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少军指尖轻轻地擒住她的下颔,抬高些许弧度。
他道,“对长官,你的心里存着的应该是尊敬之意,而不是那些臆想,特别是大不敬的套路。”
“我对您绝对是赤子之心,绝不敢僭越您的身份,您放心。”靳蕾说得信誓旦旦,“如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凌少军没有吭声,就这么直勾勾地将眼神投掷到她那张明显带着心虚的面容上。
靳蕾退后一步,从他的眼珠子里她看出了怀疑二字。
明明就是他想泡她,想对她么么哒什么的,怎么好像本末倒置了?
凌少军毫不犹豫地扣住她的后脑勺,俯身靠近她的脸颊,未吭一声直接一口咬住她的嘴。
靳蕾噌地睁大双眼,呼吸一顿,有什么东西强势地攻占了自己的双唇,下一刻,入侵者撬开了自己的嘴。
凌少军放开她,面不改色道,“我说过了,如果再胡说八道,这就是惩罚。”
靳蕾诧异地捂住自己被咬上了两口的嘴巴,还泛着丝丝缕缕轻微的疼痛。
凌少军重新将她的身体捞回来,带着她还处于晕乎的身体转上两圈。
“你们在干什么?”唐突的第三人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平衡。
靳蕾脚下一滞,身体往后趔趄一步。
邹祥坤双目猩红地瞪着搂搂抱抱翩跹起舞的两道身影,痛心疾首地指着他们,一副捉女干在床的即视感。
他一听到周胜晶说凌少军这货让靳蕾又搬进他的宿舍去,肯定没有什么好事,所以他半路急转弯又赶了回来。
凌少军关上音乐,望着突然造访的邹祥坤,问道,“有事?”
邹祥坤冲上前,“你们刚刚为什么要抱在一起?”
“如您所见,我要抱着她,一起跳舞。”凌少军抬手顺理成章地搭在她的肩上。
邹祥坤咬紧牙关,怒吼道,“凌少军,你竟敢肖想你战友的妻子,你这样是大逆不道。”
“是邹将军企图玷污你战友的妻子,您这样是会被赶出军部的。”
“她是我的人。”
“您可以问问她,她究竟是谁的人?”
两道视线齐刷刷地落在靳蕾的身上。
靳蕾左右为难,此时此刻,她怎么说都不对。
凌少军见她沉默,指尖用力地掐了掐她的肩膀。
轻微的疼痛激醒了魂游天外的靳蕾,她眉头紧蹙,目光一一巡视过两人。
“告诉他,你究竟是谁的人。”凌少军指尖越发用力地扣在她的肩膀上。
靳蕾感受到他的力度,心里踌躇着如果自己说错一个字,凌少军是不是就要捏碎了她的骨头以示惩戒?
邹祥坤上前一步,满目期盼,“小蕾蕾,跟哥哥走,哥哥会保护你的,不要害怕他会报复你,这小子的爪牙还伸不到咱们邹家。”
“邹大哥,您可能真的误会了,我生是队长的人,死是队长的鬼。”靳蕾感觉到肩头一阵吃痛,立刻脱口而出。
“他是不是逼你了?”邹祥坤牵上靳蕾的手,细细的摩挲着她的掌纹。
靳蕾如同触电般的缩回来,郑重严肃地道,“邹大哥,请您自重。”
“我不要自重,我再自重我的媳妇儿就变成别人的了。”言罢,邹祥坤就这么扑了过来,一把抱住靳蕾,就这么打算扛起她就跑。
凌少军眼疾手快地拦住他的去路,将靳蕾扯到自己身后,加重语气道,“邹将军,您应该清醒了。”
“我很清醒。”邹祥坤喘着气,拳头紧握,“靳蕾,打自从你和外婆搬到我家隔壁做邻居,我就开始喜欢你,我喜欢了你十年,你知道十年是什么意思吗?”
“邹大哥,您可能是误会什么了,我一直以来有告诉你知,我们不合适。”靳蕾显得很无奈。
“什么合不合适?”邹祥坤自嘲般的苦笑一声,“我喜欢你的天真,喜欢你的单纯,与你的家世无关,我真的是喜欢你的,关合不合适什么事?。”
“可是我们没有那种感觉,我们不会有幸福的。”
“怎么会没有幸福?我只想对你好,只会对你好,他凌少军不过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冷血家伙,你跟着他只会被他欺负,被他伤害。你想要什么感觉,你说出来,上天入地都找给你。”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反正就是没有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靳蕾低下头,避开对方太过灼热的眼神。
邹祥坤面色一愣,犹记得初次见面时,她还是个只能到自己心口位置的小屁孩,十四岁的年龄天真无邪,总是咧开嘴笑的一脸的没心没肺,可是她的笑容里好像带着净化器,能够过滤这个世界上的所有污秽。
“我想你好,是我对你的好,不是别人对你好,靳蕾,不管你同意还是不同意,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弃你,除非我死。”
“邹大哥——”靳蕾嘴里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男人已经决然地转身离去。
“你留在这里。”凌少军走出办公室。
邹祥坤靠在墙上,有些落寞的点燃一根烟,烟雾迷蒙了视线,他冷冷地瞥了一眼跟着走出来的身影。
凌少军沉默不语地拿下他嘴边的香烟,指了指旁边的警示牌。
邹祥坤瞥了一眼那禁止吸烟四个字,道,“凌少军,我心里就只有靳蕾一个人。你知道她最崇拜什么吗?”
凌少军张嘴欲说,可是却被邹详坤截了话,他压根不是想要问他,自顾自地道,“她最崇拜的就是正义凛然的英雄。十年了,我拼命努力成为她崇拜的对象,我终于成功当了军人,还做了将军,你丫的倒好,闷声不哼地就跑在我前面抢我的东西。”
“感情这种事,不能礼尚往来,更不能因为一点情面而拱手让人,那是对自己的不尊重,更是对她的不尊重。”
“你是故意的对吧?我能看出你这几次的演戏,辛苦你了,为了阻止我和靳蕾在一起,还真是煞费苦心,你这是几个意思?想看到我意志消沉,军演对垒好输给你?凌少军,你丫的要不要那么阴险无耻?”
凌少军摇头,直言道,“我没有演戏。”
“够了,凌少军,不需要你的劝导,你不用再说什么荣耀信仰的问题,我比你清楚我想要的东西。”邹祥坤打断他的话。
“邹将军,我没有演戏。”凌少军再次重复。
邹祥坤眉头一蹙,自上而下地审视一番凌少军,他所认识的凌少军总是独来独往,从不与人过多交谈,整天一副面瘫脸,似是所有人都欠他几百万不还似的,他总觉得这货有一点点自闭,因为太欠揍了,所以他还真的希望他有点自闭。
可是这严重性的自闭患儿什么时候肯接纳外人了?
凌少军抬头,四目相接,他道,“我的话很认真。”
“凌少军!你——”
“我突然很想和她在一起走下去。”