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凡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做这一切,只要欧正凯不再自寻死路,那他是不会赶尽杀绝的,看来欧正凯现在机灵多了。
没过多久,又来了两辆警车把地上的拆迁队和受害者母子都送到了天马派出所。
欧正凯准备想让宁凡一起回去做一下调查的,但他终究没有鼓足勇气说这句话。
最后,宁凡让周彪带着马仔回去,而他也回了浣花酒店,不过半路上给天马派出所所长张军打了一个电话。
张军早就窝在温暖的被窝里睡熟了,但看到电话号码后立刻蹦了起来,脑海一下子就清醒了。
宁凡把今晚的事大致讲了一遍,当然是说他和朋友散步路过仗义出手。
张军苦笑,散步这种骗三岁小孩儿的话谁会相信,他肯定宁凡是故意埋伏在那里,瓮中捉鳖。但他也清楚这事儿和任天华有关,宁凡这是明摆着要和任天华过不去。
经过十秒钟的考虑,张军就有了选择,宁凡和任天华两人中,他直接选择了宁凡。虽然任天华也很有势力,但他和宁凡的关系更加密切。更重要的是他已经看出了宁凡与蜀南地下世界的关系,加之宁凡背后又有楚家。这是三岁小孩儿都会的选择题。
不用宁凡细说,张军心领神会,当即表示马上去所里督办此案,无论如何,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查出幕后主使。
宁凡暗暗点头,这个张军果然是一个人才,你一张嘴,他就知道你要什么。
宁凡放心地睡下了,但张军却穿上警服直奔派出所,亲自督促审讯,并对受害者表示一定会查出幕后凶手,还他们一个公道。
杜强见张军如此正气凛然,大受鼓舞,觉得这天下的乌鸦也不都是一样黑。
审讯前期进行的并不顺利,这群拆迁队说他们是来报复杜强,因为前几天几个兄弟路过这里被他无缘无故地打了,但并没有想过要纵火,那都是意外。
这漏洞百出的口供当然没有人信,张军当即命令加大审讯力度,也就是上手段。这群人开始嘴硬,但后来就被整治的服服帖帖了,他们哪里经受得了警察的拷问手段。
他们供出了幕后主使,但并不是任天华,而是天合建筑公司的老板候大义。
这个天合建筑公司也就是一个暴力拆迁队,今天这些人的老巢,而候大义也不是一般人,他是蜀南郊县的人,没读过多少书,一直在城乡结合部晃荡,与一群狐朋狗友鱼肉乡里。
近几年他见房地产越来越热,他就四处借钱,然后收罗了一棒好吃懒做之徒成立了这个天合建筑公司,专门承接拆迁业务。
如今这房地产是热了起来,人们也认识到自己房屋的价值,所以很多人对于房地产开发商给的拆迁赔偿价格并不满意,这就造成了分歧。
拆迁公司就有了用武之地,反正他们都是用一些恐吓威胁等损招逼走住户。像杜强这样强势的钉子户他们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处理方法也大致相当,几乎没有失手,只不过这次他们是真的栽了跟头。
张军对一个小小的拆迁公司老板当然不会畏惧,当即把候大义从被窝里拧了出来,抓到派出所来。
候大义可不是省油的灯,虽然才三十来岁,但已经是人精是的的痞子,以前不知进了多少次派出所,驾轻就熟。
对于派人纵火的指控,他完全否认,说这些人虽然是公司的员工,但他们的工资并不高,所以一直对他这个老板怨恨在心,这次他们自己出了事就想着把他拖下水报复。
他说的信誓旦旦,好像千真万确一样,但明眼人都知道这小子在撒谎,而且撒谎都不带停顿脸红的。
张军本来是准备给他也上手段的,不过后来一想,这小子是老油条,什么手段没见过,未必会有用,反而会把自己惹上一身骚,陷于被动的境地。
因此,他当即给宁凡打电话告诉他这事,看他有什么好办法。
宁凡从睡梦中醒来听到这个消息,不爽地皱了皱眉,这个候大义执迷不悟,看来得给他上趟印象深刻的课程。
宁凡没有为难张军,当即谢过他的帮忙,张军忙摇头说这都是应该的,能够帮助宁凡是他的荣幸。
宁凡让张军放候大义回去,剩下的事他会处理,不过对于那些纵火犯一定要严惩。
张军松了口气,他深怕宁凡一意孤行,让他给候大义上手段。不过若是宁凡强烈要求这个办法,他也会义无反顾地执行。
候大义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天马派出所,回头呸了一声,很是不屑,心道想抓老子,你不知道老子干这行多久了,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所以早就准备好了台词,他觉得自己真是他妈的太有先见之明了。
不过面对警察的威压,他的背心也试了一遍,一回到家就准备给任天华打电话,可看着也已深了,他就准备明天再打。
当他洗漱完睡下时,却没发现窗台边已经出现了一个人影。
候大义刚钻进被窝,一具温暖地娇媚身体立刻缠绕上来,他憋了一肚子气,正准备发泄一番,双手刚抓住那圆润的山峰,就觉得背心一凉,竟然被拖下了床,而那具温暖地胴 体被一下重击,直接晕死过去。
候大义满腔怒火,瞪大眼睛,看到一张带着面具的脸颊。
“你是谁?”
“要你命的人。”宁凡冷冷地说。
候大义心中一惊,他混了这么多年,屁股哪里有干净的,以为是仇家追杀过来,一骨碌爬到床头,森然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该死之人。”
“你是杀手?”
宁凡不置可否。
“是谁要杀我,我给你两倍的钱,你放我一条活路,兄弟我记着你的恩情。”候大义目光闪烁,脑海里飞快地运转着,想记起究竟是哪路仇家这么狠。
“天下公道要杀你。”
“公道?”候大义大吃一惊,看来不是仇家追杀,可这人说什么狗屁天下公道,那是什么玩意儿?
“兄弟,我给你钱,我有很多钱,你放过我吧。”候大义惊慌失措地哀求道,手却慢慢地摸到了床下面,呼啦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竟然抽出了一把开山刀,明晃晃地刀锋直接劈砍向宁凡。
宁凡纹丝不动,慢悠悠地出手,候大义只听见咔嚓一声,手腕直接耷拉下去,开山刀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