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亲妹妹和他觉得贱得不行的郁清秋相比,傻子也知道选择谁。毕竟柏炎不是第一天认识言驰,他这个人的行事作风,向来没有框框。
关于柏冉的名声,和这件事对柏冉的伤害,柏炎都赌不起。
……
柏炎走了,郁清秋知道这是必然,她暗暗的呼了一口气。对面的男人,依然直凌凌的站着,他是从容的,因为他知道,她一定会留下来。
她看着他的脸,这张脸真好看,老天给了他得天独厚的自身条件以及家庭背景,那些年整个兰城谁不知道言驰。只是从意大利那次事故发生后,他做了两年多的植物人,醒来也就收敛了很多。
他也看着她,但目光是冰冷的,已经没有了先前对柏炎那样的淡然。
她的嘴唇很疼,但没关系,找他有事商量。她也无所谓他用什么眼神看她,脚步轻抬,往他走去,一步都还没有走出去,他瞬间转身。
她抿了下发唇的嘴角,默默的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来,把血擦尽。
……
想当年,她迷死了言驰的背影,宽阔有型,劲瘦有度,肩甲骨之间的距离以及突出来的骨头仿佛都透着一股子风流劲儿。好多次,她都跟在他的身后,盯着他的后背脑子里开始想些劲爆的画面。
跟着他一起进电梯,据说电梯是最能考验两个人的地方,在密封的空间里,对方的任何一个表情都能收到眼底,于是跟着他的表情心里泛起了波澜。
她啊,真是没出息的不行,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么狼狈么?你不知道你在他的心里有多么差劲么?
“喂。”他的电话响了,“谁生日?”他皱眉头,“我们言家和容家不是正水火不容么,容厅生日我去是让别人短命?”
下一瞬,他的眉头皱的更深,“好了,我知道。礼物准备好,我会准时参加。”
放下手机,对方传来了嘶哑又精准的捅到他的心脏深处的声音,“是明嫣回来了吗?”
他的妹妹,也是她的好朋友,两人许久都没有见过面。
言驰的双眸一瞬间像是被万花筒照耀而过,泛着很有距离感的流光溢彩。
“逃跑的人,有什么资格提起旧友?”
她去年为什么要逃跑……
“我逃跑的理由,你不清楚吗?”
莫云死亡,他们分手,他在短时间内娶了另外的女人,同时她怀孕,她留下来难道要逼宫?
“清楚。”他忽然靠近,那俊美的脸庞染上侧寒霜,“你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欺骗、利用、死缠乱打,甚至纵火!”
他说一句,她的心就跟着紧了一分,最后紧的她自己都疼。
“如果不是和你上过,你猜我会怎么收拾你?”
他徒然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食指落在她嘴唇上的伤口上,用力往下一摁!
她疼的脑袋一晕,但也不过就是几秒而已,神情上便已经恢复如常,她不愿在他的面前有过多的失态。她有事求于他,求他给点时间、求他接电话、求他签了这个合同,所以她……
“我收回我以前对你的所有不敬,言总,不如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他突然瞳孔一缩,指下用力!
她疼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怎么,她是有哪里说错。
”你承认那火是你放的?“他厉声质问。 郁清秋疼的闭了闭眼睛,原来刚刚脑子恍惚的那一瞬间,他除了说了欺骗利用死缠乱打乱打之外,还说了纵火,这种罪名她怎么会愚蠢到去承认。
她心里只感觉到很疲惫,很想长长叹一口气,可被他摁着,呼吸都很缓慢,叹气就不用想了。
她忍着痛,声音嘶哑的不行,“为了得到你,我无所不用,但是,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了你去犯法莫云在那个屋子里,我也在,我添一把火,然后我们……同归于尽吗?”
她后半句说的很缓慢,过去的事情卡在心里,她一年多都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
不是因为遗忘,是因为记得太清楚,让她刻骨民心。可是言驰,她就算再不堪,对他,从来都是实心实意。
她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给他:你看,它是鲜红的,它还很善良,它也会受伤,它并不比莫云差!
