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忙碌又见
里二看了眼公子,上前伸手接过食盒,“多谢庶士,辛苦了。”
“为公子应该的。”容昱笑道:“这盒里的膳食,主要辛苦的还是我的堂妹容嫣,他听说公子喜浓汤,特意炖了甲鱼,整整炖了一天,鱼肉入嘴即化,鲜美极了。”
公子无夏面露微微笑意,却不言语。
里二暗暗挑了眉,要不是上次在容府拿了币,公子能这么客气而耐心的听这些琐事?他撇了撇嘴,公子肯定不会。
唉,真像许美初说得那样,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容家作为边邑第一大族,嫁个女儿过来做次夫人也是使得的,不知道公子怎么想?
容昱和公子无夏又聊了几句边邑之事,礼貌的退了出去。
崔、陈二人在门口遇到容昱都客气的打招呼,“容庶士,好久不见,什么时候去喝一杯?”
“求之不得,要不就得订在邑馆?”
陈阳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然,小的恭候二位大驾。”
“一言为定。”
“善。”容昱高兴的揖礼,“那小的就不打扰了二位,就先退了。”
陈阳点点头,等他离去,和崔大夫进了公子公务房。
“公子——”
“公子——”
陈、崔二人齐齐行礼,他们感觉到了主人心情不善,悄悄低了低头。
公子无夏松开微皱的眉头,“里二——”
“公子,小的在——”
“汤赏给二位大士,食盒你跟十竹分了。”
“公子,那你呢?”里二惊讶的问。
公子冷冷的回道:“让厨房给我下碗面。”
“唯,公子!”里二连忙上前,把案几上的食物都拿走了。
陈阳想了想,揖礼问道:“公子,你已经二十一了,到该娶夫人的时候了。”
公子无夏眸色深沉如夜:“吾现在不想此事。”
陈阳想想点点头,“小人也觉得时机未到。”
“说说边邑之事。”贵公子避开了心烦的话题。
“诺,主人!”
陈阳和崔岭分别把政事、军事跟公子无夏汇报了。
“禀公子,总之,这一年是我们在边邑最好的一年,无论是农事、盐事、商贸、军卒,都成数倍增长,今年我们的用度终于持平了,小人相信,明年定会有盈余!”
“然!”崔岭跟着说道:“公子,八千军卒已经有近三千人逃回来了,公子季让人过来要人该何如?”
“那就给他!”
“公子……”崔岭大惊。
公子无夏冷冷一笑,“事不过三,明白吗?”
“哦……”崔岭恍悟,“小人明白了,公子。”
翼都晋宫,邢夫人看着张牙舞爪的儿子,“你觉得老大会把逃回去的军卒给你?”
“他不给,我就去边邑抢回来。”公子季大叫。
“都逃了两三千人,你为何不去?”邢夫人严厉的反问。
公子季被母亲骇住了:“我……我……我是公子,这种事那能亲自去,我派人去。”
邢夫人感觉自己脑壳疼,“还是我给你派个人去。”
公子季双眼一亮,“多谢母亲。”这就是他来的目的,他才不想跑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多没劲。
“来人……”
“唯,夫人……”
“叫中卿过来。”
“唯!”
没多入,卢耒到了,“小人拜见夫人,公子——”
“免礼。”
卢耒揖礼而问:“夫人,找小人何事?”
“公子的军卒逃回去了,你到公子无夏那边拿人。”
卢耒抬头,“夫人,公子,边邑把逃卒送回来了。”
“么……”邢夫人立起身,她刚想找老大的茬,说他私藏逃卒,让晋候废了他的太子之位,“他……居然……”
卢耒叹道:“夫人,公子处处防备,处处走在我们前面,想……”意下之话,他没有直接说出来,但谁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不扳倒他,我怎么成太……”
“放肆,给我住嘴……”看着口无遮拦的儿子,邢夫人连忙打断他的话,这种话能说吗,只可意会,不可言说。
卢耒垂眼当自己什么也没听到。
“我不管,只要军卒回来就行。”公子季才不管这么多呢,甩着袖子大摇大摆的走了。
邢夫人眉心直跳,沉了沉气,问:“边邑现下如何?”
