的。
大家奇怪的看着眼前情形,皇上眼神微闪,不过什么都没说。
“奴才们叩见皇上。”进来的人跪地行礼。
皇后和南宫薇看到这些人脸色大变,皇后眼中盛满不安和惊恐,南宫薇抿唇不语。
不等皇上问,这些人就开口回话。
“奴婢是薇公主身边的宫女,前段时间,公主让奴婢帮着请来陈御医,然后等陈御医进去后再从外面把门锁上,奴婢帮公主做了三次同样的事情,之后没几天,奴婢休班那日,公主派奴婢去一个偏僻的宫殿拿东西,谁知在路上被人打晕,醒来的时候在一个冷宫的废井里,幸得查探事情的洛王爷护卫解救,奴婢才能得救。”
“奴婢也是薇公主宫中的丫头,奴婢一直帮着公主和皇后娘娘传信,是在一次值夜班时被人打晕……”
“奴才是……”
“奴才是皇后娘娘宫中的小太监,有一次值夜班看到有黑衣人,想叫护卫的时候被皇后娘娘身边的嬷嬷拦住,后来又见过几次那个黑衣人,奴才没敢声张,可是有一次在一个湖边被人直接推下湖里,差点溺死。”
“奴才是……”
随着一件件,一桩桩事情的揭露,这事已经很清楚,皇上的眼神也越来越冷,火气上涌。
“皇后,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没有和北戎合谋,如今这些事情你作何解释?啊!”皇上眼中的怒火染上戾气。
皇后诚惶诚恐,声音颤抖着应,“回……回皇上,臣妾……臣妾知道错了,求皇上开恩,求皇上开恩!”
皇后跪在地上不停磕头求情,齐国公看此,一脸挫败,出列走到大殿中央,跪地,无话可说,自己教出的女儿做出勾结他国太子的事情,让他颜面尽失的同时也感官途走到尽头,再看看家族儿孙,两个儿子平庸,孙子纨绔,不听教化,齐家是要走向没落了。
南宫薇手足无措,心也提到嗓子眼,事情败露,她脸上的难堪无从遮掩,眼底漫过阴恻,声音恳切的跪地求情,“父皇,薇儿知错了,求父皇开恩,薇儿再也不敢了,父皇……”
皇上气的心口发闷,威严开口:“皇后所做之事已经大白,各位爱卿以为该如何处置?陈太子已经身死,这件事……”
皇后听到陈曜昇身死这句话,脑袋瞬间懵了,这下真的闯了大祸,不是能不能抱住皇后之位的事情了。
“微臣以为,皇后应是天下所有女子之典范,而今看来,皇后不仅没有教导好顺王,让他行事莽撞,现在还怂恿着薇公主做出如此下……。如此之事,皇后自己为了私欲也与北戎太子合谋算计我大越郡主,此时不能轻易揭过,皇后毫无典范,臣以为应即刻废后,因皇后的行为导致陈太子身死,甚至有可能引起两国战争,臣以为应该严加惩戒。”
“若因皇后之举而导致两国再起战事,臣以为,皇后应该以死谢罪……”
齐国公听着声声声讨自己女儿的话,痛心疾首,老泪纵横,“皇上,请皇上看在老臣这么多年为国效劳的份上,绕过皇后一命,微臣知道皇后闯了大祸,请皇上看在皇后为皇上生了一儿一女的份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皇上开恩,如果皇上一定要处死皇上,微臣愿意代替皇后去死,皇上……”
听着老国公的声声祈求,大殿内一时寂静,对于齐国公,大家同情有之,痛恨有之。这么大年纪,在太后在世时靠太后支撑着齐国公府,那时的齐国公也是风光无限的,他的孙儿仗着有个太后姑祖母在京城横行霸道,无所不欺,这也是大家痛恨他们的理由。
自从太后过世以后,国公府就开始走下坡路,以前太子在的时候还好,自从太子被废以后,国公府的地位一落千丈,再看看齐家那些扶不起的后代,实在看不到未来。
齐国公最近一段时间也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人走茶凉这个词,原本花白的头发也在这短短半年时间几乎全白。
