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长生略带疑惑的问道:“桥老先生,您可否如实的告诉我。现在这种情况到底对你们的生意产生多大的影响?”
桥通榆纠结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事到如今我也不瞒曾大师了。损失十几亿只是账面上的事。不是我自夸,我们桥家经营百年的基业,就算再这么赔下去也得赔个半年才会伤筋动骨。”
“所以您到底为什么这么着急呢?”
“因为有些损失背后带来的长远危害太大了……比如我们旗下的一座煤矿,上周发生了严重的塌方。埋进去的工人到现在还有没找到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可到现在我们不管怎么复查,就是查不出事故原因,所以我们只能暂时停掉那座煤矿。曾大师,也许你不知道,自打我们桥家做这煤矿生意以来,就从来没出过人命啊。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好工人想到我们的集团来工作,宁可少拿点工资也要来,这冲的不就是个安全么。可现在这件事一出,我们又死活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给遇难者家属,往后谁还敢来我们的企业工作?而这不久之前我们又跟政府合作签约共同开发三座新的煤矿,这正是要多招人的时候,偏偏发生了这件事。现在根本没人敢来应聘,到时候没法完成合同要求,我们面临的不仅仅是巨额的赔款,恐怕以后连这个行业都没我们的立足之地了。”
“原来如此……”
“不单是这件事。半月前,我们跟另一家集团的老总刚签署了战略合作的合同。那位老总在回去的路上就出车祸死掉了。虽然合同还会如约履行,但是不知从哪儿吹出去了风声……说我们桥家的祖坟风水出了问题,不但自身要倒霉,连带跟我们合作的人也要受牵连。结果后连本来还有两家要跟我们签约的集团负责人说什么也不要跟我们再签约了,甚至连原本求着我们贷款的银行都……虽然这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经济损失,但这样下去,以后哪儿还有人愿意跟我们合作。这样下去我们集团只能越做越窄……”
“嗯……我明白了。”曾长生手托着下巴沉思了一阵后才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这件事远比我想的要复杂的多。不过现在我也没什么头绪……您回去再请通成道长去给您想想办法,他既然知道是地气流失的问题,就一定有办法解决或者暂缓这个问题。如果他坚持说没有办法的话,您就跟他借一样东西”
“什么?”
“锁龙桩”
“那是什么?”
“咱们华夏自昆仑山脉以下,共有九条龙脉,其实就是九条龙气聚集于其下的山脉。当初通成道长的祖辈先师是‘堪’字属中的第一高人,恰巧那时遇到异帮外国妄图以奇形阵法盗取我华夏龙气,所以那位老前辈就连同堪字属的诸多高人与‘锻’字属的大匠师们一齐造出了九九八十一根锁龙桩,打进了九条龙脉的八十一个气眼中,牢牢将龙气固定在了龙脉之下。”
“不是吧……”谢宇飞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曾长生:“长生兄弟,你是让桥老板去拔锁龙桩?”
“谢兄想多了。就算我有这个提议,这锁龙桩也不是随便就能拔出来的。”
“为什么?”
“秘密”
“切”
“不过,当初为了研制锁龙桩,众多前辈大师先试做了三根试验品。后来正式的锁龙桩被拿去锁龙气,而这三根试验品则被通成道长的前辈留了下来。这三根虽然是试验品,但其功效也非同寻常,我想即便只借到其中的一根也足可以暂时锁住你们桥家的地气了。”
桥通榆已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迫不及待的问道:“这……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只是……”
“只是什么?”
“这三根锁龙桩是通成道长他们一门的至宝,怕是不好往出借。即便能借出来,这租借的费用……”
“曾大师别忘了”桥通榆猛然挺起身板,又恢复了往日那种高傲不群的姿态:“我们桥家就算再破败,这租用的钱也应该还是拿的出来的。况且我想这费用再多,也多不过这地气流失给我们带来的损失。”
曾长生点了点头:“桥老先生所言不差。那既然已经有了暂时可行的办法,您也不必催着我去处理这件事了。我也算对得起您精心为我们准备的这顿丰盛的晚宴了。”
“曾大师这话可就太寒碜我了,我……”
曾长生摆手打断了桥通榆,继续说道:“桥老板不要怪我站着说话不腰疼……其实损失一些钱财,对你们桥家未必是坏事。”
“这……这又是什么道理呢?”
“所谓慈不带兵,义不养财。桥家百年来都算是顺风顺水本就是件怪事,而且就算你们这些大老板们没做过什么缺德的决定,但难保下面的人为了完成业绩不去用一些小手法。这里面的因果也会有你们的一份。虽然你们仗着祖坟的风水好,又有地气加持,但阴德有亏终究是个问题。借此机会散一散可能不属于你们的不义之财也未尝不是好事。因果循环,福祸相依,这简单的道理您应该懂的。”
桥通榆感激的用力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多谢曾大师的提点。那我现在就去安排这件事。”
曾长生闻言起身说道:“好啊,那我们也差不多该告辞了”
桥通榆连忙挽留:“这……曾大师,今天是比斗大会三十二进十六的第二天。因为分成两天安排,那今天参加比斗的人如果明天继续比斗的话就会吃亏。于是为了公平起见,明天休赛一天。这你肯定知道。所以各位不如在我这里修养一天,后天由我直接派人送各位去比斗场怎么样?”
“桥老先生太客气了。我觉得就不必如此了……因为明天……”曾长生忽然看了王雅丽一眼:“我还想陪雅丽同学好好在这边逛逛。因为我恐怕要失约,所以现在能有机会弥补是最好的,否则……我的求生欲告诉我,我将很危险。”
曾长生说完,桥通榆就发现王雅丽站在那里满脸的不爽而谢宇飞却是捂着嘴偷笑,只有东离剑的表情依旧是冷冷的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他的身体在微微的抖动,好像在强忍着什么。
“呃……既然……嗯……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人把各位送回下塌处”
“如此就有劳桥老先生了”说完,曾长生转身就要往外走,可能因为太着急他脚下突然绊了一下。好在桥通榆就在旁边,下意识的伸手将他扶住。
在回去的路上,一直沉默不语的东离剑突然没头没脑的感叹了一句:“长生兄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