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寝宫中,皇后脸上的疯狂之色尽显,她喝退了寝宫里的宫女,只余下白芷一人。
白芷看着几近癫狂的皇后,面上满是复杂之色,她不知道,好好的一个人儿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皇后跌跌撞撞的来到柜子前边,脚步都是不稳了。她身子微微颤抖着,双手在柜子上摸索着,终是让她找到了那棵救命的稻草。
她身上每一个细小的毛孔,都是刺痛着的,仿佛在向皇后索要着什么。
皇后从暗匣中摩挲出一杆大烟枪,放在鼻子前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的脸上露出幸福愉悦的表情,那个样子,就像是饥饿过度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美味的馒头。
皇后脸上的痛苦逐渐被兴奋取代,她喜欢极了这样的时刻。每每这个时候,皇后都变成了一个没有烦忧的人,再不用为后宫中的勾心斗角而感到烦恼。什么皇上,什么萧清雅,什么纳妃,都统统的与她无关。
此刻的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飘飘欲仙。她没有看到,白芷脸上逐渐升起的担忧。
白芷看着皇后沉浸其中的样子,心里是担忧极了。可是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时候该做什么才好。她站在那里,怎么也不是,最后鼓起勇气,来到皇后的身边。
她一把握住皇后手上的烟枪,欲要将它抢走。可是皇后怎么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在感受到自己烟枪上传来的那股力度,皇后睁开了那双沉醉着的眼睛,自她的眼中,迸射出一道凌厉的目光。
白芷见了皇后这般模样,身上不由得微微一颤。可即便如此,她也是没有松开那双手,一脸担忧的看着皇后,道,“娘娘,您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可是现在的皇后,早已经被罂粟支配了头脑,哪里在乎得了其他。
她只知道,自己不能离开那东西,一旦离开,就会生不如死。所以皇后想都没想,手腕处只是稍稍用了用力,便将白芷的手给甩开了。下一秒,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开来,鲜红的掌印跃然出现在白芷的脸上。
白芷捂着那半边脸,满是悲痛的看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皇后。
她感觉很是委屈,自己明明是为了皇后好,到头来却是挨了一巴掌。可是就算如此,白芷也是依旧担忧着皇后的。
从皇后嫁到宫里的时候,白芷就一直服侍着,直到现在。可以说,白芷早已不单单将皇后看做自己的主子,更多的是家人,是生死与共的人。
她知道这么多年来,皇后心中的委屈。可因为主子是皇后,她便不能像其他的女人那般撒娇,那般的无理取闹。她是一国之母,应当秉持着母仪天下之风。
这么多年,白芷看着都觉得心疼。可是令白芷万万没想到的是,皇后竟然沾染上了罂粟这种东西。
要知道,这种东西,在皇宫里乃是大忌。就算是一个小小的嫔妃被发现了,也会少不了责罚,更何况她的主子还是这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如果这件事被发现,那么皇后的一生可以说都要被毁了。白芷想要阻止,可是她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办法。因为事情的严重,她不能去相信别人,可是自家娘娘又是不愿意听自己的话。
这样一来的话,白芷真的是要被搞得焦头烂额的了。
而皇后,则是再没什么心思去思考旁的,她深深的吸了一口,只觉得飘飘欲仙,仿佛整个人都是得到了一些升华。她沉浸在这其中,无法自拔。
另一边,在萧清雅的寝宫里,终于是不再有动物的尸体了。一连的许多天都是没有发现,这让萧清雅郁郁的心情不由得欢快了不少。
她知道那些尸体是玉琪投放的,可是因为种种原因,玉琪如今还是动不了自己,也只有通过这种办法来警告一下自己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玉琪收了这个心思,但至少这个结果萧清雅很是受用。
只是在没消停几日,终是又发生了其他的事情。
一天清晨,罄蕊端着脸盆来伺候萧清雅洗漱。她的怀中,正塞着一张纸条,因为太过显眼,引起了萧清雅的注意。
“你怀中的是什么?”萧清雅随口问到。
罄蕊将脸盆放在一旁,手在衣裙上轻轻的擦拭了两下,然后从怀中抽出那个纸条递给萧清雅,道,“这个是我方才从窗户那里看到的。”
闻言,萧清雅秀眉微蹙,难不成又是谁特意写给她的信件?
抱着些怀疑,萧清雅将那纸条拆开来看,随着慢慢的往下看去,她的神色变得越发凝重了。
这张纸,乃是一封恐吓信。上边写着的,全都是威胁她,威胁她的家人的东西。
萧清雅眸色深深,眼睛不由得往旁处看去。她的心中,仿佛是郁积着一块巨大的石头,让她感觉难以呼吸。
罄蕊将萧清雅脸上的变化尽数收在眼里,她忽然间意识到,这件事并不是那么简单。于是她开口问到,“主子,上边写的是什么?”
萧清雅看了罄蕊一眼,脸色阴沉的仿佛能够滴出水来。她把手里的那张信纸递给罄蕊,让她自己看。
看了那纸上的内容,就连罄蕊的脸色也是不由得变了。她忽然间有种感觉,写这封信的人,和往他们寝宫投放动物尸体的人是同一个,这个发现让罄蕊心惊。
“主子,这件事,要不要告诉皇上?”罄蕊又一次提议到。
虽然萧清雅总说,这件事她自己可以处理,可是过了这么久,也没见萧清雅处理出来个什么。且这件事的严重程度又是上升了一个等次,罄蕊害怕······
而萧清雅,依旧是没有将此事说出去的打算。她摇了摇头,道,“不用了。”
她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可是她没有办法说,甚至是没有办法去找这事背后的人。
萧清雅已经知道,玉琪并不是表面上那样温文尔雅的人,他的心思深沉,手段狠辣。也是如此,萧清雅才不敢贸然的去找玉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