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一切又是新的开始。
昨晚苏沫跟林亦寒一夜未归,张哲西找到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这两人正在车里呼呼大睡呢,车子里的情况很不好说,反正张哲西是老老实实的把车开回了九号公馆。
刚进大门,林亦寒就醒了。
迷迷糊糊的,一夜都在浮浮沉沉。
还好,那个笨女人还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昨晚也是够累的了。
“boss,您醒了?咳咳,您可真是让我好找……”张哲西有兴趣打趣几句,想不到大boss平日里看起来挺闷骚的一个人,在那方面却是又有情趣,又有情调。
昨晚……
嘿嘿,居然跑去老地方了。
真不知道大boss平时心里在想些什么?
林亦寒还有点没清醒过来,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有点胀痛的感觉,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掀开一方车帘,跳跃的阳光一下子就照射进来。
他又赶紧把车帘子放下去,免得对着阳光打扰了那个熟睡的笨女人。
“boss……你们昨晚……”张哲西还不死心,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可以调戏一下大boss,想来大boss心情也是不错的,他当然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
但是林亦寒是什么人啊?
怎么会轻易被他给调戏了?
“你的话越来越多了。”林亦寒说。
张哲西咽了咽口水,赶紧不说话了。
就当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所谓好奇害死猫,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他早晚也会被他这张嘴给害死的。
已经到地方了,车子停了下来,张哲西率先从车上下来,恭恭敬敬的站在车子旁边,拉开后座的车门。
林亦寒抱着苏沫,从车上下来。
苏沫还是睡得很沉,这样都没醒。
衣服和头发都有些凌乱,林亦寒已经用自己的外套搭在她的身上了,就这样明目张胆的从车上下来,也不避让任何人的目光。
张哲西赶紧低下头去。
非礼勿视。
林亦寒抱着苏沫准备回房间,张哲西又突然想起些什么,叫住他说:“boss,董事会那边传来消息,说……”他有些为难,之所以一大早去找林亦寒,也是为了这件事。
“说什么?”林亦寒停住脚步。
“林副总派人过来通知了,说是要召开董事会,罢免……”是的,林世东是不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的,今天一大早就去董事会告状去了,说是林亦寒赶走了董事长。
反正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就没好话。
是下了狠心不要给林亦寒好日子过了。
“罢免我?哼……”林亦寒冷笑。
张哲西沉默不语,就是这个意思。
“董事会我不参加了,他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有了结果之后告诉我,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大的能耐。”林亦寒说完,抱着苏沫头也不回的进了9号公馆的大厅。
张哲西没有跟进去,一会儿他还要回公司去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呢,那些董事会的成员们喜欢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既然大boss都这么不在乎,那他也没什么好在乎的,其实不是不在乎,是有恃无恐,不然也不敢这么大胆的抱着媳妇回去睡觉。
谁敢罢免大boss呢?
没有了林亦寒,盛达危矣。
那些老家伙心里也不是不明白。
谁会放着有钱不赚,偏偏去冒风险呢?
与此同时,顾怀今天也没去公司,秦雨柔找他都快找疯了,人不在酒店里,电话也打不通,好像整个人都人间蒸发了一样。
本来想找苏沫问一下情况,可惜苏沫也不在公司,就连夏叶都被她想到了,但是去到设计部以后,说是夏叶也没来。
这些人今天都怎么了?
组团旷工吗?
苣河边上不起眼的小旅店里,顾怀这时才悠悠的醒过来,没有五星级酒店里那么优越的条件,床板儿硬硬的,睡过一夜之后,感觉浑身酸痛,哪哪儿都不舒服。
昨晚发生什么了吗?
怎么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夏叶开门进来了,她刚才去洗了脸,房间里没有独立的卫生间和盥洗室。
“你醒了?”夏叶站在门口,房间很小,里面只搁得下一张床。
昨晚……
“夏叶……”顾怀撑着自己的头,努力的去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有些零星模糊的片段,在脑海当中呈现出来。
可是,终究还是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很混乱的一夜。
夏叶低头沉默着,昨天晚上她没有喝得很醉,至少还是比较清醒的,但是顾怀就不一样了,简直醉的不行,后来实在没办法把他弄回家,所以就找了附近的小旅店住下。
所以,一切都在不自然之中,又那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昨晚,可以说是她最有勇气的一晚。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也不会缠着你,要你负责。”夏叶低着头,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酒醒之后,也再没了昨晚那样的勇气。
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
可是那又怎样呢?
就算再怎么卑微,也不用卑微到那种程度,靠那种卑鄙的手段,纠缠不休。
她不应该是那样的人。
“你说什么?昨晚……”顾怀眼睛一瞪,意识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虽然他的记忆很模糊,但是脑海中那些零星的片段告诉他,昨天晚上的确发生了什么。
夏叶还是低着头,其实做了那些事情,她并不后悔,无论将来他们之间的结果如何,各自会走上什么样的道路,她都不会后悔昨天晚上的事情。
她会永远记得。
那是她最有勇气的一晚。
以后大概永远不会再有这样的勇气了。
“不要让沫沫知道,我知道你心里永远都装着她,我不会要求你为我做什么,甚至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说话的语气十分平静,像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但又能从她的语气里,听出那种深刻的失落。
顾怀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上衣都还没穿,光着身子。白色床单上的那一抹红,猛然映入眼帘……
一切都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