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晓蕾痛打张玉富的消息,能够传播得这么快,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本来嘛,这种男女之事传播速度就不是一般的快。经过这两天的发酵,市区的公安机关早就是家喻户晓,人人皆知。
听到方晓蕾的解释,向琴理解的说:“是哎,是哎,我们这帮老同学都在为你叫好哩。就是要好好教训一下这条老狼,才不会把我们新警察当软包子捏。”
方晓蕾不想多说这样的话题,就把袁语梦介绍给了向琴。大家都是年轻人,很快就谈到了一起。
在这期间,辅警已经把方晓蕾所需要的发案记录,给复印好送了过来。
由于辅警的传播,所里的警察都知道“拳打衙内、脚踢老狼”的方晓蕾到了自己所里,一个个都跑过来看望警界巾帼英雄。
大家都知道张玉富的臭名昭著,更知道曹洋洋的骄横跋扈。大家的目光,充满了好奇,也充满了佩服。
方、袁二女的美貌,也让一些年轻警察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时不时的会找出一些话题上前搭讪,或者索要手机号码,邀请二女共进晚餐等等,弄得二女不胜其烦。
被人家当作大熊猫,可不是什么好受的滋味。再加上这些不用解释的言行,更是让二女坐立不安。
“向琴,我先走啦。过了这大热天,我请老同学一起聚会。”方晓蕾起身告辞。
早就有些不耐烦的袁语梦,立即就站了起来。向琴理解二女的想法,心中鄙视本所的那些男同胞。
方晓蕾和袁语梦都是翱翔在空中的天鹅,哪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追求的对象。
“晓蕾,我就不和你客气啦。有机会的时候,我们找时间再聚。”向琴陪着方、袁二女走出门外。
还没等到相互说再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迎面走了过来:“小向哎,我家的玉镯找到了吗?”
“孟奶奶,还没有得到消息哩。你放心,一有消息我就会上门通知你。”向琴和蔼地回答说。
孟奶奶顿时就变了脸,一把拉着向琴的手,发火说:“你们这些警察,吃饭不管事。就这么一个手镯的案件,都拖了三个月还没有结果……”
一声声的指责,劈头盖脸的冲着向琴泼了下来。被拉着手腕的向琴哭笑不得,不能推,不能让,只好陪着笑脸站在那儿任由孟奶奶推拉。
方晓蕾和袁语梦不知内情,也不好贸然插手劝说,只能站在一旁。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旁边已经涌来了好多来派出所办事的老百姓。你一言,我一语,都在质疑向琴的服务态度。
要不然,人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哪会如此发怒。
这时,派出所的钟指导员也得到消息,连忙跑过来进行劝说:“孟奶奶,你这个案件,我们一定会放在心上……”
任凭钟指导员怎么劝说,孟奶奶就是不肯松手,就是要让向琴交出自己被盗的玉镯。
钟指导员是个男人,也不好上前去拉。劝了几句之后,有些无奈何地摇了摇头。
听了这么一会,方晓蕾算是听出了一点眉目。孟奶奶家发生了盗窃案件,拖了三个月仍旧未能破案。
被盗物品中有一环玉镯,是孟奶奶急着要追回的物品。估计应该是家传宝物,才会让孟奶奶如此着急。
向琴是案件组的内勤,负责接待报案。由于这样,孟奶奶这才找上了她。
“孟奶奶,我是市局来的警察。你放心,一有玉镯的消息,我们就会给你消息的。”方晓蕾上前劝说道。
袁语梦也不落后,上前拉着对方的手说:“孟奶奶,我们不会哄你的。”
看到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劝说自己,加上人家又是市局的警察,孟奶奶松下手来。
尽管如此,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查证说:“钟指导员,她们真是市局的警察吗?”
“孟奶奶,这事儿哪能随便瞎说哩。你放心,她们都是市局的警察。今天过来,就是为你家的案件进行调查的。”钟指导员说谎也不用打草稿,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这时,一对中年夫妇挤进了人圈。
“妈妈,你怎么又来啦。快回去吧,有话我们到家说。”中年男人拉着孟奶奶往外跑。
中年女人打招呼说:“钟指导员,向干事,不好意思,我婆婆又给你们增加麻烦喽。”
中年夫妇搀扶孟奶奶走后,吃瓜群众也就一哄而散。有了这么一段插曲,方、袁二女重新回到向琴的办公室。
“小方,小袁,谢谢你们啦。”钟指导员道谢说。
“不用谢,不用谢。钟指导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快人快语的袁语梦好奇的问道。
听到这么一问,向琴哭笑不得地说:“啥子事都没有,就是我倒霉呗。”
“是哎,是哎,就这事苦了小向。”钟指导员有些尴尬地说。
听了二人的介绍,方、袁二女才算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三个月前,孟奶奶家发生了一起失窃案件。说起损失到也没有多大,只有一环玉镯不翼而飞。
由于价值不大,派出所都没能立上刑事案件。
“向姐,这就不对了吧。有了一环玉镯失窃,还能算是价值不大嘛。”袁语梦质疑道。
看在方晓蕾的面子上,她还有一句话没能说得出口。玉镯都不够立案价值,那你们是执行的哪一家立案标准呢?
