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言外之意,不言自明,便是萧清雅有心将罄芯指配给自己。
李公公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罄芯,温润贤良,罄芯便是后宫的典范,这一点,若然是罄芯离开后宫,也会成为炙手可热的女人。
不过,既然她无心离开,又是为自己绣了荷包,李公公便也是欣然接受。
李公公点了点头,便是下意识的将这荷包收进了怀里。
此番他没有别的选择,若然是不同意,他日里萧清雅的身份昭然若揭,他也是脱不了关系。
此刻,他若然是同意了萧清雅的提议,说不定背水一战,还能苟活。
思及此,李公公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只不过,这几日,便是希望萧三小姐继续留在这里。”
李公公瞻前顾后的思忖着,按说不过是萧清雅自己应承着,为萧母的死,面壁思过。
只要是有了淑妃的帮衬,她是可以去延禧宫等待着。
可是,此刻李公公并不希望淑妃的介入,便是漠然提醒着说道,“萧三小姐让杂家答应,也必须按照杂家的要求来。”
李公公如是的跟着萧清雅约法三章,其一,便是不可以让后宫其他人知道,他们两人不谋而合。其二,后宫里,不可以有人再知道她便是萧清雅,无论是谁,都不可以。其三,若然是萧清雅一旦得了恩宠,便是必须信守承诺,得了恩准,将罄芯指配给自己对食。
萧清雅点头应允。
李公公悠悠说道,“近日,沐贵妃身子不爽,已请准了,将这绿头牌收了几日。”
“至于这安婕妤……”
李公公紧蹙着眉头,每每的去了钟粹宫,便是有一股子刺鼻的味道,良久便是挥之不去。
也便是这味道,让龚阅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悸动,情不自禁的翻了安婕妤的牌子。
萧清雅兀自上前,走到了李公公的身前,在他的身上残留着些许的馨香。
萧清雅轻嗅着,险些一个趔趄,才是让他安然无恙。
李公公紧蹙眉头,“小姐可是知道着熏炉里,究竟放了什么?”
“若然我没有猜错,这欢宜香里,此香味馨香扑鼻,让人难以控制心中的悸动。”
李公公点头,便是意味深长的望着萧清雅,如是的说道,“给我三天的时间,三日之后,必将让皇上逗留此处。”
说完李公公便是离开了厢房。
萧清雅眉头紧锁,若有所思的站定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罄芯上下打量着萧清雅,后宫的寂寞,也只有萧清雅清楚,她也是知道萧清雅根本就不想回到后宫。
便是如是的安慰着萧清雅,“小姐若然是不忍,却又是一定要见了李公公?”
萧清雅摇了摇头,“罄芯,都说你是办事玲珑,却是深知我心。”
“我自然是不愿在跳进火坑,只不过,心有不甘,周遭的人又是接二连三的遇害,既然她们非是要逼迫着我恶贯满盈,有朝一日,我若然是变得不再良善,罄芯且是记得,这并非我所愿。”
萧清雅悠然的转过身去,借着月色,消失在黑夜的尽头,有些事情,萧清雅始终是耿耿于怀,无法释怀的。
也便是如此,让她才会隐忍着,到如今欺人太甚的地步,才是决定了绝地反击。
她不能让自己,包括身边的人再受到丁点的伤害。
只是,龚阅……
萧清雅紧蹙着眉头,李公公的身上,残留的欢宜香里,还带着些许的车前子,便也是迷惑心智的药物。
既然是龚阅可以亲临朝廷,想来这安婕妤并没有下过重的药。
只不过,为什么,为什么安婕妤要这般做,难道是不愿意跟龚阅享受着夫妻之实?
可是,安婕妤大可以继续偏安一隅的过着清净的生活,不去招惹龚阅便是了。
可是,究竟为什么,为什么安婕妤要这么做?
萧清雅紧蹙着眉头,心下却是变得异样的紧张起来。
此刻,怕是连同他自己都解释不清楚,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对龚阅还心存恻隐之心。
萧清雅独自的进了厢房,盘坐着,闭目养神着。
与此同时的后宫深处,淑妃的寝宫里,丫鬟悄然的打发了暗卫,便是信步的走到了淑妃的跟前。
“娘娘,萧清雅已经跟着李公公见面了,娘娘难道真的帮衬着那丫头吗?”
丫鬟心生不安,若然萧清雅再次得到了龚阅的恩宠,到时候独享龚阅的恩宠,而借故冷落了淑妃,这一切的努力,便是都会成为泡影,毕竟在这后宫里,哪里有什么姐妹情深,萧晴雪跟萧清雅之间,便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淑妃漠然的瞥了眼丫鬟,抬手便是放在了丫鬟的手上,少有的威仪,便是走到了窗前,望着对面熟悉的场景,淑妃温柔的眼眸,瞬间被阴冷取代,“放心好了,此番本宫不过是借刀杀人罢了。”
淑妃悠悠的说道,在这后宫里,有些事情,并不需要自己亲手去做,许是亲手也有可能收效甚微。
不若利用了萧清雅,让人收拾了萧晴雪,兄妹二人,整个鱼死网破,自己便是可以渔翁得利,到时候后宫的主位,便是指日可待。
温柔的女人,原本平和的眼眸里,变得阴冷起来,她从未改变过自己的初衷,在这个深宫里,既然得不到龚阅,便是要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利。
至于那个舒贵妃,这个女人,真以为她能够母凭子贵吗?
那个可能成为龚阅内心莫大愠怒的罪魁祸首,一定会万劫不复。
她要做的便是好好的利用萧清雅,好好的让她们知道,那些个羞辱,并不是她会心甘情愿的隐忍,她一定不会轻言放过陷害自己的恶人。
而这一切,萧清雅都不清楚,她也不需要知道旁人的野心,只需要在这个后宫深处,让曾经欺凌自己的人,一个个都跪在自己的面前,摇尾乞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