皇上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齐国公算起来是皇上的亲舅舅,只是太后在世时一直向着齐国公府,导致皇上对齐国公府一直意见颇大,看看齐国公花白的头发和胡须,再看看瘦弱的不成样子的皇后,皇上内心生气又复杂。
“齐国公,朕看在已故母后的面子不会要了皇后的命。”皇上开口,大殿沉寂下来,皇后眼中露出一丝希望,只是皇上接下来的话,直接把她打入谷底。
“小路子拟旨,皇后教子不善,不能以身作则,更是与北戎太子合谋欲陷害嫣然郡主,私自动用宫中禁药,着,废除皇后之位,打入冷宫,今生不得出冷宫一步,每日三餐正常,不得有任何人与其接触,若发现,立斩不待。”
皇后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双眼无神,泪水不自觉滑落,她这一生算是全部完了,打入冷宫还不如直接赐死,冷宫那是人呆的地方吗?没有人说话,没有人伺候,让一生衣食无忧的皇后如何受的住那种凄苦的生活。
皇上不再看她,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南宫薇,语气同样严厉,“薇公主,行事不端,以后长期禁足公主宫殿,殿内侍卫全部换成宫女,嬷嬷,没有朕的允许,不准踏出宫殿一步,若敢反抗,一并送进冷宫。”
南宫薇欲求情的话因皇上的最后一句而咽下。
院正磕头,语气带着叹息,“皇上,微臣孙儿犯下大错,微臣不求皇上原谅,请皇上看在老臣为皇上,为皇家尽忠一生的份上从宽处置,微臣愿让出这个院正的位置,告老还乡。”
“陈爱卿先起身吧,此事与你无关,陈御医虽被算计,但也有错,若他及时向朕禀报,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多事,老三和嫣然现在还身处危险之中,既然你有告老还乡之愿,朕成全你,陈御医既犯了不可原谅的错,自然也要受到惩罚,就罢黜他御医身份,永不得再入京,并且去民间免费为百姓看诊五年,对于这个惩治,你们可满意?”
皇上环视一周,眼神定在陈院正祖孙身上,之所以惩罚这么轻,一个是院正多年功劳清消,陈御医是被算计,还有就是让他们心怀感激,对外闭紧嘴巴,皇家公主勾引太子并威胁之的事情不能传出。
陈院正也没想到这种结果,立刻跪地谢恩,“微臣多谢皇上圣恩,一定带着孙儿为大越百姓服务,为皇上解忧。”
陈御医也没想到自己会轻松过关,大喜过望,“微臣多谢皇上,一定尽心为民。”
“好,你们去吧。”
“是。”
皇后和南宫薇被人带下去,大殿一片沉寂,皇上已经做了处决,他们也不敢多加置喙。
“老二,现在老三不在,你管好军营之事,南宫振,边境之事由你负责。”
“是。”
“北戎公主与使臣明日带着他们太子的骨灰回国,这事在他们回国前务必不能传出丝毫风声,加紧边境防守,以防万一,兵部,礼部做好准备……”
等皇上吩咐完事情,已经下午申时中(四点),众人散去。
齐国公迈着蹒跚的步子走在最后面,出门看看日渐西落得太阳,心中百般滋味,眼中的湿意让此刻得齐国公显得沧桑许多。
又一个日落即将到来,郭菲菲看着围城一圈,双眼有些赤红,感觉要失去理智的狼群,悠然烤着手中的兔子肉。
狼群这两日也挺享受的,一些失去理智的小动物朝着这边冲来,大部分都入了它们的口,它们也不用再四处打猎了。
“你们多吃点哦,今晚我们有异常硬战了,让本郡主见识见识你们的身手。”郭菲菲用锋利的刀子切下一块肉放入口中。
冷冽眨巴了下眼睛,“郡主,您是跟我们说的吗?”
