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大河向东篇 天生一对(1/1)

向冬仰头,一双灵动的眼睛乌溜溜的看着他,“能先陪我回趟米国吗?我还有点东西要去拿。”

“很重要吗?”

她点头,眸子里甚至露出了一点迷茫,"很重要。"

俩个人当天就离开了澳洲,飞往米国。

他们到的时候是白天,向冬在漪澜公馆附近的那家酒店住下。

楚江河很奇怪,"为什么不直接过去?"

她神秘一笑,"他们都把房子卖给别人了,我们总不能大摇大摆进去,等晚上。你有兴趣跟我做一回飞贼吗?"

楚江河一勾嘴角,"乐意之至。"

到了晚上,俩个人换上黑色的衣服,准备出发。

可是楚江河的眼睛死死盯住了向冬,不动。

向冬往自己身上一看,"怎么了?"

楚江河喉结上下滚动,"没什么,就是太好看了。"

向冬身上穿的是黑色紧身皮裤,黑色紧身背心外面是一件黑色机车皮衣,又酷又帅又显身形,那挺翘的圆臀,修长的腿,纤细的腰肢,还有……简直让他喷鼻血。

向冬靠近他,淡淡的香味让他心旷神怡,她伸手帮他整理皮衣的领子,顺便在他穿着皮裤的屁股上摸了一把,"楚先生最帅了。"

楚江河身上跟她是同款,他还是第一次穿这种衣服,觉得有些别扭。

"能不能换一件?"他觉得皮裤很紧。

向冬却喜欢他穿着的样子,简直比007还有看头儿,所以在他提出要换的时候,她奶凶奶凶的拒绝,"不要换,穿皮裤是为了阻挡尖锐的暗器、狗咬什么的,作为一个飞贼,你要有当飞贼的自觉。"

楚江河没法子,只好继续穿着。

他们在半夜的时候,偷偷溜到了漪澜公馆的后花园围墙下。

向冬取出一副特殊的手套,瞬间就跟壁虎一样紧紧吸住了墙壁,她嗖嗖就爬上去。

站在墙头,她把手伸给楚江河。

楚江河一直在观察她的左手,这只手现在日常生活是没问题,可是刚才却根本没使上什么力气。

现在拉他的,也是右手。

他后退,然后助跑发力,轻轻巧巧的就跃上墙头。

向冬瞪大了眼睛,低声说:"传说中的轻功?"

他打了她头一下,"我先跳。"

他跳下去,向冬不得不佩服,他选得落脚点很好,完全避开了报警装置以及可能有危险的区域。

他张开怀抱,示意向冬跳下来。

向冬也不怕,一跃而下,刚好落在了他怀里。

他抱着她掂了掂,"太轻了,多吃点。"

"切,等我吃成大胖子,你还抱得动我吗?"

他冷哼一声,"那要等你胖起来再说。"

都不明白他是真厉害还是不会聊天儿,反正向冬说点儿什么都能给他堵的死死的,真是聊天杀手。

黑暗里她冲他扮了个鬼脸,然后凭着记忆找到了那颗死去的茶花树。

这宅子被人买去后花园没有被收拾,那颗花树竟然还在。

她双手合十念了句阿米豆腐,拿出工具就要去挖。

她把特殊的照明工具给楚江河,"给我照着点。"

"这里面有什么?"

"我也不知道,师父说留给我的东西放在这里,我想一定很重要。"

说着,她撅起屁股吭哧吭哧的挖起来。

楚江河无心管她挖什么,只是对着她的屁股浮想联翩。

忽然,她一声低呼,"找到了。"

说着,她扔了小铲子,把土里的一个小盒儿拿出来。

"就是这个."

楚江河把照明工具靠近,果然看到了一个古香古色的小木头盒子,即便埋在地里颜色还是那么有光泽。

"这是什么?"

向冬擦去小木盒表面的泥土,"这盒子是金丝楠木的机关盒,里面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这个锁有点奇特,回到酒店再开。"

"就在这里开吧。"

她白了他一眼,"你傻吗?这种古代的机关锁哪里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打开的,要回去慢慢研究。"

楚江河往大屋里看了看,"这屋里灯光明亮,应该很适合。"

"你脑子被驴踢了吗?我们是贼,贼你懂不懂?去让人家抓吗?"

