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让我抱抱你
他伤得很重,铁箭几乎在他肩膀处破了一个洞,鲜血如注,一瓶药起不了什么作用。
叶清梨的脑袋枕在他的双腿间,她长长的睫羽轻颤,眉心轻皱。
他心疼得用指腹想要拂平,柔声道:“别怕,以后我不会离开你半步。”
可就是这么轻微的触动,这双紧闭着的双眸竟睁开了,还是那般清冷。
“你醒了?渴不渴?我带了水!”帝北羡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一个水壶,自顾自得打开:“还是温热的。”
叶清梨没见过空间首饰,不过她并不惊讶,只是虚弱得道:“慕容叙,我们不……”
“嘘!”帝北羡的食指轻触她的唇,低着头,额头与她相触。
叶清梨偏头想要躲开,无奈他的力气太大。看似轻轻按着她,实则无法挣脱开分毫。
“放开我!”她有些怒意。
“让我抱抱你……”他轻轻揉着她的脑袋,无视她愤怒的眼神,反而将手臂收得更紧。
叶清梨很无奈,但他的怀抱的确很暖,身上的龙涎香似乎还带着冬雪的清冽,她喜欢这种味道,渐渐得,就懒得抵抗,任由他抱着。
不知过了多久,帝北羡就像是孩子般沙哑着嗓子开口:“梨儿,我和你司马无痕在你心里谁更重?”他的确很愤怒,甚至想将她吃了!
但他舍不得她害怕……
“没有什么区别。”叶清梨淡漠得回答。
“没有区别?”帝北羡的眼神瞬间变得沉冷,俯身捏住她的下巴,沙哑着嗓子问道:“那上一回你与我,你与我亲吻又算什么?”
他的凤眸里像是一片漆黑的夜,低沉的嗓音直击她的耳膜,另一只拦住她腰的手臂似乎要将她嵌入骨血。
叶清梨轻笑了一声,回答:“若你认为那一吻就是爱的话,那与我相爱的男人可不止你一人。”
无论原主的噩梦是不是真的,她被秦正羞辱是事实。若上一次的吻是被他蛊惑,那这几天她已完全清醒。她与他不可能!也绝对不可以!
正如方才那紫衣人所说,她活不过几年!一具活不过一年的身体如何去爱?也没有力气和精力去爱。
“听清楚了吗?若是没听清楚,我就再说一遍。”她不再逃避他痛苦炽热的眼神,笑着重复:“若上一回和你的吻就是爱的话,那与我相爱的男人何止……呜!”
他再次吻住了她,邪肆的眼瞳像是燃起了黑色火焰,宽厚的手掌抵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挣脱半分。
他们的身体隔着衣料贴合在一起,温度逐渐滚烫,而帝北羡的呼吸也越来越粗重,不同与上一回的温柔,他的力度极具有占有性。
“叶清梨,叶清梨……”他在心里不断念着她的名字,同时不断索取他想要的温度。
叶清梨的脑海一片空白,就好像雪花飘落在冰面上刹那间的凌结,瞬间冰封了山川大地。
这一吻落下后,叶清梨的脸因为缺氧而通红,而眼前的帝北羡也同样呼吸粗重,狭长的凤眸似乎闪烁着一丝得逞。
叶清梨觉得呼吸难畅,因为有口难言的痛苦,也因为发现自己已爱上他的事实!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让她瞬间崩溃,向来淡然的她在这一刻变得极其激动。
她用尽全力站起身子,指着他道:“慕容叙,我再说一遍!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这辈子绝对不可能!你若再如此无礼,我可能会……”
“可能会用你的透骨银丝杀了我?”帝北羡挑眉,声音已是沙哑。
“叶清梨,你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得到你的心?或者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已有爱的人?”说到这里,帝北羡的凤眸已透出痛苦。
叶清梨的脚步后退,她的眼眶有些发涩,力气仿佛被抽干,若不是身后树干支撑着,也许已摔倒在地。
“你要我说清楚,那我就与你说清楚。”她的脸色已变得苍白,呼吸带着一阵难以承受的痛,艰难得道:“我不和你在一起就是因为我不爱你。听清楚了吗?不爱你的心,你如何得到?”
够清楚了!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帝北羡感到伤口因为急喘的呼吸而正在崩裂,明亮的月色轻覆在她的脸颊,朦胧且美好,而这一份美好不属于他!
叶清梨不想再做停留,她怕暴露情绪,所以乘慕容叙发愣之极快翻身上马准备离开。
“扑通!”
一声倒地的巨响。
她漠然回首,竟见身后人已到地,面色惨白。
“阿叙!”她飞奔过去,将他搀扶起,急声问道:“你怎么了?受伤了?”
帝北羡皱眉,当睁开双眸时微微一怔,眸光闪烁过震惊,她方才喊他什么?
叶清梨见他醒了,总算松了一口气,并在他肩膀上锤了一下:“你没有晕!你,过分!”
可她却听到他极轻的闷哼。
叶清梨这才发现隐隐透出血印的肩膀,她颤抖着想去解开他的衣领,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我已经没事了,现在送你回去。”
“是黑血!”叶清梨想要挣脱开他的手,却听到他幽幽道:“你抱抱我就不疼了……”
“放手!手死开!”她低喝,在他手背上狠狠捏了一把。
“斯!”帝北羡痛得倒抽一口凉气。这女人下手真狠!不过看着她因为着急而发颤的双唇。他的心情顿时大好,她是在意他的!
她只是在逃避!
“真的没事,是旧伤,我已经包扎过了。”帝北羡的手臂已拦住了她的腰,那双明澈似星辰的黑眸紧紧得盯着她的双唇。
“我送你回沉香阁见见小靓豆,他想你……”他的唇悄悄靠近,声音有着说不出的沙哑磁性。
叶清梨哪里有心情听他说话,她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撕拉!”将他的领子彻底撕开,露出半边结实的胸膛。
就这么一看,她的心就像是被刀子扎了一下,疼!
他的胸膛居然布满了刀伤,纠结着麦色的肌肤显得触目惊心,有几道甚至凹进去。
“你,你是怎么伤的?”她的指尖轻轻划过,声音哽咽。
“打仗的时候被人砍的。”帝北羡随口一答,指腹轻轻划过她的脸颊,问道:“你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