“夫人,现在的边邑已经不是我们想象中的边邑了。”卢耒答到。
“这话如何讲?”
卢耒回道:“小的派人过去打听回来了,现在的边邑赶上一个中等城池了。”
“么……”邢夫人吃惊道:“不过才几年时间。”
卢耒摇头,“否,夫人!”
邢夫人看向中卿。
“边邑发展起来,也就近两年的事。”
“这么快?”
卢耒点头。
邢夫人疑惑的问道:“老大有高人指点?”
“听说是那黄脸小儿的功劳。”卢耒派人打听得很仔细。
“又是他?”
卢耒答道:“禀夫人,此人不仅武艺高强,还爱行商,竟把边邑带动的人人行商,就这样发展起来了。”
邢夫人的眼阴蛰的能吃人,“想什么办法做掉他。”
“小人正在着手办这事。”
邢夫人点点头,“卢中卿,你还年轻,做到三公六卿,就看你自己了。”
“这个小人当然明白。”
眼看着年三十又要到了,送账本回家的路四抽空问了句想问的话,“主人,为何不收炯良等人为奴?”
“我不喜欢奴隶制。”
“可这样不便于我们对他们……”
“我不需要控制他们。”姜美初说道:“就像现在,你们只是我的雇佣工一样,你们可以自由来去。”路四苦着脸,“主人,你让我们去哪里呢?”
“我只是这样一说,告诉你们,你们是自由的。”
“我明白,可我们就喜欢跟着主人。”路四笑道。
姜美初别了一眼路四:“说正事。”
“唯……唯……主人,那至少让他们跟我们一样,受雇于于我们。”
姜美初摇头:“他们跟其他流浪过来的人不一样,其他地方流过来的人基本上都是小农意识,只有他们有商人潜质,让他们跟着我,我觉得是浪废,应当给他们自由空间,让他们自由发展,我总有一种感觉,他们会成为边邑商业发展的中流砥柱。”
“主人……”路四觉得主人的目光真是比自已想象的还要长远。
姜美初轻轻一笑,“别把我想得太高尚,我只是觉得,与其将来驾驭不了他们,不如现在感情投资一笔,让他们记住我的恩情,好让日后好打交道。”
“主人,还是你想得长远。”
姜美初问:“不说这些了,今年,我们赚了多少?”
听到主人问赚多少,路四直了直身子,严肃而认真的回道:“主人,我们达到千镒了。”
姜美初点头“太好了!”说完,有些感慨。
看着神色似高兴又好像平淡的主人,路四问:“主人,你……”
姜美初道:“等冬小麦收割后种下春小麦,我准备去办一件事。”
“主人何事?”
姜美初看了看路四,却没有正面回答,“私人事情。”
“哦!”路四没有再追问下去。
“壮三哥呢?”姜美初问,“我找他。”
路四回道:“我让他来找主人。”
“多谢路四哥。”
路四走后,姜美初一个人发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呆,呆完之后,又深深叹了口气,如果自己的事情能成,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没人知道主人跟壮三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壮三为她做了什么,虽然山老头等人也好奇,但他们知道,主人想说了,他们自然就知道了。
不知不觉中,大年三十又快要到了,受姜美初的影响,不太注重过年的山老头等人也开始重视过年,禾记的伙计们更不必说了,到了年节,主人发放的年节礼真是非常丰盛,能够他们吃一个正月。
大伙兴高采烈的排在油坊前领自己的年节礼,队伍一直排到了大街上,蔚为壮观,让观者羡慕嫉妒恨。
容昱送完公子府的年礼,路过大街,看到了如此盛况,现在的边邑,每个人以进禾记为荣,禾记俨然成了边邑第一商家,他们手下的伙计、账房等,已经达到数千人。
仆从对揭帘而看的主人道:“主人,小人刚才去看了,发的物什还挺多。”
“都有什么?”