他却不听劝告,继续往里走。

向冬都给他搞蒙了,伸手去拉他,可看到了他狭促的笑容,忽然有点明白了,却又不太敢相信。

"你……把这里买下了?你是这宅子的新房主?"

楚江河挑起眉头,"总算还不笨,赶紧进来。"

"你买这里干什么呀,这需要不少的钱吧,你傻了吗?"

其实答案不用他说都明白,可是她偏偏就问了出来。

他的回答是弹了她的脑门儿一下,"你从小长大的地方,我不愿意给别人住。"

等他走进屋里,她还傻傻的在那里站着。

鼻子一直痒痒的,眼睛更是酸酸的。

她捏着小盒子的手收紧再收紧,轻声对着空气说:"师父,就凭着你让我遇到他,你对我所有做过不好的事情都可以原谅。"

"还傻站那里干嘛,等我去抱你呀。"

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又吸吸鼻子,"就来了。"

走进屋里,他却皱起了眉头。

向冬蒙蒙的,"怎么了?"

他用手背把她脸上的泥土揩去,"这是怎么弄的?"

她笑起来,咬着唇的样子很娇俏,"就是不小心。"

"你呀!"他像个长辈一样语重心长,最后还在她眉心亲了一口。

向冬举目往四周看,发现这里什么都没有变。

这房子打扫的很干净,一切都保留着原貌,甚至连墙上的壁画挂件都是仔细的保养过。

"我师父这人不喜我们有个人偏好,可是他这辈子却爱死京剧,他有一间房专门放头面戏服,有一件百鸟朝凤的戏服,听说价值百万。不过现在应该都给云飞和寻芳卖了,这里很多古董都不见了。"

"他以前就是唱京剧旦角的,你不知道?"

向冬惊讶的抬起头,这是她第一次跟他谈论自己的师父,可是人家一个外人竟然知道他这样的辛密。

"他是个挺传奇的人物,出身不详从艺不详,可十几岁的时候在戏曲界已经小有名气,最出名的戏就是《霸王别姬》。他因戏跟,跟蓝庭结缘,否则这样的俩个人又怎么会成为朋友呢?可是谁都不知道,闻名遐迩的飞天大盗向九也是他,更没有想到他竟然……"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看着向冬的表情。

向冬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他已经去了,死者为大,就别说这些了,我们在看看这个锁,我看着像九宫连环锁。"

开锁是向冬另外一项牛x的技能,从小师父给她各种古代的小机关术锁做玩具,一般的锁在她手里超不过两分钟就解开了。

"师父真是狡猾,他这套解锁法只传给我,云飞和寻芳都解不开。"

"一个木头盒子,很多强制的方法。"

"这也是这九宫锁的厉害之处,一旦有人要强制打开,就会连里面的东西一起销毁。"

随着她的话,只听到咔的一声,盒子开了。

里面躺着一把亮晶晶的钥匙,还有一封信。

向冬简直不知道要哭还是笑,师父这个老狐狸,即便在死的时候他都用一把假的钥匙涮了云飞和寻芳,而真的他早就藏起来。

向冬打开信,不是什么呕心泣血的叮嘱,而是一组数字,是保险柜号和密码。

她无奈的对楚江河说,"看来,你还要陪我再去趟瑞士。"

他宠溺的看着她,"好,陪着你去滑雪。"

俩个人第二天离开这里,去了瑞士。

在瑞士银行,向冬把要是递给他,"你替我开吧。"

"为什么?"

向冬感觉到里面这些东西不会是钱财那么简单,可能是跟她有关。

楚江河紧紧握住她的手,"向冬,我可以站在你身边,但是需要你自己面对的你不能退缩。你师父也不会希望别人替你去打开。"

向冬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他的手,"好。"

保险箱顺利的打开了,里面也是一个盒子,比从土里挖出来的那个要大一些,也是九宫连环锁。

向冬对他扬了扬,"看,又是一个坑。云飞和寻芳还拼命的想要得到,却不知道根本不值钱。"

楚江河搂住了她的腰,"我有钱。"

"好了,知道你是土豪,也不用成年都挂在嘴边。"

俩个人携手离开了银行,去了酒店。

到了酒店,向冬就把盒子扔在了一边,也没去打开。

她跟楚江河去滑雪去吃大餐,一连玩了两天,直到最后要离开的那天晚上,她才拿起盒子。

"其实,就是这个盒子也值不少钱。"

楚江河笑她,"反正你又不卖,管它值不值钱。"

"哎,一个累赘。"说着,她几下打开了盒子。

可是盒子一开,她愣住了。

"楚江河,你过来看。"

楚江河正在换衣服,听到她的话忙过来。

盒子里的东西让他也惊讶了,"怎么会这样?"

