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在萧清雅医馆与苏府之间的来来回回中过去了。
一日,萧清雅如往常一般回房,却骇然发现苏璨孤身一人站在自己房门前,面朝着房门一动不动。萧清雅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走近。此时苏璨仿佛听见了她的脚步声,转了过来。四目对视,一时无言。
萧清雅觉得莫名其妙,于是问道“苏小姐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苏璨仍是一言不发,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萧清雅。萧清雅觉得浑身发麻,但后宫练就的一身本领,让她此刻看起来毫无异色。她继续唤了一声“苏小姐?若是有事,不妨直说。”
苏璨深深看了萧清雅一眼,冷笑一声“呵”,便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扭头走了。
萧清雅心下想到,莫不是关傻了吧。进房门后,萧清雅又想到,叔叔是什么时候解除苏璨的禁闭的。自己把重心放在了医馆,府内的消息确实是接收的不及时。
次日,一早出门去医馆的萧清雅遇见了苏府管家,行了个礼后,问及苏璨的情况才得知,原来苏璨是前日便被苏徽安放了出来的。苏徽安虽想趁这次好好管教一下苏璨,但毕竟是自己亲骨肉,关了这么久,觉得苏璨有所悔悟,再加上知府夫人一哭二闹的求情便把苏璨放了出来。
“只是……”苏家管家欲言又止,萧清雅本不是八卦的人,但苏璨明显把她当成了假想敌,知己知彼才能稳住阵脚。于是萧清雅冲着管家甜甜一笑,“管家,为了苏府日夜操劳,着实辛苦管家了。我没别的意思,上次替苏小姐把过脉之后,便再没去复诊。我只不过担心苏小姐身体恢复的如何了。”
管家也是了然,于是说道“只是感觉小姐身体还没复原,整日阴郁,话是极少,念小姐可知道如何调理。”
萧清雅笑了笑,说道“若是苏小姐愿意,我来日替苏小姐瞧一瞧。”
“那谢过念小姐了。”
与管家告别后,萧清雅心想,让自己瞧?苏璨怕是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萧清雅也没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又过了几日,苏徽安虽常常不在府内,再怎么迟钝也能感受到府内压抑的气氛。特别是他的女儿,自从禁闭之后出来就如同变了一个人,对自己也不似从前那般亲昵。自己与她说话也只是“嗯”“好”这样简单的心不在焉的应答着,把自己余下的话堵得死死地。
看着这样的苏璨,苏徽安便觉得心中烦躁至极,但当苏徽安想发火时,却是有火发不出,虽每每有知府夫人拦着,但更多的是觉得对女儿的痛惜与心疼。
最让苏徽安感到不安的是,每当自己提及萧清雅时,苏璨才会有一点情绪波动,但却是出言讽刺。苏徽安不傻,他能看出来苏璨眼神中的是不甘心和怨恨。
苏徽安虽也曾想过和苏璨谈心,但苏璨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让他这个父亲格外的痛心与不知所措,苏璨毕竟是他女儿啊。但萧清雅又是万万不能有事的,反复思量,苏徽安在萧清雅回府后叫人把她带到了书房。
萧清雅一进书房便见苏徽安眉头紧锁,萧清雅轻轻叫了声“叔叔”
苏徽安回过神“清雅,你来了啊!”
“叔叔,找清雅有什么事吗?”
苏徽安抱歉的看着萧清雅“清雅,最近璨儿可有刁难过你?”
萧清雅一愣,不想苏徽安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心下一暖,笑着回到“叔叔放心吧,我没事”
苏徽安摇摇头“璨儿从小顺风顺水,这次经历这么大的挫折……”
然后愣住了,苦笑一声,抬头对萧清雅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若有什么事记得和叔叔说”
萧清雅应声退下了,她让苏徽安放心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在宫中那么多年,苏璨她还是能应付的,虽然苏璨是苏徽安的女儿,但若真惹到自己,萧清雅也绝不会手软。
苏璨虽被放了出来,但看着自己像变了一个人的闺女,知府夫人对萧清雅的怨恨只增不减。
知府夫人虽听了丫鬟的话,下定决心欲毁坏女主的名声将其赶出知府府,可内心还是惶惶然。对于萧清雅因这件事最后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她是丝毫不在意的,她甚至恶毒的想,萧清雅落得越惨越好,这样还有哪个男人肯要她,她还拿什么和自己的璨儿争!可另一方面,她不得不去考虑这事万一败露的后果。
思及此,知府夫人愈加烦躁,她支着自己沉闷的头,眉头紧锁。丫鬟见自家夫人如此烦心,遂上前给知府夫人斟了一杯茶,递了过去,“夫人,为何如此烦心”
知府夫人没接茶,只是抬头白了一眼给自己出主意的丫鬟,“你觉得我为何如此心烦?”说完,朝着萧清雅厢房的方向狠瞪了一眼。
当下丫鬟心中了然,将手中的茶又往夫人眼前送了送“夫人且喝杯茶清清嗓,奴婢以为夫人前几日便早有了决断。”
知府夫人一听这话气血更是不顺,有了决断,她也知道自己的决断啊,但说是这样说,想是这样想,可做起来难啊!她难道真胡乱找几个野男人强要了她吗!她倒是想!但若知府决心彻查起来,保不准就被漏了底。那时自己又怎么办!可以想象知府肯定会对自己失望到极致的。早前因为璨儿的事,知府就已经被整个扬州笑话了,若自己这事没有万全之策,被查出,她真的不敢想象知府会怎样!她也不敢拿知府的态度和声誉打赌啊。
“你个猪脑子!”知府夫人一把挥开眼前的手,“说说说!我也知道这么说啊!关键是怎么做!”
知府夫人顿了顿,阴沉的继续说道“怎么做的滴水不露!我的璨儿可不能白白这样被欺负了。”
丫鬟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忙唯唯诺诺的说“是是是,夫人教训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