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雅丽下意识的咬着手指头,边想边说道:“你是说那困地鬼是因为突然受了某种刺激,激发了本身的怨气,从而一下成了高修为的邪物?”
曾长生点点头,进一步推测道:“大体如此。至于刺激的来源,恐怕就是死掉的那位冒牌的伏魔师银卡持有人了。”
“冒牌?你怎么知道他是冒牌的?”
“第一,伏魔师所持的卡片分金、银、铜三种。虽然没什么实际的大作用,但是可以彰显持卡者的实力。最关键的是要经历重重考验才能获得高阶卡片——所以没有哪个伏魔师会如此不尊重自己的这张卡,敢随手就扔出来。第二,那人自称是崆峒派的弟子。可崆峒派的弟子咱们是见过的,应该身穿藏青色道袍而不是藏蓝色,所以那人应该是崆峒派的外门弟子。而一个外门弟子又是怎么获得连内门弟子都很难得到的银卡的?无非就是偷来的或者是借来的。总之,他没有对应的实力。”
“那你怎么知道是他刺激到了那个鬼?”
“鬼杀人,最快捷的方法是什么?”
“当然是用鬼气冲体,直接把人身上的阳气吞掉。”
“所以,除非真正的凶手不是那只鬼,否则用剥皮这么凶残但是费事的方法来杀一个人的话,说明他们之间一定有深仇大恨。”
王雅丽又思索了一阵之后才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谢宇飞见状忍不住吐槽道:“大姐,你跟长生兄弟学点有用的好嘛……”
“去死!我是在想秃子这么推理的是没错,可那黑符封印又是怎么解释?”
曾长生淡淡一笑:“你只关注到了黑符,没注意到另外一样东西。”
“什么?”
“虫子。”
“这……这有什么关系吗?”
“如果一个人富到可以用黄金做骨灰坛,那他会允许里面有恶心的虫子吗?而且那骨灰坛被黑符完全封住了口,所以不可能是虫子自己爬进去的。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这黄金骨灰坛在被封印之前就有别人把虫子放了进去。我猜那应该是苗疆的蛊虫,可以折磨三魂的那种。这样一来,为何用黑符也可以解释了——那就是利用它的另一个作用:持续时间长久。目的就是为了让这骨灰坛里面的人在死后也受无穷无尽的折磨。”
“这是多大的仇怨啊……”王雅丽想着,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长生兄弟……说了这么多,你的计划是什么?”一旁的谢宇飞忽然问道。
“布阵抓住那只鬼,向其问明怨气化煞的原因,然后超度。”
三人计划已定(其实就是曾长生一人在计划)。又过了一会儿,一大帮工人模样的人每人拎着一个巨大的蛇皮袋子走进了地库。在他们后面,桥顺抱着一个黄金的坛子,愁眉苦脸的向曾长生走来。
“大师,这就是那个坛子……”桥顺恋恋不舍的把手中的黄金坛子递给了曾长生。
曾长生伸手接过坛子,笑着说道:“桥施主你现在肯舍,以后必有所得。”说完就仔细观察起那个坛子来,不再理会桥顺。而桥顺也知趣的去指挥那些工人去搅拌油漆,粉刷地库。
“长生兄弟,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直接说吧,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客气了?”
“你让他们刷地库,又弄佛像。是为了布阵抓鬼是吧?可你怎么就那么肯定那鬼不会到别处去呢?”
“嗯。你这个问题问的很有水平。充分说明了你对修行界内阴阳方面的知识是匮乏的——怨气化煞这种情况只会让鬼类邪物的修为猛涨,但其类别属性还是不会变。所以他依旧是困地鬼,不可能离开这里,除非是遇到他的仇人。就像昨天一样——那位‘高人’在这里和他交过手……”曾长生指着那两面破碎的挡风继续玻璃说道:“虽然半途逃掉了,但最终还是被鬼追到卧室剥了皮。这也能侧面证明那位‘高人’和这困地鬼有仇。”
“那他不会现在出现吧?”
“想多了。这地方虽然已经阴气逼人但说到底只是因为他的破封引起了变化,其本身并不适合他‘居住’,他只是离不开这里而已。所以既然地利不好,就一定要选个合适他的时间现身。”
“你的意思是说……”
“没错,他一直都在这里。只是可能是在地下,可能是在上面的管道里或者什么其它地方……”
谢宇飞闻有意无意的往曾长生身边靠了靠后继续问道:“那他看到你这么折腾,还敢现身嘛?”
“法阵需要法力激活才会有效,或者设置特定的触发要素。单纯的形貌变化在他眼里跟没有是一样的。”
“好吧”谢宇飞耸了耸肩:“反正你要记得保护我。”
所谓人多好办事。一间不算小的地库,不但在不到5小时的时间里就被重新粉刷了一遍,而且还被彻底清空。这期间曾长生三人还被安排在别墅的餐厅内吃力一顿丰盛的午餐。
三人再次回到地库时,桥顺迅速跑到曾长生面前谄媚的说道:“大师,都弄好了,请您检验。”
“不用了,这样就可以。你上去准备着迎接你们二爷,顺便准备十八块特大的白布单。每个白布单都要用一根长至少10米的细绳系好。”
“是!”桥顺殷勤的答应一声后,小跑着上了楼。
“阿嚏~”王雅丽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说道:“这油漆味真呛人,赚点钱怎么这么难。”
曾长生淡淡一笑道:“伏魔师虽然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但终归是为了保护普通人不被邪物侵害,这点牺牲精神咱们还是要有的。毕竟这鬼如不尽早处理,让他的的怨恨恣意发酵的话,最终会脱离困地的禁制为害一方。”
“大师!”桥顺又一次小跑着从楼上下来对曾长生说道:“佛像请回来了,白布单也准备好了!”
“好,都搬下来吧。”曾长生等桥顺走后,笑着对另外两人说道:“他这人要不是太势利,到真是一个不错的管家。”
“切~”王雅丽鄙视的说道:“我看你是被他一口一个大师给拍舒服了。”
三人正说话间,十八尊罗汉像已然被一堆人小心翼翼的搬了下来。在曾长生的指挥下,分别放在了地库的各个位置。接着,曾长生嗑破右手食指,在每一尊铜质的罗汉像的眉心处都各点了一下。最后让那些人帮忙用白布单把罗汉像盖好,再把所有的细绳收拢,拧成了一股。
一切准备就绪后,曾长生对桥顺说道:“这里没问题了。你去转告你们二爷,今夜别墅里尽量不要留人。”
桥顺闻言喜出望外的说道:“真的!那……那太好了!正好我们二大少爷来这边看二爷,我安排他们一起去酒店住,再帮几位把晚饭都安排好。”
曾长生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说道:“不必安排我们去别的地方吃。你一会儿去买点面包和水送过来就好。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早上之前,我们大概不会再离开这里了。”
“呃……好的。我这就去办”说完,桥顺转身就要离开却又听到曾长生在身后说道:“劝君莫贪心,方可长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