“你说是就是。”郭菲菲把烤好的兔腿扯下来递给南宫锦璃,自己嘴里也嚼着香香的兔肉。
“哈哈,你这丫头,自己跑来山里吃好吃的,也不知道叫上老和尚我,顺着味我就能找到你们。”弥生一阵风似的,直接夺过郭菲菲手中剩下半只兔子,不顾烫嘴,直接大口啃起来。
“嗯嗯,不错,野味就是不一样,带劲。”弥生拿过自己随身带着的酒葫芦,猛喝了几口,“啊!享受。”
郭菲菲看此,嘴角微勾,“弥生大师,兔子可不是白吃的,你要帮我们打退这些家伙哦。”
狼群因为突然出现的一个人嚎叫了几声,微微后退一些,它们大概也感知到了危险。
“没问题,没问题,小丫头你要给我烤狼肉吃,我听说狼肉是滋补的,你看看和尚我,瘦骨嶙峋的,应该可以多吃几头吧。”有吃的万事足的弥生爽快答应,他可是冲着这丫头的手艺来的,打几只狼肯定没问题。
郭菲菲点头,“狼肉是很滋补,不过众目睽睽之下,真的不太好,五日后吧,这几日大师先凑合一下。”当着狼群烤它们的同伴,郭菲菲表示做不到。
“好啊,好啊。”弥生也不强求,只要好吃,吃什么都可以。
当日天色一黑,狼群暴躁起来,按捺不住的凶性加上药物的作用促使它们不再压抑自己的天性,纵身跃出,朝着几人扑面而来。
郭菲菲手握军刺,隐隐带着兴味,迎着冲上来的狼群厮杀,每次出手都是快准狠的斩杀一头狼。
“啧啧,这丫头,够凶悍啊,阿弥陀佛,老和尚我也来了。”弥生看郭菲菲干净利落的手法,也有些手痒,好多年没动手了,虽然这群小狼崽子还不够他挠痒痒,有也比没有强。
应付自如的一晚度过,还杀了一只冲上来的老虎,郭菲菲打算将老虎皮扒下来,拿回京城给柳沐兮,之后还有就给丞相夫人等人也弄一张虎皮或者熊皮。
那日猎场冲出来的两头熊被皇上要去了,郭菲菲自己想要就只能自己动手了。
又一日傍晚,动物们蠢蠢欲动时,山下上来一群侍卫,大约百人,每人背着一个包袱,“王爷,郡主。”
“嗯,起来吧,守好这边。”
“是。”
“锦璃,你还准备了后手啊。”郭菲菲看着突然出现的人群,心放下不少,如果只有他们几人,接下来两天可能会过的很辛苦。
“嗯,我在边境听说过北戎的这种引兽粉,他们抢夺地盘的时候,据说用了大量的引兽粉,动物们疯狂起来不知危险,也不怕人类,那次死伤很惨烈,我怕有万一,让寒烟安排了暗卫过来。”之前的那些侍卫身手不行,就算跟来也是白白折损,干脆多等两日,派了暗卫。
“引兽粉,名字还真是贴切,不过确实,如果它们失去理智,真的会杀红眼的。”
南宫锦璃握着郭菲菲的手,“放心,一切有我呢。”
“嗯。”
“你们两个别腻歪了,看到后面那几只大家伙没?”弥生捋着胡须走近,眼睛看着山下林子里的几只黑熊,眼中隐隐冒着亮光。
郭菲菲和南宫锦璃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山下,此时的树木还不是特别繁茂,有限的枝叶挡不住那几只身材壮硕的黑熊。
“大师,熊的肉是不错,不过它们都是有灵性的动物,你有没有问过佛祖,让不让你吃啊?”郭菲菲带着笑意道。
“哼!佛祖说不定也馋着呢,老和尚我先帮他尝尝味道,而且,灵性这东西,谁知道呢,如果真有灵性就不会被这引兽粉弄得失去理智,跑这来送命了。”弥生满不在乎的说。
郭菲菲点头赞同,“有道理,如果他真的有灵性就不会来掺和了,那我们也别客气了,一会拿出我们看家的本事来。”
“好说好说。”弥生这两日吃得好,心情也好,对于郭菲菲的要求是有求必应。
“来了。”
各种动物,不受控制,大概是真的失去理智了,不要命的朝着南宫锦璃和郭菲菲的方向而去,疯狂程度简直像见了有血海深仇的仇人一样。
“这药还真是厉害,我身上就沾了一点,而且早就换下衣服,它们还能认准。”郭菲菲表示一定要研究一下这种药。
“小心点,它们大部分都是冲着我来的,你顾好自己,我让冷冽和冷宿守着你。”南宫锦璃抬脚把一只驼鹿踹开,叮嘱着郭菲菲。
“嗯,你也小心些,”
打斗中的郭菲菲突然觉得腹部阵痛,动作缓了一下,一只野猪横冲直撞的撞过来,郭菲菲倒退间忽感下身一阵热流,意识到什么,蹙眉。
南宫锦璃身上沾染的药粉太多,他不愿靠郭菲菲太近,一直注意着郭菲菲的南宫锦璃察觉到她的不对劲,闪神间被一只狼划破手臂,他顾不得疼痛,刚想叫冷宿,一道白衣和红衣闪身而出。
郭菲菲退后,野猪身上皮厚,郭菲菲忍着腹痛想要将手中的军刺刺入野猪的脖子,还没动手,两道身影挡在前面。
“君歌?君可欣?你们……”郭菲菲先是愣了一下,眼中缓缓溢出笑意。
“你身体不舒服?”君歌把那头野猪杀掉,君可欣扶着郭菲菲的胳膊,警惕的看着周围,“这些畜生都疯了吗?”