仆从回道:“二斤麦面,二十斤黍子,五斤猪肉、羊肉,两只鸡等,还有其他一些草原来的吃食。”
“果然很丰盛。”容昱放下帘布,闭目,听说禾记用人都是雇佣工,没有奴隶,也就是说黄脸小儿并没有用身份牵制他们,而是用食、币吸引着他们。
可是用食、币能吸引多久呢?容昱觉得不靠谱,但又觉得他敢做敢为,有些心动,自己是不是也用这种形式用工,他内心犹豫不决。
突然,他又揭开帘子,“去打听一下,都城来的人在禾记做何?”
“唯,主人!”
容昱带着打听来的消息进了容家大家长的书房,“祖父,孙儿现在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用雇佣形式?”
容季老眼眯了又松,松了又眼,长长叹了口气:“据我所知,公子用兵的形式,跟黄脸小儿的差不多,也是雇佣制。”
“祖父,难道时代要变了?”
容季道:“这个要再看,可是公子的兵卒因为受不了都城贵族征兵制纷纷逃离,又回到了公子营地。”
“可孙儿听说,是主公的军队抢了甲衣、兵器。”
容季冷笑一声,“抢物什的背后是什么,你深想过吗?”
“祖父?”
容季叹了口气,“一些式微的贵族渐渐败落,被权势滔天的大贵族兼并,他们家中已经供不起昂贵的甲衣、马匹、兵器等物。”
“祖父,很多贵族也像我们一样?”说完后,意识到自己说得不妥,容昱显得不安。
容季却叹气承认了,“然。”
“祖父,那我们该如何呢?”
容季眯眼:“也许黄脸小儿的行事方式,是解决我们目前困顿的一种方式。”
“祖父……”容昱失色。
容季说道:“如果可以,我们解散一批养不起的奴隶,让他们成为自由人。”
“祖父……”
“然后,让他们租种我们的土地,每年只要交出租种金,余下的归他们私人自由支派。”
“祖父……这……会不会让我们收入变少?”容昱担心道。
容季哼道:“春上就见结果了。”
“祖父指的是黄脸小儿的租种地?”
容季点了点头。
容昱若有所思。
夜晚的冬日少了白日的繁忙与喧闹,坐中暖和的土坑上,多了几分宁静与安然。忙碌了一整年、一整天,姜美初感觉自己终于可以歇下来了,可以在年前年后窝几天冬了。
坐在温暖的坑上,砌一杯热茶,品一口芬芳,饿时,再煮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尽情享受属于自己的那种温暖与舒适。
有人悠闲,就有人忙。
这个年关,公子无夏都是在忙碌中度过的,这‘忙碌’或是主动,或是被动。
何为主动,边邑是他的采邑,一座池城,他就是这座城池的城主、老大,你说忙不忙,大小事务,那一样不从他手里过,再加上城池在不断的扩大,事务更加的多,多得让他差点没时间想小女人。
嘻嘻,只是差点,实际上,随着多日不见,现在里二每一次拉移门,他都会不自觉的朝他身后看看,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里二感觉到了,送好茶水出了房间,拉上门,走到十竹身边,轻轻道:“公子怕是想许美姬了!”
十竹斜眼,“你到是知道。”
里二道:“公子都表示的这么明显了,我要不要提醒一下许美姬?”
抱剑的十竹不置可否,“你别多事。”
里二看向十竹:“我总得你不喜欢许美姬。”
十竹道:“我有什么喜不喜,只要公子喜,她就是我的主人。”
里二瘪了瘪嘴,“可许美姬一直不肯给公子暖床。”
十竹看向廊芜外深黑的天空,“明媒正娶的女人从不会给男人暖床。”
“啊……”里二惊讶的看向十竹,“可她是亡国小奴啊,还能有什么身份嫁给公子呢?”
