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谈论(1/1)

其实也是的,罗雪和方尤都属于只会拿手术刀的斯文人,罗晟现在躺在病床上还没恢复好,就他们仨这个阵容,不用碰上多么强悍的基因异变人,就算是碰上几个感染者,都足够他们喝上一壶的。

罗晟不开心了,“什么叫没有战斗力,老子还没死呢,要是有危险,老子还是能继续爬起来战斗的。”说着还冲风轻羽和华崇义两个人挥了挥拳头。

见他对自己这么有自信,华崇义也不多说什么,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枚小巧的看似像是手雷的东西,递给方尤,“这是信号弹,有危险就发射出来,我会看到,你们自己小心。”说完,拉着风轻羽就往外走。

一直安静当着背景板的林夕眼看他们走掉,转身跟着他们的背后离去。

朗明昊拍了拍方尤的肩,“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我把楼下的大门给你们堵上,晚上我让人把发电设备给你们送过来,再给你们安排几个人手。”

“好的,你们也累了,早点回去,养精蓄锐,明天还有的忙呢。”

华崇义开车,风轻羽像一条没骨头的肉虫子一样瘫靠在他腿上,闭着眼睛在他大腿上画圈圈,嘴里哼哼唧唧的。

华崇义被他闹得发痒,颠了颠大腿上的脑袋,“你起来,我换不上挡了。”

风轻羽往后挪了挪,把档位给他露出来,脑袋却依然枕在他的大腿上不起来,一派慵懒散漫的姿态,“崇义,我今天太累了,一会儿回去你给我擦背好不好?”

华崇义哭笑不得,“我哪天没给你擦背。”

“不光要擦背,还要外带按摩,要三十分钟全身松骨spa的那一种。”嘴里说着要求,身上还像一条蚯蚓一样扭动。

华崇义见他拱来拱去的看似好像不舒服,弯下身给他放低了座椅,见他已经轻轻眯起了眼睛,一副倦怠的模样,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顶,不自觉就放轻了语气,“累了就先睡一会儿吧,到了我会告诉你。”

“嗯……”风轻羽伸手抱住他的腰,脸颊在他腹侧蹭了蹭,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这公开秀恩爱的俩人浑然不觉,这亲昵无间的一幕全被身后的少年看进了眼里。林夕紧绷着一张小脸儿,一副吃错了药的表情,目光在前面的两个人身上荡来荡去,很想开口询问一句,却又不知道该问什么,怎么问。

反观旁边的另一个人朗明昊,优哉游哉的靠在后座揉着眼睛,哼着不成调的曲儿,似乎已经对这种情景见怪不怪了。“嘿小伙子,别一副被雷公访问的表情,多看两次就习惯了,我开始看了也想吐来着,后来就被荼毒习惯了……”

林夕木然地点点头,然后反应过来又摇了摇头,愣了一会儿,才轻声问道:“他们……他们经常这样吗?”

朗明昊眯着眼睛点点头,友好的拍着少年的肩膀:“是滴,所以你要是加入了我的麾下,以后看习惯了就好了。”

林夕的目光怔怔的注视着倒在华崇义腿上的风轻羽,心里想的是,他得多么信任和依赖这个人,才会这么丝毫没有任何戒心与尴尬的倒在他的怀抱里。

他们并没有马上回到小庄子,而是开着车在商丘城内转了一圈儿,由于天色阴暗光线不足,周围好像又突然下起了浓雾,他们只看到城内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人影在晃荡,之前一些按时发放口粮和种子的定点位置,也没有人在排队。

由此看来,人们应该是见到了比较恐慌的事情,关门闭户不敢出门,连口粮都不敢来要了。

朗明昊顿时感觉到头痛,“一会儿回去我就安排人手,在城内加大力道寻找感染者的踪迹,以免更多人受害。”

华崇义没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作为回应,随即调转车头,朝着朗明昊的小庄子驶去。

回去的路上也是一片寂静。

一直到抵达小白楼,风轻羽都没有醒过来,睡的直流哈喇子。朗明昊谁也不管先下了车去筹备工作。

见华崇义没有叫醒风轻羽的打算,反而作势要把他抱起来,林夕立刻开了车门凑上前去,伸出双手,“我来帮你吧。”

华崇义一愣,歪了歪头,那意思好像是在说,‘你哪来的阿猫阿狗,有你什么事儿?’

