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英豪哼了一声,直接开门进去,只留下尴尬地孙星站在门口,他干咳两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也回了办公室。
本来,他想暂时缓解与林英豪的关系,现在看来是没有多少希望了,他的心头变得越发忐忑起来。
一上午,悄无声息地过去了,可下午刚上班,大家就被告知重新审理纵火案,没过多久,就传来一个惊天的消息,候大义居然又翻供了,死咬着说是受任天华指使的,至于先前改口供乃是因为受到孙星的威胁。
孙星一下子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他当然极力否认,说候大义血口喷人。
林英豪没有丝毫留情面,直接让孙星回家接受停职检查,并且把这件事上报了市委市政府。
登时,风起云涌,昨天还成为意外的赢家的孙星竟然要成为阶下囚了。
不过,韩国斌毕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人完蛋,马上说候大义出尔反尔,乃是故布疑阵,他的话不可信,不过为了公平起见,孙星暂时回避此案。
孙星被韩国斌摘了出来,虽然面子上不大好看,但至少官位是保住了。
韩国斌受聂驰风指示,不用过多地纠缠孙星的事,所谓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的,孙星做了坏事,终有露出马脚的一天。
韩国斌命令林英豪全力攻破纵火案,林英豪一下子就想起了宁凡,宁凡要搞任天华,他和聂驰风这次受了宁凡的恩怨,自然要全力报答,而尽快破获纵火案就是最大的最好的报答方式。
候大义改了口供,任天华不可避免地又成了犯罪嫌疑人,立刻被警察带了回来。
任天华欲哭无泪,这才出去没有一天,他以为可以逍遥了,没想到高兴的太早了。至于先前为何候大义会改口供,他当然明白这是韩国斌的手段,可这手段的效果持续时间未免也太短了吧。
这次他是直接被关到市局的,没有了欧正凯的通风报信,他显然将会两眼一抹黑,而任建也紧接着陷入了恐慌,没有人为他出谋划策,面对宁凡的进攻,他怎么办?
任天华虽然被关了起来,但仍然矢口否认,林英豪不敢用手段,这件案子便这样悬了下来,但任天华也别想重见天日,即便你否认,你也是重大嫌疑人,那先关着吧,等我们有了新的证据再说。
当宁凡知道任天华又被关了起来后,他欣慰地笑了,知道自己那几张股权转让合同又有了作用,只不过他这次不忙理会任天华,先关他几天再说,彻底击破他的心灵防线。
只要他看着韩国斌和宋致没有办法救他,他自然就会做出聪明的抉择。
如今,宁凡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因为他吩咐周彪寻找与汇款人身形相符合的人有线索了。
说来也是巧合,周彪手下的一个兄弟当看到那段视频后,说这人不是和新上台的代理公安局长很像吗?
这引起了周彪的注意,当即找来孙星的照片与视频进行对比,虽然视频中的人看不见脸,但身材确实很像。
周彪不敢大意,又专门去了市局外面蹲守,实地观察,他马上就有了惊人的发现,周彪走路的姿势与汇款人走路的姿势相差无几。
再联系到林英豪被双规后,孙星是最大的受益者,所以他断定神秘的汇款人就是孙星。
宁凡听了周彪的分析,仔细一琢磨确实有道理,纪委收到的举报信肯定就是孙星干的,那这些钱肯定也是他汇的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若非孙星突然走到前台,闯进人们的视野,恐怕还不会有人把他和汇款人联系起来。
所以这真是一啄一饮,自有定数。孙星费尽心机,没想到最后却因为暂时的成功而即将陷入更大的麻烦之中。
知道这一切,宁凡并不会坐以待毙,他从周彪处得知了孙星的住处,于是马上直奔而去。
他要循着孙星这道线索挖下去,没准能钓到一条大鱼。
孙星是住在公安家属大院,和林英豪只隔了几栋楼,宁凡神不知鬼不觉地混了进去。
孙星家住三楼,由于被勒令回家回避纵火案的调查,所以他现在恰好在家。宁凡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到里面有动静,他急忙从楼道的窗户上跳了出去,然后踩着大楼外的下水管到,攀到了孙星家的窗户外。
这个小区历史比较久远,所以绿化非常好,有许多参天大树,恰好有一棵树长在孙星家的窗户外面,树枝遮挡住了宁凡的身影,然外人不会发现这里多了一个飞檐走壁的“蜘蛛侠”。
宁凡运转《乾坤诀》,听力一下子变得增强了许多,房间内的每一个声音都传入了他的耳朵。
现在是大半天,孙星的老婆出去上班了,孩子去上学了,所以只有他一人在家。
此时,他很愤怒,也很惊慌,正对着电话说:“书记,这下林英豪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他肯定要打击报复,这次候大义的乱咬就是最好的证明,我该怎么办?”
“孙星,稍安勿躁,候大义这种出尔反尔的人,证词不足以采信,所以你现在安然无恙。至于林英豪的打击报复,你又没做错什么事,他敢把你怎么样?何况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他更加不敢为难你了。你放心,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只是暂时你要保持一下低调,不要与林英豪起直接冲突,避免让他找到借口就可以了。”韩国斌在电话中安慰道。
孙星欲言又止,心说不是你面对林英豪,你当然不用紧张,我是他的副手,他随便找点事就可以给我小鞋穿,那日子可不好受。
而且,他现在已经遭人白眼,那种感觉真的是比死还难受。
韩国斌又好生叮嘱了一番,说会想办法扳回这一局,让他先暂时忍耐。
孙星愤愤不平地结束了通话,愤恨地一下把手机甩的远远的,低声骂道:“妈的,最后关头你是不用怕,老子惨了。这事真他妈邪门儿,钱分明是我汇的,而且我还记账了,汇款回执单我也收着,怎么会变成那个宁凡汇的呢?”
窗外,宁凡嘴角一勾,暗中偷笑,你们即便知道我是在做假证,可你们敢说出这一点吗?
老子就是抓住了你们的这个心里,所以才会肆无忌惮地说是我汇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