"你确定那东西在你家吗?"

"是的,你都没拿到,自然是好好的。"

"可是师父这东西应该放了很多年,你们家的那个和这个谁是赝品?还是这东西本来就一对儿?"

楚江河迅速拿起来看了底下,"是一对儿,你看,这个凤凰跟我们家的不一样。"

原来,师父留给向冬的是汉代皇后凤印,只是这个跟楚江河家那个凤凰展翅的方向是相对的,而且这个的凤凰头上有云朵一样的冠子。

这应该是一对凤凰印,一为凤,一为凰,都是无价之宝。

可是向冬想不通,这样的东西其实没钱来的实在,师父留给她这个算什么?

"这里还有封信。"

向冬忙展开,正是师父的簪花小楷。

纸张很新,墨迹也浓,看来这信写了并不是很久。

看完了,她交给楚江河,声音有些飘渺,"竟然跟你有关系。"

楚江河看了才知道,这东西竟然也是来自楚家。

当年楚江河的父亲替蓝家找孩子本来已经找到了,师父为了给楚家一个教训,他回国去偷了这凤印,楚江河的父亲为了掩盖凤印丢失的丑闻就跟蓝家说找不到孩子。

没人知道凤印其实是一对,楚父觉得自己愧对孩子,就跟师父达成交易,以后这东西就留给那个孩子。

楚江南委托师父去偷自家的东西,师父觉得这是个契机,可以让物归原主,向冬也可以认回亲人。

是的,经过这么多年,仇恨淡去后他后悔了,他怕自己死了向冬给云飞寻芳欺负,想要她找个依靠。

所以,这些东西留到最后,他希望向冬把东西送回去,让楚家家主庇佑她。

楚江河看完后把她给抱在怀里,"看来,你和我的缘分是天注定的。"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你家的东西,给你。"

楚江河看都不看,"一块破玉石而已,我也不懂家里人为什么这么看重。"

"楚江南为什么要偷?"

"为了她丈夫,为了海家。"

见向冬懵懂,他解释,"钱,你懂了吗?"

"她想要偷了这个去换钱?"

"嗯,听说找到了买家,价值几个亿美元,这对他们海家来说很重要。"

"她……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向冬都不知道跟怎么形容这个女人。

"不止这些,失败后她还想让sia嫁进来,还绑架了二婶逼二叔就范架空我,在跟你分开的这几个月,我一直在跟她斗。"

"那她现在呢?"向冬觉得自己停自私的,他遇到这么大的事自己只是离开,他却要放下一切帮自己报仇。

楚江河冷哼了一声,"当初她的嫁妆都给了她,没什么好争的。现在楚家都是我和二叔努力得来,跟她没一毛钱的关系。我们已经撕破脸,以后和他们海家没什么关系。"

"这么算来,她是给我们俩个的相遇牵线搭桥了?要没有她,我也许这辈子都跟你没法遇到呢。"

听了这话他不乐意了,"那不成,你总是要跟我遇到的。"

抱着他的腰,她依偎着,"楚江河,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曾经把米国想成我们的最后一站?"

楚江河的笑顿时凝结,跟变脸似的黑下来,"你说什么?"

她的笑有些飘渺,"我觉得我们身份差的太远,我配不上你,我不想让你因为我那不见光的身份成为别人的笑柄,更不想你为了我为难,你配的上更好的。"

楚江河的笑声让人不寒而栗,"你还挺会为我打算。"

她用手捂住了脸,乌黑灵动的大眼从手指缝中露出来,"你别生气,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该明白的。"

忽然,楚江河拉住了她的手,用力把她一推,给推到了墙上。

向冬惊呼,"楚江河,你弄痛我了。"

"知道疼还算有救。向冬,你凭什么替我打算?"

"我知道你一定会这么想,可是你不是我,你根本不懂女贼这个身份对我来说是多大的桎梏。而且我的胳膊废了,我除了偷盗什么都不会,你要了我有什么用?"

