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声音,还有烈火般的一次又一股的热意,滚落到她的腿上,身上,肚皮上,甚至还有脸上……而味道无所不入的钻进她的所有嗅觉之中。
而她,不着片缕,完完全全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黑暗中,只有那双眼神,执着而偏执,固执的像嵌在天空中的月亮,透着执着和疯魔。
路遥到最后体力都被折磨尽了,只能苦笑着想,体力可真好啊……浑蛋。
再次醒来时,路遥像是做了一场梦。
但她知道,那绝对不是一场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
掀开被子,身上果然被亲的都是印记,不过收拾过,没有黏腻之感。
可是路遥还是气的脸色铁青,喘着气,差一点没喘上来。
真的要被气炸了。
而罪魁祸首,却不在房间内。
她黑着脸下了榻,腿差一点没站稳。这个浑蛋,才十四岁就敢如此纵色,竟敢对她一个十四岁的身体做这种事。
浑蛋玩意儿!
打开屋门,马氏过来了,倒没看出什么来,只道:“醒了?!快吃早饭……”
“璋儿呢?!”路遥尽量平静的道。
“一大早就去衙门了,这孩子真是勤快,”马氏道。
路遥冷笑一声,心中一股邪气,竟是不知道该向谁发。
躲了吗?!白眼狼!
失望,绝望,愤怒,犹如困兽一般,无处宣泄的郁闷,让路遥心中的信念都崩坍了一般,可是她却对马氏发不出火来。
马氏温柔,善良,也没看出什么来,只是看她身体还虚弱,没叫她去厨房,而是端了吃的给她来屋里吃了算了。
晚上路遥一直在等冯璋回来,谁知怎么都等不到,直到自己睡着,他才回来,早上醒来时,人早不见了,要不是看被窝动过,谁也不知道他回来过。
路遥气的不轻,心中恨不得劈死他的气愤已经变成这浑蛋竟然还敢有脸躲这种心思。一时之间也是气愤的要死。
冯璋其实有仔细观察过她的神情,他发现她竟对发生的一切毫不在意,好像只顾生气。
她还是要走的,仿佛一切都还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发生过了亲密的一些事情,也阻挡不了她的意志。
可他不后悔,一点也不后悔惹怒了她。
这一步,总要走出的。
还不如趁现在,表明他的心意,以及心中的疯狂。
她终究还是心疼自己的,这一点,他一定要赌得对。
哪怕她还是决定要走,他也要不顾一切的赌一把。赌她对自己的感情,赌她的不舍。
冯璋犹如着了魔,发了疯一般的痴狂。
突然,路遥睁开了眼睛,眼疾手快的死死的捏住了他的手,让他逃无可逃,她冷笑道:“还知道回来?!”
冯璋脸上半点忏悔之意都没有,有的只有偏执,可他心知这件事,他的确不对,而且她的确生气,可他虽认定了这件事,却绝不能与她硬着来。
“好小子,从小到大,我一直拿你当兄弟,你呢?!你就这么对我?!”路遥气急道:“怎么不说话?说啊,理亏了吗?!你还是不是人?你简直不是东西,我打死你算了……”
“你打死我吧,打死我,我也不后悔,”冯璋道:“只是你别只顾生气,这件事,的确是我的错……”
“你,你,你……”路遥气的不轻,手都抖了起来,她纵使恨的不行,还能真打死他不成?!
这臭小子,被偏爱着,反倒有恃无恐了。
她看他这副死德性,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一天到晚,脑子里竟然都在想这些?!”
“日想夜想,朝思暮想,”冯璋越说越离谱。
路遥心中有一股无法压抑的失望不断的往上涌,翻滚着,怔怔的看着他。
“真是看错你了……”路遥喃喃道。
“是你自己不知道,没看明白,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心思……”冯璋表情有点悲伤,道:“遥儿,我很贪心,你把这一辈子给我,下一辈子,我放手,可好?!”
半退半进,是他的策略。
“这一辈子,我都没看明白人,没弄清楚事,还能有什么下一辈子?!”路遥冷笑道。
“我是不是做错了……遥儿对我是失望了么?”冯璋道:“你还是怪我,所以,你还是会回去,对不对?!”
路遥阴沉着一张脸不说话,她现在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不禁疑惑自己纠结的到底是什么,所坚持的又算什么。
回去,还能回得去吗?!
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的人了,她现在很混乱。
可是这一切,恰是冯璋恐惧的,冯璋见她闭上了眼睛不肯开口,忙战战兢兢的道:“……遥儿,我爱你,别走了好不好?!”
路遥依旧没有回答,冯璋的心却不住的往下沉落。手不禁握的更紧,而眼神也越来越炙烈危险。
于他来说,这种试探不清前路的不安全感,令他惶恐。
可是他并不后悔走近的这一步,总要有第一步的,总会有惹恼她的一天的。
他只赌她对自己的情份。虽然他并没有十全的把握笃定她一定会原谅自己。
路遥一副拒绝的态度。冯璋最终回了自己的榻上去睡,只是两人各怀心思,一个紧迫追赶,一个现在有点怀疑人生。
亲事算是定下来了。
马氏与林大虎忙完了始末才想起来没来得及告诉路遥,或者他们以为,这本来就是路遥默认的事。不止是路遥默认的事,甚至是所有人的默契。
不管是怎么样,事情算是成了定局。
除了路遥本人以外,所有人都乐见其成。弄的路遥总以为自己很矫情一般。然而,她还是想不通,这几年里,她与冯璋之间算什么?!
这一切,却容不得她多思多想多气多恼。
因为倭国突然对沿海码头发动了奇袭,码头海军虽有防备,但也因为没有料到他们会主动来袭,也略有损失,一时之间,火速将险情报来了晋阳城。
这下子冯璋是真的忙起来了,将路遥托付于王谦,自己亲自顺江水而下,去了沿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