“差不多,已经杀红眼了。”郭菲菲耸肩。
“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君可欣关心的问。
郭菲菲摸摸小腹,带着无奈,“我好像葵水来了。”
君可欣作为女子自然懂这个,也是不知该说什么,愣了半响才冒出一句,“还真是时候。”
“是啊,这个时候我好像成了拖累。”郭菲菲无奈一笑,而且荒郊野岭的,让她去哪找那个东西。
“算你幸运,我身上还有两个月事带,不过就两个。”君可欣长年在江湖跑,随身的小包里带两个月事带也是正常,这个时候对郭菲菲来说已经算是天大的好消息了,她刚刚到现在一只在想接下来如何呢。
“太好了,有两个就不错了。”郭菲菲松了口气,不然身边一群男子,自己不得尴尬死。
“我先陪你进草棚吧,剩下的交给他们男人。”
“好。”
南宫锦璃不知郭菲菲出了什么问题,心中担忧的同时,也庆幸君歌两人及时赶来,其实这些动物并不难杀,主要是其中一些小动物很麻烦,不要命的往前冲,冷冽和冷宿也是不知不觉间被冲散开一些,两人也有些自责,一直围着草棚附近守着。也幸好调来了一百多暗卫,不然还真是个麻烦。
棚子里,郭菲菲从临时的洗漱间出来,肚子还是隐隐作痛,她直接躺在床上,裹着被子休息。
“可欣,你们怎么过来了?”
“听说你们从猎场回来了,我和君歌本来打算去向你辞行的,到了洛王府才知道你被人算计,所以我们就直接赶过来了,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没想到还真是巧。”君可欣看郭菲菲裹在被子里,生了一些火打算烧些热水。
郭菲菲笑开,“你们来的真及时,对了,你说辞行?你和君歌打算离开吗?你们不是在京城买了个小院子吗?”
君可欣点头,“嗯,不过也没打算在京城呆很久,我们是江湖人,自然是行走江湖,以后想安定了再来京城。”
“那你们什么时候成亲?”郭菲菲问,他们两人是师兄妹,身边除了一些下属也没有什么亲人,郭菲菲觉得自己要关心一下。
“我们没想过办成亲仪式,直接在一起就是了。”君可欣对这个不在意,提到成亲也不像一些大家闺秀一样,羞于启口,这大概就是江湖儿女的豪迈,不拘小节。
郭菲菲蹙眉,“这怎么行!不管怎么说,你们都要举行一个仪式的,等回京城我给你们办,如果没名没份的跟着他,万一将来君歌不要你怎么办?”