十竹轻轻哼道:“这就是许美姬一直不来找公子的原因。”
“你……这……”里二不想承认,可他不得不承认,事实就是如此,他看向公子的房门,那主人和许美姬之间算什么呢?
外面天地一片安静,夜空在白茫茫的大地衬托下更加深邃幽蓝,让人感到冬夜的孤独和凄凉,室内,公子无夏正在看公文,晋候向他索要铁枪、铁戈,而且数量庞大,要他过了年节亲自送到京城,如有违背,惩罚不怠。
公子看得火星冒起,啪一下丢掉了手中的笔,笔落的声音惊得里二小跳了一下,连忙贴到门边,等待公子召。
天,依然这样寒冷,若大的房间内虽有碳火,可他还是感觉透心凉,抬头看向房间,除了自己的影子,什么都没有,一个人的夜晚,除了安静,还有冷清。
耳际突然响起小女人的话,公子你不能总是坐着不动,要动一动,若不然手脚冰冷,对身体不好。
会是自己坐得太久的原因吗?公子无夏突然立起身,在房间案几后面来回走动,可为何四肢还是感觉很冷。
“里二……”
果然喊声响起,里二连忙拉开移门进了房间,“公子……”他瞄了眼散落的毛笔,墨汁溅得案几上到处都是黑点。
“给我更衣。”
“诺,公子!”里二问都不问,就知道公子更衣想去哪里。
公子府的大门在深夜里悄悄的开了,又悄悄的合上了,仆从转身疾步朝丽姬的院子而去。
丽姬正在房间内算着公子府的开销收支,大仆轻轻笑道:“主人,今年的日子好过多了。”
“那是自然。”丽姬面露笑意,“公子的采邑,今年的收成是以往十年收成的总和还多。”
“可真了不得。”仆人顺着主人的话说下去。
丽姬轻轻合上账薄,“照这样的势头下去,公子的好日子指日可待。”
“唯,主人,公子好过了,你跟着也……”
丽姬浅笑明眸,眼角俱是得意。
这时,门外有仆人道:“主人,有仆来禀事。”
“让她进来。”
“唯,主人。”
回事仆从小心翼翼的进了房间,跪伏在地,“禀主人,公子出去了。”
“到哪里?”
“小的找人打听了,好像不是去城外。”
丽姬面色微变,“那是那里?”
“听说好像是去南城巷子。”
那是黄脸小儿的地方,丽姬眯眼,“公子多久没见那贱人了?”
“禀夫人,从都城回来,一次也没有见过,有一个月了。”
丽姬冷嗤一声,“不过是男宠,就算想见,那也得顾着边邑城的民众。”嘴上虽这样说,可是嫉妒让她漂亮的容颜变了形,整个人显得狰狞。
仆人们没敢接丽姬的话,个个悄悄往边上退了退。
小年夜,天上还能看见几颗星星在远处跳动着,不一会儿,那星星便隐没在夜空中。天空像被墨水涂抹得一样浓黑起来。
穿过大街,进入小巷,周围的树木萧然默立,荫影浓重,夜是如此的寂静,坐在马车内的公子无夏双目微闭,忙碌的日子,苍白的回忆,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马车外寒风萧萧,几棵枯树在寒风中摇曳,马车内,悲伤掩盖一个男人的温度,飘荡着一层厚厚的悲沧。
无限悲凉中,小女人突然出现在脑际,内心不知不觉滋生出些许缠绵的思念,这种思念是那样的如诗如画,如痴如醉,让他沉醉其中不能自抑。
南城巷子禾宅,柴一等人已经全部回来了,他们围在热气腾腾的铜锅前,吃着滚汤的火锅,喝着从西域而来的最烈的酒,畅意挥洒自己的人生。
“来……来敬柴一一杯,我们都去都城了,就你没去,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了……”瘦小的柴一喝得有些高了,可是吐字却很清晰,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是醉还是没醉,对于他这一行,这火候真是练到家了。
“老一啊,你行啊!”陆五拍拍老一哥的肩满脸通红的叫道。
“哈哈……”柴一谦虚道:“还行……”
“哈哈……”众人被柴一打马虎眼的回答逗笑了,“来,来,喝酒……”
“喝……喝……”
山老头看着六个年轻人,欣尉的笑了,对他们说,“你们喝着,我到外面透透气。”
“山……山叔,你透啥气,你又出去巡逻了。”田二大声叫道。
“知道还问。”山老头佯装生气的拍了拍田二的肩膀说道,“我不出去,你放心那么多金币嘛!”