“不用。”冷冷淡淡的两个字,华崇义转身抱起风轻羽,看也不看林夕,抬脚就往小楼里面走。

迎面碰到老花、小亮和张子尧,三个人见风轻羽是被华崇义横抱着进来的,赶紧凑上前去,紧张的问道:“怎么了这是?我们少爷也受伤了?”

见风轻羽满脖子满脸干涸的血迹,张子尧的紧张也是溢于言表,“咬哪了?快,先把轻羽送到罗院士那边去。”

眼看着他们几个就要扑上来,华崇义连忙往后退了一步,“他没受伤,只是太累睡着了,你们不用紧张。”

“唉呀妈呀,那你不早说,可吓死我了。”老花拍了拍自己的小心口,装作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

见风轻羽确实没有罗晟那种不堪难受的样子,反而还打起了轻鼾,张子尧便送了一口气,放下心来,“没受伤就好,那你快把他送到楼上去吧,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

“嗯。”华崇义应了一声,抬脚往楼上走,当步上楼梯拐角的时候,他微微侧身看了一眼在楼下张罗吃食的张子尧,微微眯了眯眼,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有些不太舒坦。

华崇义将风轻羽轻轻放到床上,把人全身上下都扒光了塞进被窝里,转身去楼下烧了一壶热水,回来打湿了毛巾给风轻羽擦脸擦身子。见风轻羽脸上倦色不减,手上的动作是自己都没发现的难得的轻柔,擦的很是仔细。

当擦到下半身的时候,敏感部位被来回擦碰,风轻羽不舒服的皱了皱眉,无意识的哼了两声。

华崇义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仍然紧闭双眼睡着,继续手上的活计,可是那话儿平时自己洗都很敏感,何况现在被人‘伺候’着。

风轻羽只觉自己在梦里想尿尿,却愣是找不到方便的地方,急的他满头大汗,硬是给憋的睁开了眼睛。

“唔……崇义?”

华崇义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然你以为是谁。”

风轻羽懒洋洋的朝他伸出胳膊,勾住他的脖子,吹着气说:“扶我去卫生间,我想尿尿。”

华崇义朝天翻了个白眼儿,然后认命的扶着软趴趴像团烂泥一样风轻羽,把人半抬半抱进了卫生间。

风轻羽跟梦游似的,闭着眼睛耷拉着脑袋靠在华崇义的肩膀上。

华崇义忍着揍人的冲动,给他解开皮带,扒下了裤子,可是风少爷还是没反应,下面的小东西颤巍巍的抖了抖。

也不知道是不是还算清醒,风轻羽往前挪了一小步,眼都没睁,“崇义,帮我扶着,尿不准。”

华崇义腮帮子的神经跟抽筋似的抖了两下,连翻白眼儿的力气都没有了,强压下想一拳夯死他的冲动,眼一闭,手一伸,握住那只可怜兮兮的小东西,认命的伺候风大少出恭。

泄了一通好洪的大少爷迷迷糊糊的又被拖回了床上,华崇义站在床边,瞪了他一会儿,果然见人家又开始打起了酣。

在把风轻羽从头到尾弄干净以后,发现他的腰身上和大腿上好多青青紫紫的痕迹,两只手臂上的皮肤更是没有一处好看的,全是毛细血管破损后留下的淤血印痕,小臂延至双肩的肌肉,摸上去紧绷僵硬。

华崇义想起了今天风轻羽从头到尾都是英勇奋战的那一个,不由得笑了笑,现在这个人跟之前刚开始认识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那时候的风轻羽,胆小懦弱,遇到危险只会往别人身后躲。