"那你说,男人娶老婆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生儿育女?我也没生过小孩子,我没经验的。"

本来想要狠狠凶她的,可却因为她这句话给破功了。

楚江河狠狠揉着她,"要是你有经验我就咬死你。这事儿你不用有经验,我有经验就行了,给我脱光了躺着去。"

"楚江河,我们在说正经事。"

楚江河把她抱起来扔到床上,跟着人也压上来。

他看着她的眼睛,"向冬,我的老婆不需要她有多显赫的家世,因为我有钱;也不需要她多能干,因为有我,更不需要她给我锦上添花,我只需要她给我一个家,跟我生个可爱的孩子,和我共度余生。"

他的话一口气说完,不喘不压也不深情,却是最严肃认真不过,堪比誓言。

向冬都傻了,她呆呆的看着他,觉得他好帅好有光环。

"楚江河",她鼻音很重,"我有没有夸过你其实说话很好听,特别会聊天。"

提到这个,刚刚酝酿的那么点深情又换上了怨念,"没有。"

向冬咯咯笑起来,“楚江河,我刚才还没说完呢。”

“不想听了。”

她去抓他的耳朵,“必须听,否则你会后悔。”

都反天了,还是第一次有女人敢揪他的耳朵。

“放开。”

“不放,除非你答应我继续听。”

“还没有人敢威胁我。”

“我跟别人不一样,你说的。”

她脸上始终挂着甜甜的笑容,又是撒娇又是耍赖,他竟然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是,从心里说,他爱惨了她这样阳光明媚没有阴霾的样子,而且只要想到她这个样子是自己的功劳,那种成就感比做生意赚了几个亿都让人高兴。

怪不得强势如沈良夜,清冷如白景誉,不羁如晏名扬,可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都是忠犬,指哪打哪,要干什么都得赶快。

他觉得,他很快也要成为其中的一员了。

“你说吧。”脸还是没拉下来,但声音却软和了许多。

向冬亲了他一下表示奖励,却没想到给他抓过去就是一个法式深吻,放开她的时候都要喘不上气。

“你坏呀。”

他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还得练练肺活量。”

向冬捶了他一下,本来酝酿好的情绪都给他亲没了。

索性翻身爬到他身上,她分开双腿坐在他腰间。

楚江河的眼眸瞬间就深沉了,喉结上下滚动,心里的小恶魔在呐喊。

不过为了听这个丫头还要说什么,他给压下去了。

向冬微微俯身,抓住他睡衣的领子,“楚江河,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完。在澳洲的时候我看到了那样腐烂不堪的云飞和寻芳,想着自己其实是跟他们一样的人,我觉得我配不上你想要逃开。可是回到了米国,你买了师父的房子你陪着我一起打开师父留给我的秘密,你陪着我一起快乐一起笑一起忧伤,我发现我根本舍不得离开你。如果说本来还不确定,刚才你那番话给了我勇气,我觉得我应该试试,不战而逃,不是我向冬的风格。”

她说完后就舔舔唇,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他不说话,眸色凝重,脸皮也紧绷。

向冬不由得在心里打鼓,他还在生气吗?

过了一会儿,他才捏捏她的腰,“说呀。”

感情这是在等着她说话,那干嘛绷这个脸子,这男人!

向冬翻了个白眼儿,“说完了。”

“说完了?”

“嗯。”

“那就动。”

“什么?”

楚江河不想说话,直接动手脱了她的睡衣。

“楚江河,你干什么?”

“说完了就做,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诚意是这么表达的吗?向冬表示她的男人可真是个大猪蹄子。

她这么深情的表白他就这样回应,太!伤!肾!了!

第二天,向冬就跟他一起坐上回国的飞机。

一上飞机,她就很紧张,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局面。

虽然楚江河说她就以全身的身份出现,可她还是有些忐忑。

很多事不是她说过去就过去的,楚家那么大一个家族。

可话又说回来,楚江河不是一直让她信他的吗?有他在,她还怕什么。

这样一想,她的心情就平静下来,又变成那个自信的向冬。

飞机在海城机场落地,离开了这么久,她终于又被这个男人带回来了。

不对,应该说离开了二十六年,她被一个男人带走,现在又被另一个男人给带了回来,安家落户,从此再也不离开。

在机场出口,他们遇到了蓝庭,以及来接他的夫人和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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