怅然若失,有嚎啕大哭的冲动了,强忍着才没表现出来,直到此时,才知晓小师妹在我心中份量到底有多重了,重于山岳,陡然没了她,真的不知该如何适应?
可不是吗,小师妹一直不让我公布和她的亲密关系,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唉,如何和朋友们说这事儿呢?说是,小师妹方柔永久失踪了吗?
真的不想接受这事儿,但事实摆在那儿,岂容我心存侥幸?
‘吱呀’一声,门再度打开,邈广、赵曙和蓝莲一道走进来。
静静的看我半响,邈广说:“方钢,贤婿,知道你一时片刻的接受不了,不过,这就是命运,你是个大男人,就该有所担当,这场大局本就是你布置的,你此时倒说不进行下去了,那么,我等忙活这许久为了什么?”
“这些你都要深思一番,谷子说了,留给你三年时间,希望你能想明白如何去做,其实,你接受了林铭汝的修为,本身的意识也不会消失,只是和林铭汝的融合一处了,你俩合二为一,出现一个崭新的方钢,至于路如何走?就是这个新生的方钢来抉择了,你不觉着这样也很是不错吗?”
“苗老……,呃,邈广,我不觉着这样很好,我只要做今生的自己,没有林铭汝的修为,一样能修炼到半步飞仙,我有这份自信!有了林铭汝的那一生的修行经验和无数秘法,足以帮我到达巅峰了,不需要他的修为,也不需要这些!”
我指一指周边的棺材和瓶瓶罐罐,想要控制这些物件里面的‘东西’,需要来自于林铭汝的修为气息,只灵魂符合是不成的,这些邪物出来后会撕碎我的!
不吸收林铭汝的修为,不去走捷径成为绝世高手,我就控制不了这些恐怖的邪物,但我的选择是,让它们永远留在地下!
“哈哈……,不要说的这样绝对,你会遇到抵挡不了的大敌,这里,可是你翻盘的手段。”邈广笑了起来,很是不以为然的样子。
老家伙接着道:“林铭汝事先在此留下了灵魂烙印,不论你身在何方,都可以凭借灵魂烙印隔空吸取那些修为,你是知道的,可以分批、分量的吸取,量少的话,对你的意识没有大碍,却能在关键时刻救命,贤婿,不妨试上一试。”
“你知道如何联系我们的,力有未逮的时候,就不要顾及面子,发出讯息,我们会来帮忙的。”邈广说完这些,深深看我一眼,转头就走。
左先生(赵曙)对我鞠躬一礼,转身而去。
邈谷(方柔、苗谷、紫红骷髅)走来,抱着我依偎了一会儿,又亲了我一会儿,然后,恋恋不舍的离开,只有蓝莲和铜梭留在身边。
我‘吧嗒’了一下嘴,口齿间的气息和小师妹的一般无二,原来,这本就是邈谷的味道。
沉思了许久,我才带着蓝莲和铜梭离开此地,始终没去吸收修为,那不是我的,不要!
这次,很是顺利的从古井中爬了出来,放眼一看,周围都是山林,哪有黑凤村?
大狗青山不知是不是假的?我希望那只狗是真的,但即便是真的,它也一定是被小师妹……邈谷带走了,董大妮和她的老娘,以及那些乡亲们,都是鬼!
我观看到的多年前蓝莲被害的场景,自然也是假的……!苗谷用幻术让我‘看’到的罢了。
“好笑,真是太好笑了,滑天下之大稽,哈哈哈!”
我仰起头,对着山林狂笑不已,状若疯癫!
“主人!”蓝莲有些担心的说了一句,我眼角扫到铜梭对着她摆摆手,蓝莲就安静的站在一旁不吱声了。
看来,铜梭在邈谷豢养的鬼怪中很有份量,所以,她说话,金甲尸蓝莲都下意识的听从,这说明,铜梭在鳄首山中完全是在扮猪吃虎,她本身的实力莫不是鬼王级的?鳄首山中却表现的只比金梭厉害一分,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鬼怪;
铜梭的演戏水平完全受益于小师妹……邈谷。
这样看来,死妖金梭也是邈谷故意送到我手中的!
那所谓的一线生机,其实,不过是她设定的一部分,送来死妖,增强我的部分实力罢了。
不得不说,邈谷这个上辈子的恋人,不论能力还是心机,都恐怖的非人类啊!
也难怪,上辈子和这辈子的总和,邈谷的实际年龄早就过百岁了,她的父亲,我前生的岳父大人邈广,都有两百岁以上的年纪了吧?还有两只金甲尸,前生的我真是强大的要命啊!
都这样强势了,却无法杀掉那茅山中隐藏的那尊半步飞仙,那人的厉害程度难以形容了,茅山大派屹立不倒,除了高手多、势力大之外,最主要的就是有不死的半步飞仙坐镇,这样的门派,谁能打倒?
不过,半步飞仙级别的高手轻易不会出世,因为,他们距离最终极的白日飞升不远了,很担心给最后的天劫锁定!这也是前生的我那样嘚瑟,也没被半步飞仙堵住的根本原因。
具备了这世界不能容忍的力量,那样的高手最大的敌人就从人变成了天,或者说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但这个问题对我而言并不是威胁,因为,我的灵魂就是林铭汝,所以,最终的天劫也会受到初代鬼棺影响被转走,即是说,我要是成了半步飞仙,那么,不用管这个世界对这等级别高手的敌意,可以随便的到处逛,自然可以杀到茅山去!
问题是,我是方钢啊,林铭汝的记忆只能影响我一小部分,无法因着这点儿影响就和茅山为敌。
想了一下,茅山鬼门在林铭汝活着的时候,和阴阳养鬼宗的关系还算是不错的,那就是说,林铭汝死了之后,阴阳养鬼宗才和鬼门的关系激化起来,肯定是发生了更多的事儿,这就不是我能知晓的了。
一边狂笑,一边于脑子中过了诸多念想,乱如麻的思维也得捋出头绪,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人了。
笑够了,也累了,就坐在了草地上,身后飘着铜梭师姐,本以为她和金梭一样是死妖,此时才明白,铜梭这只鬼的幻术一定得自邈谷,所以,她可以拟形为人或是妖,亦或是崔大娘,总之,变化万千,她自己不显出本来面目,很难被看穿。
我估计,陆地神仙一流能勉强看穿她,但半步飞仙一定可以看穿铜梭。
邈谷这些年可不是白混的啊,又是金梭又是铜梭的,这些我就不知她是如何弄来的了,反正,她有着自己的一批心腹。
铜梭和金梭都在我的身边,其实,等于邈谷变相的跟在我身边,参与以后所有的事儿,这是缠住我不放的姿态,但她毕竟是我前生的妻子,这辈子还给了我一个方柔的形象做心理寄托,我对她能怎么办?
先不说此时根本都打不过他,即便能打趴下她和邈广,难道,我能举起屠刀给他们来一下子狠的?这不可能啊,根本就下不了手,但被他们害死的那些人怎么算……?
心理伤害值真是太高了,我坐在草地上,一时间不知在想些什么,浑身都失去了力量……。
下意识的,将电话从包中翻找了出来,试探着开机,很是轻松就打开了,电量也足够,原来,电话一直都好使,邈谷的幻术也未免太高明了一些。
只不过,一直都没有信号,我无法给棺材铺里的人们打电话报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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