言驰那目光一瞬间如同被风卷过了一样,带着劲头后的凌厉,“那火是怎么来的?”
“……”
她没有办法回答他,因为她不知道。
“还有,莫云对你说了什么?”
【你离开言驰吧,我爱他,我想和他在一起,我隐忍了很多年,不想忍了,郁小姐,你的灾难我替你受,只要你离开他,你主动离开】莫云的话又一次从脑海里蹦出来。
“她说,她若是活了下来,就跟你在一起。”
很多时候,人若是能碰到伤心的事情就流出眼泪来,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那么多的抑郁症,就没有那么多的痛苦。
那一瞬间她清楚的感觉到在他下颌的手松了力道,那明显是人在怔仲之后的无意识。
他的瞳孔深处也被一种惊讶而代替,虽然转瞬即逝,但还是被她给捕捉到了。
意外吧。
莫云会那么讲,他之前心心念念的女人,在梦里魂牵梦绕的女人,也在爱着他。
电梯门打开。
他甩手出去。
这是莫云的地盘吧。
他走了几步,身后传来女人的喊声,“抽个时间吧,言总。”
他头也不回。
………
他的反应在郁清秋的意料之中,这种时候他怎么会理她……
郁清秋就站在电梯口,等着他。那是莫云的地盘,她不进去,和言驰一起进去,莫云知道了肯定会伤心,对死者要保持敬畏之心。
可万万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华灯初上,夜来了。
他还没有出来,郁清秋揉了揉发疼的腿脚,打算进去敲门。
站在门前鼓了很大的勇气,还没敲下去,电话响了。
“喂。”
“郁姐。”罗甫务在那一头火急火撩的道,“你在哪里呢,我这边不好停车啊,宴会都快要开始了。”
“……什么宴会?什么意思?”
“言哥要去参加一个生日宴会,让我来接你。”
让他来接?
“言驰……在你那儿?”
“言哥这会儿忙,一会儿我会先送你去宴会现场,他随后就来。”
言驰走了?他什么时候走的?她在电梯里并没有看到他出去。
“郁姐,您快点下来,这门卫不让我进。”罗甫务是新面孔,自然进不来。
先前柏炎能进,是言驰打了招呼的。
……
容厅的生日宴会,人挺多的。她一眼看过去,起码也两三百了吧。
毕竟年纪大了,办生日宴的次数一次比一次少,毕竟容家的家世摆在了那里。
她之前毕竟是兰城的知名主持人,所以大人物倒也认识一些,今天来的,她倒也认识几个,其中不泛她的追求者。
她并不想打招呼,所以就找了一个角落里坐下,只希望所有人都不要来。
坐在暗处就是好,能尽收那些人所有的神色。她看到了容厅的孙子容月卓,她的好朋友、言驰妹妹的前男友。
曾经的花花公子现在也娶妻生子,走哪儿都不忘带着娇妻儿子,人呐,还真是挺容易让人刮目相看。
不知道是不是看的太容易忘形,所以误把酒当成了饮料。
可她竟然也不想停,味道还不错,胃里升起一股灼烫感,还挺爽。
不知不觉喝了好几倍下肚,她并没有醉,甚至连晕眩感都没有,她的酒量其实是不错的,比言驰好多了。
啧,又想起了她。
她在宴会厅坐了一个多小时,都不见言驰的身影,渐渐的她也坐不住了。
出去,给罗甫务打电话。
啥好他打电话进来。
“郁姐,言哥有事儿不来了,这样……你出来,我去接你吧。”
“他在哪儿?”
