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还是朝政?”齐代青问道。
杜九言耸肩,“这样的人什么都不缺,除此以外我想不到他还需要什么利益。”
齐代青开始激动起来。杜九言的意思是这人煽动和掌控的人不计其数。这就意味着此人振臂一呼很有可能就会发生暴动,甚至影响到朝堂格局。
这样的人,这么大的事情没有人知道。
而他,现在窥得了先机,这表示什么?他有危险,但同时也有可能成为他更上一层的台阶。
有风险!
可是,这个风险只得冒,即便是最后身死也必定流传千古,为世人所敬仰。
正道之上所有的风险都将化为勇敢和能量,给自己,给后辈,给千千万万的后来人。
“你打算怎么做?”齐代青问道。
杜九言转头看着桂王,“王爷打算怎么做?”
“杀啊,”桂王道:“不然留着过年宰了好吃肉?”
齐代青笑了,拱手道:“下官听凭王爷吩咐。”
“不怕了?”桂王打量着他。齐代青无奈苦笑,“京中高官无数,下官区区一个知府,实在是没有底气不害怕。”
“以往多有得罪,还望王爷和杜先生多多包涵。”
杜九言对齐代青没什么可包涵的,含笑道:“大人您客气了。”
由跛子带着,三个人去了悬崖下的小屋。这里离上次郝林坠崖的地方不算特别远的,但是却很隐蔽,如果不特意找过来,很难会发现这条路。
“不错啊,”桂王打量着跛子,“这种地方,你都能找到。”
跛子拱手道:“托王爷的福!”
“不好!”杜九言往前跑,桂王和跛子抬头看,就看到林子里升起浓烟,三个人跑过去时,小屋已经被烈焰吞噬,浓烟滚滚翻腾在林子上空,熏的四周鸟雀惊起,惊叫连连。
莫说进屋,就是靠近也不是不行了。
“喊人来救火。”杜九言四处看着,“这里有水吗?”
火太大了,要是任由它烧,一会儿整个林子和整个山都能被烧了。
跛子颔首,“往下走几百步就有。”
“我去喊人,你们去河边想想办法。”
三个人分头行动,带着附近的村民,以及府衙的赶来的捕快和桂王调来的城外的兵,忙碌到半夜才将已经蔓延开的大火扑灭。
“大家辛苦了。”桂王和众人道:“今日扑火是功德大事,本王代皇兄代京中百姓,多谢大家。”
大家都很累,纷纷行礼,带着自己带来盆啊桶的回家去了。
四周插着还没有熄灭的火把,杜九言一身脏污,疲惫地靠在树干上打量着眼前的废墟,冷冷地道:“考虑的真周到啊,赶在我们到来前,将这里毁尸灭迹。”
“窦岸和庄桥以及王氏安全吗?”桂王问道。
“要的就是他们不安全!”杜九言起身,拍了拍衣服,往废墟走去,桂王跟在后面,道:“明天再来吧,里面也不会能有什么发现。”
“太被动了。”杜九言站在废墟前,“对方在暗,为所欲为,我们在明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
“每一次都是被动应付。”杜九言沉声道。
桂王颔首,“确实如此,令人生气。”
“要怎么主动?”跛子问道:“等单德全回来?”
杜九言没有说话,“徐田的案子,没有将我怎么样,更没有给俞绍还有任延辉送人头,他们应该还有后招。”
“后招是什么呢?”
她喃喃自语,没有再说话。
三个人在这里待了一会儿,就回王府去休息,第二日一早,去了衙门,窦岸和庄桥还好好活着,王氏也没有不适。
齐代青很热情地迎着他们到自己的办公的房间。
“死者的身份窦岸说了,是怀柔的一个姑娘,他将人骗到这里来的。半夜他和王氏在徐红以及徐舀面前做戏,让他们误以为是徐田回来。”
“随后,王氏躲去了西山,他将那个姑娘杀了以后,一直等到天快亮,有人过来时,将尸体放在水里。”
杜九言颔首,“我当时还在奇怪,为什么尸体会浮在上面。”
她以为水里有冰,尸体是浮在冰上的,后来单德全告诉她,水里没有。
这是她浮上心头的第一个疑点。
“我已经派人去怀柔,将身份查探清楚。”齐代青道:“徐田要不要放回去?”