“语梦,你可知道那环玉镯价值多少?”向琴苦笑道。看到袁语梦摇头后,向琴继续介绍了起来。
这环玉镯是孟奶奶夫妇去北京旅游时,孟大爷给她买的生日礼品。说到价值,只有区区100元钱。
“什么?你说玉镯只值100元钱!”袁语梦张大了嘴巴。
方晓蕾也有些不肯相信。在她的印象之中,说到玉镯总要是几千元,或者上万元才对。
坐在旁边的钟指导员插嘴说:“是的,确实是100元钱。名义上说是玉镯,其实就是一种仿制品。”
方晓蕾点了点头。既然是这么一回事,难怪派出所不肯立为刑事案件哩。这么一个价值,只能是治安案件。
“向姐,既然是这么一个不值钱的玉镯,孟奶奶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呢?”袁语梦来了一个打破沙锅问到底。
向琴介绍了好大一气,方、袁二女才算弄了一个明白。
孟家夫妇结婚之后,因为生活困窘,一直都没能给孟奶奶买上一样首饰。这一次去京城旅游,才算是圆了这么一个梦。
虽说只值100元钱,孟奶奶还是视如珍宝的收藏起来。时不时的就会取出来,当众炫耀一回。
“向琴,即使是这么一个说法,也值不得孟奶奶如此着急哟。实在不行,让孟大爷重买一只就是啦。”方晓蕾提出了疑问。
“晓蕾,问题就出在这里。从北京回来不到半年,孟大爷就去世了。这么一只玉镯,也就成了孟奶奶对大爷的思念之物。”
说到这儿时,向琴叹息了一声。这么一说,方晓蕾也就明白了过来。
难怪孟奶奶会如此在意这么一只不值钱的玉镯,难怪向琴宁可忍受别人的误解,也不肯对孟奶奶的行为加以指责。
“晓蕾,你瞧,就是这只玉镯。”说话之间,向琴打开了电脑。
屏幕上,是孟大爷夫妇的合影。照片上的孟奶奶,手腕上戴了一只玉镯。
“向姐,这只玉镯上怎么会缠上了红丝线呢?”眼尖的袁语梦,立即发现了问题。
听到疑问,向琴“嗤”的笑出了声。
孟奶奶从北京回来不久,一不小心,将玉镯摔成了两段。看到婆婆懊恼得吃不下饭,媳妇想了一个主意。
将玉镯用胶粘合起来,再用胶带包裹接口处,外面用丝线缠绕,就成了这么一个样子。
得知是这么一回事,方晓蕾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她们重新告辞,离开了派出所。
工作任务已经完成,二女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到了市区之后,将电动车找个地方停放妥当,就这么顺着大街游玩起来。
一个是省城人,对润江的历史全不知晓。另外一个嘛,虽说是本乡本土的润江人,却也因为离家时间太长,生疏了许多。
这么一来,二女到也看得蛮有滋味。
时值六月下旬,已是高温时节。对于新潮女人来说,恰是显现自己美妙身材的最好时光。
不管是在商场,还是在大街上,穿得五颜六色的女人,都构成了一道道亮丽的风景线。
身穿V字领短裙的女子,一眼就能看到心口处那深深的沟壑。有些过分一点的女人,心口那两砣白肉,也露出了一大半。
穿着吊带衫的女子,底下的热裤可不是一般的短。用不着刻意观望,就能看到白得耀眼的肥臀。
还有那穿着游泳衣就敢上街的女子,更是引来了一群想要拈花惹草的年轻人。
大街上和商店里有了这些穿着艳丽,并且暴露的女人,就连空气之中也散发着令人陶醉的各种香味。
“这些女人,新潮得有点过份了吧。”方晓蕾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袁语梦可不会讲究含蓄,直接撇嘴道:“这都是一些欠扁的货。穿得这么暴露,不就等于是在大街上叫春嘛。”
“算啦,人家穿得少,是人家的自由,我们管不着。”方晓蕾连忙劝解了一句。
袁语梦哼了一声说:“穿得少,我们是管不着。惹来了登徒子,就是公安机关的事情了。”
说了一会,她们就由批评改成了点评。一会儿说这个妖,一会儿说那个贱。
说到最后,二人也觉得没趣。人家穿得多与少,根本就不关自己的事嘛。
尽管都是一些激愤的语言,不过,袁语梦那句话确实是说得不错。真要惹来了登徒子,警察肯定会要忙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