“在酒店和朋友一起。”
“……”
她是不是又被言驰给诓了。
……
再一次坐在罗甫务的车上,好像换了车。一辆悍马,这是言驰近一年内买的车吧,后座还有他的外套。
不知道目的地有多远,她干脆躺在别人睡了会儿,就枕着他的衣服,下车时,衣服很皱,她看也没看。
这个酒店,她之前跟着言驰来过几次,他和他朋友最爱来玩的地方。
一进去,就碰到了熟人:原南风。言驰的手足兄弟,两人一起从混混混起来的。
正靠在电梯门口,一美女在他的怀里,把她的胸在他的胸膛揉来揉去。
看到郁清秋来,他一愣,随后咧嘴笑了。眉间的那颗黑痣泛着妖孽的光芒,搂着女人的肩膀,往怀里一摁。
两根手指在她的锁骨处色情的摸了摸,“别揉了,揉的我的胸都有了反应。”
女人娇娇一笑,要去扒他。
他挡住。
“等等。”原南风风骚的笑了下,抬头看向郁清秋,“老熟人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才回。”郁清秋寡淡的撇了他怀里的女人一眼,原南风这种骚浪贱,一刻都离不开女人,且永远不重样。
“过来给一个友好的抱抱?”他一手抱着女人,另一只手大大的张开,那姿态惬意、风流的很。
他知道郁清秋的嗓子毁了,所以没有半点意外。
郁清秋站在原地没有动,只道:“你这样,芷蓝知道吗?”
原南风眼神一闪,但也不过就是片刻而已,就已经恢复如常。下一秒他的手放下来,两只手搂着女人,舌尖掠过了唇角,轻轻一舔,如同狼的獠牙。
“她死了,你不知道?死的可惨可惨了。”一边说一边笑,可笑始终不到他的眼底。
郁清秋没有回答,心里很不是滋味。原芷蓝没死,只是在原南风看不见的角落里生活着,可是在他的心里,她已经死了。
她和言驰,原南风和原芷蓝,纠纠缠缠,在这十年里,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就应了那句话,故事不够动人,可说故事的人总是想流眼泪。
……
到了套房。
没有开灯,但是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他喝酒了?
他自己酒量是个什么样,自己心里没数么,还喝酒?
还是说,因为今天她说了莫云的话,所以他借酒消愁。
她不知道开关在哪儿,所以按着开关上的小亮点去找,往床头的方向。
还没有走到床,只是在沙发,她的手忽然被拽住!她的身体呈现出一种反弓形倒了下去,还没有砸到他的胸膛,他从侧面滑出,在她落地时,瞬间压下。
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
她呼吸一窒,“言驰!”
他滚烫的手捏着她的手腕举过头顶,迫使她的胸膛挺起,他低头,张嘴一口咬住了她的脖子,用牙在上面慢慢的摩擦。
她浑身一颤……
她不可碰触的地方,脖子和胸。
“言……言驰……你喝醉了……”
“送个炮还这么多嘴?”他的声音暗哑,同时带着满满的压迫力,还没等对方开口,他又再度吻了上去!
如同疾风骤雨般!
另,挤开她的双退,他置身于其中,拉过她的手,放在他的某个地方,用着含糊不清的声音,“给我脱。”
嘶哑又性感,直达她的神经末梢。
很多过去不可描述的画面,一下子跳了上来……她的心里头,被他的抚摸和强势的吻,一遍一遍的清洗着。
洗去了她建立起来的防火墙,或许她真如柏炎所说,很贱。
所以在他们分手一年后、他已婚的同时,做了。
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做了两次都没有醒。而她……酒不醉人,她慢慢的却也醉了,一整夜在半梦半醒里。
直到第二天早上。
门突然从外面打开,一个女孩儿一脸兴奋的站在那儿,言字才刚刚从嘴里出来,却在看到她和言驰躺在床上时,脸在一瞬间变的卡白卡白。
郁清秋也完全醒了,她嗖的一下下床,打着赤脚站在地上,与她面对面。
她认识那女孩儿,那是言驰的老婆。
她,被捉奸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