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长以为张副省长要反悔心里不由一激灵,奶奶的,这样的货色如果反悔老子该如何处理,没想到张副省长却是回头交代秘书:
“一会让派出所的人把金荣送到南城市纪委,他的案子南城市纪委不是查有实据吗,对于有证据的腐败干部一定要严查到底,我们没有理由包庇一个坏人,你说是不是?”
秘书听了指示眼神微微一动连忙应了一声:“领导说的太有道理了,纪委的办事原则就是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如果被纪委调查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秘书转身又对派出所长吩咐:“张副省长的指示你听到了吧?稍候我会联系南城市纪委联系让他们过来接收金荣,你们做好交接配合工作,这个金荣是个领导,他的腐败很是严重,纪委早就盯上这个人,所以他的问题要交给纪委好好的查处。”
派出所长没想到领导要走之前又来这么一出一时也搞不清到底什么状况,本能反应冲着秘书唯唯诺诺点头:
“好的,我们派出所一定配合。”
派出所长心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陪着张副省长坐在车里的秘书却门清,他看出张副省长这回是真的动怒了。他之前敬金荣的父亲是自己老领导,金荣被南城市纪委抓住了把柄才会使劲浑身解数帮他的忙,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恩将仇报一出来就害的自己儿子进了派出所?
而且,如果副省长要是不处理好这个事情,那么孙书记生气了,可就不是进去小鱼小虾这么简单了,老领导的提携之恩和亲生儿子的利益比较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当两者发生冲突的时候张副省长自然毫不犹豫选择护着自己的宝贝儿子。
当晚,金荣再次被南城市纪委双规的消息传到金家人耳中,金家老爷子不知道为什么?奶奶的,不是张副省长已经打通关系放出来了吗?怎么有待进去了,难道纪委抓人有瘾?立马第一时间打电话给自己的老下属副省长寻求帮助,说人已经放出来了,怎么又被带走?
张副省长接电话的时候冷冷对金家老爷子说:
“老领导,不是我不肯帮你的忙,而是我不敢帮忙,也无法帮忙,你的儿子确实太厉害了,从里面刚出来,就要找人寻仇,结果我的儿子张天伟被你儿子拉去打架,害的关在派出所到现在还没出来呢,以后金荣的事情你还是别找我了,我是无能为力了。”
金家老爷子听了这话顿时一颗心冰凉,他虽然又气又恼却又无可奈何,说白了,一个即将退休的老干部,老下属肯帮忙那是给面子,不肯帮忙他也半点办法也没有。似乎从那一晚开始,金家就此进入了一个最为倒霉的厄运连连阶段。
先是金荣被南城市纪委双规、紧接着刚刚从纪委逃过一劫的金荣姐夫——南城市人事局周局长再次被纪委抓走进行调查,几日后,金荣的姐姐金怡也因为涉及色-贿顶头上司朱副局长被免去级别调到省文化厅工作。
金家老爷子本来也是单位的领导,因为有了比较和谐的副省长下属,所以单位的人都高看一眼,这些老下属不帮忙了,只能等着被人处分,在接受了一连串的打击后突发脑溢血住院,虽然送医及时却还是落下了瘫痪在床的结果,一时间金家一门除了金荣的姐姐金怡在新单位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一家老小几乎全军覆没。
金荣的姐姐金怡心知肚明家里一连串倒霉事的背后多少跟黄一天脱不了干系,可是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仇人春风得意无计可施。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三年的乡巴佬到底凭什么一夜之间害的她家不成家,一家两口身陷囹圄,害得她从此在省城官场没脸见人。躺在病床上的金家老爷子做梦也没想到,毁了他一家幸福日子的罪魁祸首居然是一个嘴巴上毛没长全的年轻乡党委书记?
时也命也!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金家一门权势的覆灭,童副组织员在其中起到至关重要作用,为了表达对童副组织员的感激之情,黄一天特意请大师兄卢主任到曹副部长面前替他说了不少好话。在卢主任的帮助下,没过多久童副组织员因为工作出色,再次被提拔为副处长,这让童副处长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奶奶的,这才是自己想要的,从此心里更对黄一天死心塌地高看三分。
不管白猫黑猫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想想金家也算在省城有些名望的官宦之家,儿子金荣、女儿金怡都在省城热门单位中层干部,提拔为厅级以上干部那只是时间的问题,女婿周局长更是南城市人事局一把手,结果呢?还不是一个个全都落进了黄一天进行设置的陷阱?