君可欣眉毛一横,“他敢,到时候我肯定打断他的腿。”
“哈哈,回去我帮你们办个简单的婚宴,如果君歌以后敢欺负你,我跟你一起打断他的腿。”
“这感情好,嘿嘿……”
太阳升起时,一些动物隐隐退下,身体的疲惫加上药物在白日并不那么强烈,战斗渐渐平息下来。
“菲菲,你怎么样?”南宫锦璃进了棚子,郭菲菲躺在简易的床上,身上裹着被子,斜躺在上面,君可欣坐在一边陪郭菲菲说话,手中的剑一直出鞘状态,防止有危险的动物冲进来。
“我没事。”郭菲菲有些不好意思,这种事她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君可欣起身出门,南宫锦璃对她点了下头表示感谢,君可欣笑笑出门。
“你身体哪里不舒服?”南宫锦璃一脸紧张,说着还想掀开被子查看郭菲菲身上。
郭菲菲抓住他的大手,看他满眼担心还有他凌乱的身上隐隐透着的血迹,轻声开口:“我就是……突然来了葵水。”
郭菲菲声音很小,南宫锦璃还是听到了,反应了一会才道,“葵水?那就是说,小菲儿长大了,可以跟我成亲了。”他声音中还带着少见的激动。
“你……就想到这个?”郭菲菲无语,可能是这两日烤肉吃太多,每日野鸡,野兔加上鹿肉的吃,营养太足,所以葵水才会突然而至,真的让郭菲菲有些措手不及。
“呵呵~这说明我的小菲儿长大了,再过不久我就可以把你娶回王府了。”南宫锦璃低低沉沉的笑开,他是真的开心。
“呀!你受伤了?我给你包扎。”郭菲菲看到南宫锦璃胳膊上破了几道的衣服,拉过来看了一眼才发现几道血痕都是南宫锦璃的。
南宫锦璃不在意的拿开手臂,“没事,一会我让尤墨子给我包扎就可,你好好休息,我听说来葵水时身体都很虚弱,不能劳累。”南宫锦璃此时根本不觉得多痛,满心都是马上能娶到郭菲菲的开心。
郭菲菲也确实累了,这几日都没怎么好好休息,白天睡得也不踏实,晚上几乎没睡,“好,那你先去把伤口处理了。”
“我知道,一会我让人给你送些粥过来。”
“嗯。”
郭菲菲睡觉,南宫锦璃出了棚子,大家各自休息,有的收拾打下的野味,准备到时送去军营。
“丫头,丫头,和尚我要吃这只小鹿,你快给和尚烤了,多放点……”
“大师,郡主她身体不舒服,在休息。”冷冽赶忙过来拦住要冲进棚子中的弥生。
“啊?不舒服?怎么了?要不要紧?”弥生一脸问出好几个问题,最后还不忘自己的烤肉,一脸可惜的看了看手里的小鹿,“哎,这么嫩的鹿肉真是浪费了。”
冷冽无语,心中腹诽着,你到底是不是关心郡主啊?而且我们在杀那些畜生的时候,大师难道在挑食材不成。
“大师,郡主就是这几日没休息好,稍微休息两日就好,您若是不嫌弃,不如让小的帮您烤吧。”
“你?”弥生怀疑的看着冷冽。
“是。”冷冽迎着弥生怀疑的目光笑笑,这个山上,一百多号人,也就这个老和尚会来找郡主,把他支走自己的任务就完成了。
弥生想了想,再放一天也不新鲜了,遂点头,“你去吧,要是做好了,和尚我教你一招厉害的武功。”
“多谢大师,小的一定尽力。”冷冽不报什么希望,只要不挨打就行。
“嗯。”
南宫锦璃等下人煮好粥,亲自端着进了棚子,“菲菲,菲菲,快醒醒,喝点粥再睡。”
“嗯。”郭菲菲迷迷糊糊应了一声,不想睁眼,感觉很冷,往被子里缩了缩。
南宫锦璃轻柔的声音传来,“菲菲,乖,咱们把粥喝了,快起来,我喂你好不好?”南宫锦璃伸手轻轻拉了一下被子,郭菲菲脸色潮红,一直往被子里缩。
南宫锦璃觉得不对劲,伸手摸了摸郭菲菲的额头,很烫,也顾不得让郭菲菲喝粥了,“冷宿!”
“在。”冷宿在门外应了一声。
“去叫尤墨子过来,菲菲发烧了。”南宫锦璃语气中带着掩不住的焦急。
“是。”
“怎么样?”南宫锦璃坐在床边,眼睛紧紧盯着郭菲菲,声音沉沉的问刚把完脉的尤墨子。
“王爷,郡主没什么大碍,就是这几日身体虚弱,寒气侵体,加上这几日吃的都是一些硬物,肠胃引起的不适,属下开几副药服下就可。”
“好,你去吧。”
“是。”
待人退下,南宫锦璃长舒一口气,幸好没什么大事。
喂了药。又喂了些米粥,南宫锦璃搂住郭菲菲一起睡下。
“主子去休息了?”寒烟问提着药箱走近的尤墨子。
“嗯,主子对这个郡主还真是上心,亲自喂药,亲自喂粥……”尤墨子满脸不解。
寒烟挑眉,回想着好久以前和郭菲菲在齐家赌坊赌钱那次,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确实,这么与众不同的小人儿,王爷当然宝贝着。”
“与众不同?”
“说了你也不懂,快去熬你的药吧。”
尤墨子轻笑一声,也不好奇,兀自去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