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吧,自己不胜酒力,一旦开了这个头,后面就有一大堆人要敬酒,那肯定得喝醉;要是不喝这杯酒,那就直接得罪地头蛇詹智光了!
怎么办?
江夏至端着酒杯,盯着詹智光看了一会儿,转念一笑,说:“詹镇长真是好酒量,可惜我向来不胜酒力,无法用大口闷的方式来表达我对大家的感情,所以我喝一小口,以示我的心意。”
说完,江夏至假装抿了一小口,其实只是稍稍舔了一口,那麻辣辣的白酒味儿,瞬间弥漫了整个口腔,真是难受至极!
江夏至故意夸张地大口喘气,连连用手扇风道:“太辣了,太辣了!”
说完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水,酒杯放下去,詹智光一看,立马变脸道:“江书记,你说喝一小口,这完全是忽悠人啊,杯中酒原封未动,不行不行,你至少得喝一半,我一杯你半杯,我全心全意,你半心半意,这个必须有吧?大家说对不对?”
“对对对,江书记至少得喝半杯!”其余的人立马起哄道。
詹智光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抓住江夏至的手就给灌了下去!
江夏至压根儿想不到詹智光这个瘦麻杆居然这么粗鲁,敢直接对自己动手!
她咬着牙关,愣是没有喝下这杯酒,酒顺着她的下颌流到了衣服上,把江夏至的毛呢上衣打湿了一片。
詹智光马上惊慌失措地放下酒杯,一边大惊小怪地惊呼一边抱歉道:“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把江书记的衣服都弄脏了!”
说着连抽了好多张纸巾,对着江夏至打湿的衣襟擦拭起来。
詹智光正好擦在江夏至弹力十足的胸口,上下摩擦中,詹智光瞬间就感觉到了江夏至的那个地方极富弹性,那是女人最丰满最具有诱惑力最让人浮想联翩的地方,加上江夏至的美貌和高挑凹凸有致的身材,詹智光脑海里瞬间充满了想象。
因为小镇上太久没有见到这么漂亮有味道的女人了,而这个女人,将是要和自己朝夕共事的人,詹智光心里即刻波涛翻滚,血液在身体里急速涌动。
虽然隔着衣服,但他感觉自己全身的细胞都啪啪炸裂了,他仿佛听到自己身体里某个地方“啪嚓”巨响了一声,顿时,黝黑的脸堂变得火辣辣烧灼起来。
被他的手碰到的瞬间,江夏至触电般往后退去,瞬间离开了詹智光的手臂,继而十分恼怒地剜了詹智光一眼!
干瘪猥琐的老色男!居然趁机揩油!
这是江夏至继骆华庭之后碰到的第二个爱动手动脚的男人,她从心底深处厌恶、鄙视、唾弃!
江夏至顿时沉下脸,冷冷地扫了一眼桌子上那些大盘大盘的海鲜,拉开身旁的椅子坐下来,瞟了一眼詹智光问道:“詹镇长,观城镇靠海吃海,海鲜是不是不要钱?”
“那自然不是,今年的海鲜比较贵,这些螃蟹、虾、鱼都要一百五六十块一公斤。我们这里最大的优势就是能吃到最新鲜的海鲜。”詹智光似乎还没听明白江夏至话里的意思,为了掩饰刚才的尴尬,立马拿了一只大螃蟹放到江夏至的碗里讨好道,“江书记,你尝尝,这是下午刚从海里捞上来的螃蟹,保准比你在城里吃到的美味鲜甜多了!”
“我以为你们这么豪吃海鲜是不要钱,我们城里的土豪也不敢这么吃海鲜。詹镇长,一百五六十块钱一公斤的海鲜,这几大盘算下来至少也得上千块吧?加上其他的菜和酒,这一桌怎么着也得一千多两千块钱,就这一顿已经吃掉好几个书柜了!”江夏至板着脸剜着詹智光语气凌厉道,然后拿起那只詹智光放到碗里的螃蟹,扔回到了詹智光的碗里,站起身冷冷道,“这螃蟹还是你自己吃吧,我怕吃了咯掉我的牙!”
说完,江夏至把手里的湿纸巾往桌上愤然一丢,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出去。
一桌人顿时满脸愕然地看着江夏至离去的背影,张大了嘴巴不敢吭声。
人大主席冯秋菊是唯一的女人,她看了看詹智光,又看着江夏至的背影,嗫嚅嘴唇小声道:“詹镇长,还是把江书记追回来吧?”
“坐下!追他娘的屁!给脸不要脸,让她滚!奶奶滴,吃几盘海鲜也大惊小怪,什么一桌子吃了几个书柜?还真以为她是圣母玛利亚来拯救世界的啊?我曹,算个什么东西?她不吃,咱们吃!”
说完,他抓起筷子在桌上顿了顿,举起筷子夹住一只大虾,龇着牙恨恨道:“吃!”
大家依旧呆愣着没有动筷子,这场面亘古未遇,新书记欢迎宴,居然吃得书记愤然离席,以后工作要怎么做?
詹智光放下筷子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啪”的一声,桌子上大盘大盘的海鲜都被震得颤动起来,“怎么着?都傻了吗?啊?我的话不管用了?造起来!”
“来来来,吃,吃起来!”副镇长黄瑞田马上抓起筷子应和着,夹了一只大虾就往嘴里送,“不吃白不吃,哎,江书记也是,吃几盘海鲜都要算账,遇到这么一个从嘴里抠食的书记,以后我们想随便吃海鲜的日子可能一去不复返啰!所以,今晚大家都尽兴地吃吧,喝吧,说不定这是我们最后的狂欢!”
“啪!”詹智光再次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瞪大了那双凹陷的眼睛,眦着黄瑞田道,“黄瑞田,你少在这里放屁唱衰话,观城镇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小女人来做主?我詹智光在这片土地上苦熬了十多年,全镇的角角落落,没有我不熟悉的,这里的老百姓,没有不认识我的!我说句话,没有人敢不听的!她江夏至算老几?嗯?”
“呵呵,是是是,詹镇长吼一吼,观城镇都要抖三抖,谁不知道您的威力啊!我也就是随便说说!”黄瑞田立马笑呵呵地说道,“我们当然听您的,听您的,来,喝酒,吃海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