知人知面不知心,画人画皮难画骨。
童副处长经历此事后得出的结论是,千万别门缝里看人把人给看扁了!黄一天是一个普通的乡干部又怎么了?还不是照样在省城翻云覆雨让得罪他的人付出惨痛代价!人不能看出生,看什么职位,要看这个人运用势力的手段。
省委组织部干部人事制度改革方案研究小组的人再也没人敢对黄一天摆脸色,童副处长更是处处对其恭敬有加,尤其是周局长出事后,黄一天俨然成了基层领导这一组的带头人。工作组中专家组的成员见识了黄一天在人事制度改革方面的卓越成就后每每讨论问题的时候都习惯了以他马首是瞻,贾副书记和谭副秘书长更是对黄一天各种恭顺。
周局长出事后的一个周末,谭副秘书长特意挑了个清净的傍晚进了贾副书记办公室跟他商量,“如何才能让自己改变之前在黄一天心目中留下的差印象。”
谭副秘书长坐在贾副书记宾馆房间的沙发上不无郁闷道:“谁能知道那个年纪轻轻的黄一天居然有那么大的能耐呢?他居然能让湖州市委副书记出面帮忙解决我弟弟的问题?偏偏我还误把恩人当仇人一个劲帮着周局长一块打击他。
你说谁碰上了这种事能不窝心?我估摸黄一天现在心里肯定恨死我了,我瞧他白天开会讨论的时候都不带正眼瞧我,如果他要是让湖州的市委范副书记知道这个事情,我以后或者说我的家族以后在湖州也不要混了。”
贾副书记听了谭副秘书长一番交心话后心里也不由叹了口气,之前他把自己女儿留在省城工作的希望完完全全寄托在周局长身上,这才会人前人后对他百般恭维。让他万万没想到的人算不如天算,狗日的周局长居然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突然就被纪委双规了?
当贾副书记听到周局长出事的消息时,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周局长出事了,女儿的工作问题怎么办?”
贾副书记倒了一杯茶递给一脸颓丧的谭副秘书长语重心长道:“你我这次都是有眼无珠下错了赌注,奶奶的,谁知道这个周局长也是厅级干部,如果的不靠谱,现在想要吃回头草恐怕那位年轻气盛的黄书记未必给面子啊。”
“那咱们怎么办?总不能让黄书记一直误会咱们?我觉的咱们是不是该主动出击向黄书记表达一下想要跟他做朋友的诚意?”谭副秘书长问道。
“怎么表达?你不会是想要送点东西给他吧?听说他之前在普安市招商引资到大项目光是现金奖励就两百多万,奶奶的,这是什么数字,就是在省城也要买几套房,他可不是那种差钱的主。”
谭副秘书长冲贾副书记摆摆手:“当然不能二话不说就送礼物,以他现在对咱们俩的态度,就算咱们送了东西他也得退回来。”
“那你说这诚意该怎么表达?”贾副书记皱眉问。
“请他喝酒!请他吃饭!我的意思是你和我一块请他好好喝一顿,你也知道酒桌上酒杯一端那种气氛说什么话也方便出口,大不了咱们俩在酒席上跟他赔礼道个歉,总之只要黄书记能原谅咱们之前的鲁莽言行就好。”
贾副书记不禁惊呼起来:“谭副秘书长你居然想向黄一天道歉?怎么着你也是正处级领导干部,他不过是一个乡下党委书记,你.......”
贾副书记吃惊的说不出话来,两眼直勾勾看向谭副秘书长像是看一个从未见过的外星人。
谭副秘书长却不以为然,冲他随便一摆手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人家黄书记现在不仅是省委组织部曹副部长面前的红人,还有个大师兄任省委组织部办公室主任,再说他原本各方面素质都非常优秀,以后在仕途上的造化怎么着也不至于比咱们差,今天要是不把这个隔阂解开,以后各自回到各自的岗位,那就很难了。”
贾副书记觉的此话有理忍不住微微点头,可转念一想又觉的谭副秘书长公开场合向一个乡干部道歉的行为依旧不妥,冲他劝道:
“就算黄书记人脉资源不错日后在官场必定有飞黄腾达的一天,可现在他的身份和年龄跟你差距可不是一个档次,别的不说,单说你谭副秘书长这么大年纪去向一个刚进官场没几年的年轻人低头,这事情万一传出去你也不怕人笑话?”
谭副秘书长冲贾副书记一脸神秘笑笑说:“你以为我这个道歉是白道的?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既然黄书记能够轻而易举请范副书记解决我弟弟的难题,只要他能再到范副书记面前帮我说几句好话,等我这次从省城回去后,升官提拔必定指日可待,我可是听说范副书记提拔为市委书记也是指日可待。”
贾副书记见谭副秘书长说的眉飞色舞不禁心里一动,他心想:
“对呀,还是人家谭副秘书长考虑问题长远啊,凭黄一天跟湖州市范副书记的关系,帮他在湖州市提拔一个理想的职位肯定是小菜一碟,毕竟范副书记年轻,做市委书记也就是时间的问题,真是做人眼高,巴结有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