而此时,他已经慢慢地接近了他想要,且期盼的骁勇汉子。

伺候着风少爷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就了寝,忽而灯也灭了,华崇义也没管那么多,转身走进浴室,把自己的一身血污脏衣扒了个精光,扔到垃圾桶,举起莲蓬头从头顶往下冲,冰凉的水兜头浇下,刺激的他浑身一抖。看来发电设备已经被朗明昊送到了方尤那边去,这小子的执行能力倒是真速度。

当朗明昊安和康炙禹安排好了所有的启动工作后,已经到了半夜十一点多,除了风轻羽还在楼上睡觉,其他人围着一桌子的蜡烛聚在一楼大厅,开始商讨这次病毒爆发的前因后果。

顾骄阳端坐在左侧位的沙发里,交叠着一双大长腿,一派贵公子的潇洒坐姿,“你们是说,那些感染者是哈洛斯用飞机从蜀川运送到这边来的,异变的狂犬病毒也是经过了他的研究改变,比末世开始时发现的更加严重。”

康炙禹依靠在他旁边的位置,点了下头,“是的,这其中有些问题,你可以跟易峰和小十四求证。”

易峰一手握拳撑着下巴,坐在他们俩对面,“我倒是没见过他研究过这种病毒,但是听你们描述出来的那些杂毛绿眼的外国人,我有印象,从他们壮实的体型和都穿着同样服装的特点看来,应该是被哈洛斯囚禁在汉王山监狱的那些,作为他活体实验存在的人。”

那么,眼下的摊在明面上的所有证据,都有了足够的力度去支持。

华崇义坐在正主位的沙发里,烛火映照着他面无表情的脸,明明灭灭,不知道怎么的,让人有股说不出来的惊悚。

他微微侧过脸,看向小十四,“你的大脑里植入了他所有科研项目的芯片,你应该是有印象的吧。”

小十四闭上眼睛,凝神想了一会儿,再睁开时,轻轻点了一下头,乌溜溜的大眼珠转了转,“是有这么一个研究项目,好像他最开始也是想要研究解毒剂来着,可是后来见你们已经先他一步研制出来,再加上有人干涉,他便开始研究这种狂犬病毒本身,研究明白之后,这种东西就提不起他什么兴趣,被他搁置了。”

华崇义盯着他问,“那么也就是说,哈洛斯之前研究过异变的狂犬病毒,后来了解过后又加以催化。”

小十四点点头,“可以这么说,以他的手段,想要把这种异变病毒发展的更厉害,是易如反掌的事,其研究过程,超不过二十四小时。”

朗明昊气的咬牙,“也就是说,屠杀了一大片区域的无辜人群,也不过是他一瓶药的事儿。”

小十四耸耸肩,往易峰的怀里挪了挪,“给这些人注射病毒,也许连一瓶药都用不了,每人只一两滴就会……”

“小十四,别说了。”易峰见朗明昊脸色越来越沉,连忙堵住了臭小孩儿的利嘴。

顾骄阳拿起水杯抿了一口,“他这么做,明显就是在向我们示威,这样也好,我们双方现在都处于明处,他要是不来暗的,我们防备起来也就不那么费力了。”

康炙禹不免担忧,“可是,眼下我们处于被动,他虽然是明目张胆的阻挠我们,意图跟我们争夺能源种,可他依旧是躲在暗地里伺机而动,我们不见得可以全然防备的住。”

华崇义冷道:“他这么做,到让我觉得,他似乎是不想费尽力气去找能源种,而是想在我们找到能源种之后,坐收现成的利益。”

顾骄阳抬眼看他,点了点头,“确实,这个人奸猾狡诈,他身边除了他自己,没什么有脑子的人,他又很难离开蜀川,找不到合适的人来追寻能源种,那么抢夺现成的,是最省力的办法。”

康炙禹摸了摸下巴,问道:“那他为什么还要搞出这么多事儿来呢,一直徘徊在暗处等待我们找到能源种不是更好吗?他这么做不是平白让我们生出戒心来防备他吗?”

华崇义微微侧仰,面容是全然的清冷,“你忘了那架运送感染者过来的飞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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