徐田没有事,就应该放回去。杜九言还没有说话,桂王道:“……再关几日,看着不顺眼。”
“好,那就再关上几天。”
杜九言和桂王从衙门出来,刚到门口,就看到王汉和韩氏带着两个孩子站在门口,见着她王汉拉着两个孩子就要跪下来。
“有事说事,咱们不归来归去的,地上冷。”杜九言扶着两个人,道:“是来打听王氏判刑的事?”
王汉点头,“事情到这个地步,我们也没有想到,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其实当时他们知道了王丫没有死的时候,心里就猜测了很多可能性,但认为最大的可能,就是王氏被人掳走了。却万万没有想到,这出戏王氏也参与了。
这太出乎他们意料了。
“如果她没有参与杀人,三年牢狱,表现好一些或许一年半载就出来了。如果参与了,首从同罪她少说是绞监候。”杜九言道:“案子还在调查,暂时还没有结果,你们也不要胡思乱想。齐大人是好官,不会胡乱判刑的。”
王汉很相信杜九言,“那、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再去见她?”
“过两天吧,现在谁都不能去见她。”杜九言道。
王汉应是,带着老小行礼要走,又想起来什么,“那徐田是不是要放出来了?”
“先关几天,反正牢房空的很。”
王汉应着是,带着老小走了。
“王爷,”杜九言道:“您说,京城符合咱们圈定条件的人,有哪些?”
桂王道:“很多!”
杜九言点头,有地位、有学识、有能力、不差钱还很讲究有涵养……她第一个想起来的,居然是鲁章之!
杜九言失笑。
“因为你不知道对方真正的动机是什么!”桂王道:“所以很难猜。”
杜九言颔首,“王爷,您真是越来越聪明了。这是近朱者赤吧,跟着我,您聪明了很多。”
“那我要一直跟着你。”桂王搭着她的肩膀,“让我变的更加聪明才行。”
杜九言抖肩膀,但是他的手稳稳搭着,路过的百姓看见他们露出了然的善意微笑。
这让杜九言很不忿。
“什么办法呢!”杜九言很苦恼,“此时此刻,我有种头脑不够用的感觉。”
“难道我的聪明才智,都被你吸走了?”
桂王看着她,“怎么吸的?”
“啊,我想到一个典故!”杜九言笑的很猥琐,桂王心头一个激灵,立刻也想到了那个很恶心的典故,“闭嘴,杜九言。”
杜九言摇头,“不闭嘴!”
“恶心!”桂王哼了一声,见她笑的没脸没皮的,又忽然凑上来,在她耳边道:“嗯,如果你很想,本王可以试试。”
杜九言的笑容僵住看着桂王。
桂王哈哈大笑。
“输了输了!”杜九言道:“这一局,您赢了啊!”
桂王很得意,负手走的摇头摆尾。
“走,带你去个地方。”杜九言走在前面,两人在京城的大小巷子里兜圈,绕了无数个圈以后,杜九言回头看着,“没有人了吧?”
有人跟着他们。
“嗯,没有了。去哪里?”
杜九言道:“去张蛮子的家。”
两人从隔壁翻墙进了张蛮子的家,桂王问道:“为什么来这里?”
“我感觉,窦岸和庄桥以及王氏,并没有和那个人直接接触,但是张蛮子有。”杜九言推开张家的门,没有人收拾和打理之后,屋子里透着一股阴森的腐败气息。
“何以见得?”桂王问道。
杜九言道:“他母亲的干尸。以张蛮子的修为,没有人手把手的指点,他学不会!”
“这么说,常柳也是?”
杜九言点头。
那么奇特的杀人手法,还有他们两个人口中说出的那些,和他们学识以及见识不相等的言辞,没有人教,是不可能会的。
“有道理。”桂王将张蛮子房间里的东西都掀开找了一遍了,他看着蹲在地上找东西的杜九言,问道:“你干什么?”
杜九言道:“王氏说庄桥的家里有个地坑暗格,张蛮子家里会不会有?”
她推了推靠墙放着的柜子,桂王上来帮忙,等推开柜子,下面并没有暗格地坑。
“我想到个地方,”杜九言起身,快不去了隔壁,这是张蛮子母亲的房间,房间里有股发霉的腐臭的气味。杜九言将窗帘拉开,房间里亮堂了一些。
她站在床铺的前面,盯着床上打量着。
“有什么?”桂王问道。
“这位气味,上一次来的时候没有这么浓烈。”杜九言道。
“张蛮子不在,气味必然会浓一点。”
杜九言走到床边,站着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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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三更,么么哒!我去睡了,感觉睡眠不足的人,脑子就变的很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