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电梯又下来了。”忽然,他惊喜地叫了起来,“辰儿不会有事的,肯定不会。”
他的一颗心悬了起来。突然,他怔住了,因为他感受到了许多人的气息从上向下传来。
“有人来了!肯定是援兵。”
他无法判断宁辰的生死,但面对这些援兵,他不可能像杀死其他人一样杀光,因为那不是他的计划。
他来回走了一圈儿,眼见着电梯马上就到到底了,他立刻把地上的鲜血弄了一些在自己身上,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血人,然后假装受伤倒在电梯口。
叮!
电梯门开了,一大堆士兵冲了进了基地,当看到这人间地狱的一幕,看见横七竖八倒着的一大堆尸体,一股寒气从心底冒了起来,同时,一股滔天的怒火点燃了他们的身体。
“搜,找出凶手。”
咚咚的脚步声旋即在基地内响起。
“这里有一个活的。”有人发现了宁天宇,“啊,是宁家家主。”
在他们增援之前就被告知一定要救回宁家父子,发现宁天宇还活着不禁松了口气。
宁天宇睁开眼,装作有气无力地说:“我儿子呢?”
“宁少受了伤,被送往医院了。”
“什么,受伤?”宁天宇大惊失色,“挣扎”着站起来,“我要去看他。”
其他人没有怀疑宁天宇,以为他受惊过度,加上身上满是鲜血以为他也受了重伤,于是道:“快,也送他去医院。”
宁天宇在两个士兵的搀扶下乘坐电梯上了出了基地,宁天宇虽然焦急万分,却也没有挣脱搀扶跑去追宁凡或是宁辰,因为那样将会彻底打乱他的计划。
“宁凡,你出尔反尔,伤我儿子,你休想活命,哼,你以为你逃得掉吗?我那两掌是那么好受的吗?你刚才肯定是回光返照,你死定了。”
宁天宇回想刚才的情景,觉得宁凡肯定是苦苦支撑而已,现在虽然逃走,可也撑不了多久。
宁天宇对于自己的攻击有信心。
因此,现在当务之急是确定宁辰的安危。
他被带上军车,风驰电掣地向医院驶去。
“开快点!”宁天宇焦急地吼道。
士兵看了他一眼,加快了速度。大约十多分钟后,终于看见了前一辆车的影子。
“快,拦下他。”
嘎吱!
前一辆车被拦住了。
宁天宇疯了一样冲下了车,冲向了宁辰乘坐的车,拉开车门,看到了躺在椅子上的宁辰。
宁辰脸色惨白,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闪电貂的毒性很奇特,并不会立刻要人性命,而是会让人体的血液以及肌肉固化,最后变成瓷器一般脆弱,受外力撞击变成一块块碎片。
以前闪电貂的毒性会让人在四个小时内完成这一个固化过程,但自从它跟了宁凡后,它的毒性进化不少,如今只要两个小时。
这时候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他的身体已经变得很僵硬了,但口不能言,但思维还算清晰,唯有瞪大了眼睛,无可奈何地看在外界发生的一切。
“辰儿,你怎么样了?”宁天宇急忙把他从车上抱了起来,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略一探查,便大惊失色地叫道:“你中了毒!肯定是那个畜生伤害了你。辰儿,不要慌,我马上给你解毒。”
他从身上摸出一颗药丸塞进了宁辰的嘴里,然后运功把药化解掉,让药性迅速地滋润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啊,不行,竟然不行。”宁天宇骇然,他可是继承了大魔头的传承,在毒药一脉上的造诣不可估量,可他炼制的解毒药竟然没有一点功效。
“不,一定还有办法,一定有。”他立刻向开车的士兵吼道:“快,送我们去宁家。“
“不是应该去医院吗?“士兵看着他焦急的样子,忍不住反驳道。
“去我家,去宁家,快点!”宁天宇气急败坏。
飕!
军车如离弦的箭向宁家冲去。
宁天宇抱着宁辰,一边暗暗地运功,护住他的心脉,希望能够缓解毒性。
“辰儿,你坚持住,到家我就给你解毒,你一定会没事的。”他默默地想到,他解毒的药以及工具都放在宁家的地下室,发现应急用的解毒药丸没用,他的唯一希望也就是在那地下室了。
他的焦急样子落在前面的士兵眼中并没有任何异样,宁天宇也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让对方发现异样,以免功亏一篑。
“宁凡,你出尔反尔,你受了我两掌也必死无疑,只不过即便你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尸体,把你挫骨扬灰,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他却不知若不是宁辰最后想趁机杀宁凡,宁凡真的会遵守承诺方他一马,只不过造化弄人,或者说天意如此。
宁辰以为扳回胜局的机会到了,却忽视了闪电貂这个致命的小家伙。
嘎!
军车停在了宁家的宅院门口,宁天宇抱着宁辰就冲下了车,他发现儿子的身体已经完全僵硬了,就像是抱着一块石头。
他风驰电掣地向地下室冲去,可到了地下室门口,他发现宁辰那本就微弱的心跳彻底停止了,鲜血完全停止了流动,他已经完成了固化过程。
咔嚓!
宁辰受到震动,从中拦腰断为两截,宁天宇停住了脚步,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跌落在地的身体。
啪嗒!
仿佛瓷器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宁辰的身体立刻四分五裂,变成了一块块碎片。
宁天宇呆若木鸡地看着这一幕,丧子之痛就像是洪水猛兽撕咬着他的心灵,令他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辰儿,我的儿子,我的传承……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不再坚持一会儿?”
宁天宇呆呆地自言自语,他一直期待的传承断了,这就像是一个人即将攀上珠穆朗玛峰,却不慎跌入了谷底。
各种复杂的情绪充斥他的心灵,他红着眼,仰天长啸,怒吼声直冲云霄。
一阵风吹来,地上的碎块化成了齑粉,随风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