“哈哈……”田二大笑,“山叔说得对。”
山老头挥了一下手,“你们赶紧喝酒吃菜,等下我自会回来。”
“多谢山叔。”
山老头再次挥了挥手,出了餐堂的门,进到院子里。
冬天的夜晚并不是只有严寒和寂寥,还蕴藏着无数的温暖,这种温暖来源于内心,是内心深处一股暖暖的流。
郑好把主人要的菜都上了,笑道:“主人,都好了,你过来吃吧。”
“你也一道来。”姜美初笑道。
郑好摇头,“我还要照应外面几个大汉,主人,让小松鼠陪你吧。”
“它……”姜美初撅了一下嘴,“也罢,就让它陪吧。”
郑好点点头,转身出去。
姜美初想起了那个绝色容颜的素,“他怎么样了?”
“听陆五哥说,他主动留在油坊里看铺子。”
“哦!”
郑好想想又道:“听说,素偷偷看胡大哥他们练武。”
“……”姜美初皱眉,“会不会……”
郑好明白主人的意思,连忙说道:“主人,莫担心,胡大哥说了,他不好男风。”
姜美初就是担心这个,“只要不搞乱七八糟的事情,他要学武,就让他学,出去也能自保。”
“唯,主人。”郑好道,“那小的去忙了,主人,你趁热吃。”
“嗯!”姜美初,“你也不要太忙了,让婆子们做吧,注意休息。”
“唯,主人。”听到主人关心的话,郑好微微一笑,出了门,刚想顺手关门,被门口的人吓了一跳,“公……公子……”
里二瞪了一眼郑好,“话恁得多。”说完,拉了一把她,让公子进了房间。
房间内,姜美初已经挪到坑上的小几边,怀抱着小松鼠,转头看向门口,笑意盈盈,却并不开口。
公子抬眼,“帮我解下大氅!”
姜美初龇牙一笑,“不想。”
公子皱眉。
姜美初低头亲一口小松鼠,并不理会生气的公子。
公子垂了垂眼,顿了一下后,自己解下了大氅,目询小女人,放那里。
姜美初呶了一下嘴,朝门边挂衣钩看过去。
公子抬眼挂了衣服。
姜美初低头亲了一下小松鼠,“小灰灰,把你那份让给公子可好?”
“叽……叽……”小松鼠仿佛高兴般的跳跃。
“你同意了?”
小灰灰的爪子挠了一下。
“哈哈,你还真同意了。”姜美初瘪嘴,“我还想借你的嘴拒绝公子呢?”
“你敢……”公子刚落坐,就听到了小女人的话,抬眸,刮了一眼小女人。
“嘻嘻,公子,开个玩笑嘛。”
“为何不来看我?”公子可不理会小女的插科打浑。
“我很……”
“停……”公子无夏说完这个字后,才意识到,他已经不知觉受小女人影响很多了,原来,他身边到处都是她的痕迹。
姜美初闭起嘴巴,笑眯眯的看向公子。
“过来——”慵懒的男中音,温润动听,魅惑的眼神流淌在朦胧的灯光中,真是摄人心魄,电的人不知所措。
“不……”不知所措的姜美初连忙甩头。
贵公子深吸一口气,对自己说,来都来了,也不差这一步,坐到坑边的一只脚顺势又放了下来。
“你……你干嘛?”姜美初本能的就往几桌内挪了两下。
“你说呢,我的小儿!”那双眼睛裹着温柔挟着荷尔蒙汹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